没羞没臊_风间尺【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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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对方还是没有声音。

  “是打错了吗?”

  没回应。

  “你找谁?”

  曲珍说着手指无聊磕打着窗棱,看着楼下无人的小区道路上竟驶进来一辆拉着春笋进货的皮卡车,果不其然再朝后看就见小区保安将他叫停,看样子是让他原路返回。

  司机探头出来朝后望望,不好意思得行个礼。

  “不说话我挂了。”曲珍突然觉得有点困,揉了揉眼睛,刚要放下手机,外面那辆车倒车,竟响起扰民的音乐“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

  保安在骂他,那窗外的声音与听筒里的声音不谋而合。

  曲珍死死攥着手机,看着那上面显示的11位号码。

  陌生,却仿佛幻化成一张脸,五官分明,要从这显示屏里液化凸显出来。

  曲珍默默看了那亮着的屏幕良久,对方没有按断。

  曲珍又接起来“有事电话里说吧,我不方便,是真的不方便下去见你。”

  “我等你。”

  “吴南邶,你不能总这么自私,你想想我的情况,我就是真能下去见你我现在就去,婆婆在,老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我没法下去。”

  “我等你。”

  曲珍突然觉得很无力“那你等吧!”

  她挂了电话回房,婆婆见她皱着眉回来问起是谁,曲珍说同事拿错了编辑稿,直播改录播了,时间要加长,因为还要给音频师剪辑。

  婆婆安慰她两句,之后让她早点睡。

  互相道了晚安。

  曲珍回床上毫不犹豫就盖上被开始睡觉。

  她觉得,她已经不爱吴南邶了,一点一点都不爱了,吴南邶叫她心慌,心慌到厌恶。

  凌晨三点,已经入春的北京突降暴雪。

  雪声沙沙的响,像是雨,一种静谧的厚重的让人畏惧的声音。

  曲珍张开眼的时候异常清明,仿佛自己根本没有熟睡过。

  她几乎是一气呵成起床穿上衣服,随手拿了件沙发上搭着的粗针脚毛外套就开门走了出去。

  等电梯的时候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想得都是她记得带了钥匙。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曲珍走进去。

  外面的世界已经白茫茫一片,仿佛扔一片面巾纸在上面都是脏的。

  曲珍穿着短靴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声响,她是这世间万物第一个脚印的缔造者。

  她从不怀疑吴南邶会一直在这儿等,因为他是吴南邶啊。

  曲珍在小区售水站的24小时机器边上见到吴南邶时,他已经一动不动像个雪人。

  曲珍走过去,自己穿得也不多,倒嘲笑他“很多楼道的门都坏了,一推就进去,我最讨厌笨蛋一样的人,不懂保护自己反倒要给别人添麻烦。”

  吴南邶嘴唇冻得发紫,仔细用眼神勾勒她,颤抖的嘴唇吐出的第一句话竟是“有种你别来。”

  “哦,我马上就回去。”曲珍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之前让你结婚的话不是气话,是真心祝福,你答应了,那就好好过日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很难受的,就像现在。”

  吴南邶听她说完这些不回答。

  “现在咱们平等了,各自有家,之前的事对我来说已经隔了很远很远了,我相信你也是,我没有唾弃过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多得是不胜唏嘘,不说若有来生的话,我觉得这辈子我们先这么过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见,省着见了就想得到。”

  吴南邶仍不说话。

  “还有,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成熟,总这么搞突袭吗?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跑到家里来对我来说非常非常困扰。”

  曲珍说完立着眼睛看他,皱眉“你倒是吱个声啊。”

  “哦。”吴南邶简短回应了下。

  却突然凑近一把搂住她,吴南邶身上的雪就如同垂在松枝上的一样,轻轻一碰,簌簌掉落。

  他又恢复了那个孑然一身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那个他。

  曲珍没动,被他这个狠命的拥抱挤得抬高下巴垫着他的肩窝,她怕人察觉,已经是极力掩饰着深呼吸,全是雪的味道。

  化作石桥五百年风吹日晒等一个人算什么,此刻漫天大雪中牢牢抓住那人,就像明知前方是火钳,但一定要将她的名字攥在手心的果断。

  曲珍从垂着的毛衣袖子里伸出半截手掌,摸到他冰冷的背,他通体寒气,仿佛一块发散着升华着的冰。

  吴南邶说“刚刚你讲的统统不作数。”

  曲珍的确在逞强,听他温柔话语,抽了抽鼻子。

  “能让我说两句吗?”

  曲珍点点头,鼻尖陷在他厚实的呢子大衣领口里。

  “我在你们小区租了个房子。”

  曲珍要挣扎,却又被一把按了回来。

  “就在你们家楼上。”

  曲珍不动了。

  “我总希冀于我们有那个缘分会相遇,但不成,我只能自己制造,你躲着我只会适得其反,我甚至怀疑你的欲擒故纵是为了让我如今万劫不复得犯此错误。”

  吴南邶拉开她看着她“租了很久了,就等你妥协。”

  作者有话要说:  曲珍变得越来越圆滑了,懂得怼人,也懂得如何跟婆婆打交道,甚至也懂得她躲不开吴南邶的事实。

  ☆、驱之务尽

  性是一种情绪,不限于是一种本能和难度系数越高越好的五花八门体位。

  曲珍已经不想承认自己的草率,吴南邶总是有办法让她失去原则让她情动不已。

  但这次不太顺利,曲珍已经似待满的弓,身体却在推拒他,太久没做,吴南邶望着她的眼,含着她的耳垂“他是个废物。”

  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曲珍结婚也有几年,但性事上的生涩与懵懂让吴南邶心安。

  尤其是现在,她还是完整的,上次离开后的那个她。

  曲珍在做*爱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有多久没做了?自己是不是无法另人满足。

  她已经是在极力迎合,但这次没有以往的欢愉感,虽然她身体的锁是吴南邶打开的,所有的快感都随他。

  曲珍草草穿上衣服,回头跟吴南邶说“把房子退了,你这样我没法安心生活。”

  吴南邶支着手臂坐起来,点了根烟“你变了。”

  “哦?”曲珍很感兴趣,挑眉看他“我自己没觉着。”

  “原本就不是我失败,是你的懦弱让我们失败,但现在你够坚强够强大,你不会知道你今日主动迈出的一步对我来说不再是你的退让,而是让我觊觎很久的号角。”

  曲珍默默披上外套,手按在门栓上,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如何才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和吴南邶——那个她曾经唾弃过埋怨过糟糕的人,她如他一般糟糕,而陈杜生和魏如月才是可怜人。

  这种可怜的发酵者,却是现今这屋子里的两个败类。

  曲珍回家蹑手蹑脚回屋,脱了衣服卷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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