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浸泡福尔马林许久的舌头,将原本的温馨气氛撕毁彻底。
不管怎样说,她可能是被这人气倒的,但也是他将自己送来医院的,夏妤低头道:“谢谢你。”
夜桀澈阴测测地开口道:“不用谢,你要是真死了,我又得费时间,去强迫别人和我结婚挡人的嘴。”
夏妤被他这话气得生生笑出来,抬头伶牙俐齿地回击道:“也是,那就麻烦夜大少,好好照顾我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活跃起来,被这样的三言两语挑动起来。
透明的塑料管抽吸着她的血液回袋中,夜桀澈急忙按下呼叫铃,这层楼有特定的护士,很快便来了人。
输液停止,夏妤伸手摸向肚子时,突然想到什么,受惊般快速看向正在用商务手机发邮件的男人。
许久才故作淡定地开口问道:“我一般都很注重健康的,医生应该检查过了吧,有没有说明原因?”
夜桀澈抬头似笑非笑地回答:“你受到的刺激太大才会晕倒过去。”顿了顿又开口,“为了件小事也能气晕真是好本事。”
夏妤没有再回答他,其实她刚刚问那话是在试探他的态度,看样子他应该还没有发现孩子。
不过,那不是一件小事,她看透的可是喜欢很久的人。
长气还未舒展,沙发上的男人放下手机,翘起二郎腿背微微往后靠,慵懒贵气仿佛浑然天成。
“忘了说,医生让你以后悠着点,情绪别有太大波动,还没度过危险期的孩子,由不得你任性。”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病床上女人的脸色,几近苍白到病态,她抬头对上男人戏谑的眼。
原来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装傻般忽略她的试探,为的不就是在人放松时,给予重击?
夏妤咬唇,敛着水光的眸子里带着恼羞成怒,这卑鄙无耻的男人。
但,她也许能用孩子和他做个交易。
忍住心底突如其来的钝痛,夏妤放下抚摸着小腹的手,扬起唇角故作开怀。
“你和我结婚应该不也就是想要个孩子吗?我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权什么的都给你,结婚这事就算了吧。”她用商量的口吻,说着冷血的提议。
那原本还闲情逸致的男人,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也不知道哪句话惹得他动怒。
“夏妤,你说那么多女人排着队想给我生孩子,我凭什么就得要养你的?”
女人脸色本发白的脸色,被这话激得红了起来,她太过自以为是了。
夜桀澈是块镶金带钻的肥肉,的确是无数女人妄想爬上他的床,给他生下一堆继承者争夺家产。
“你说的也是,像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这婚结得也实在勉强。”夏妤顺着他的话贬低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早已没了往日灵动。
这样看过去,像是对着一个被制定好程序的牵线娃娃对话。
夜桀澈的视线紧锁她,不漏过她每一个小动作,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扯着嘴角冷笑道:“夏妤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本以为她已经决定认命,却没想到,其实她一直都在抗拒着,甚至抓住一丝希望便不放。
不管这是欲拒还迎还是其他招式,夜桀澈都喜欢不起来,看着她的眸色低沉暗然。
如莽莽森林里的野兽,已经看上最中意的猎物,至死不休地追逐即将开始。
夜桀澈走近她,俯身将人圈困在臂弯与床头间,笑得矜贵而恶毒,“夏妤,不管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你这个人,都逃不掉。”
是她先开始招惹上来的,一切后果都得由她自己担负。
“你的报复,就只有这种方式了吗?”受不了他那灼热怨毒的眼神,夏妤偏头僵硬地问。
心脏因这近到暧昧不清的距离,而不规律地运作着,强烈得像下一秒就能跳出来。
“最让人痛苦的报复,不就是捆绑一个人的自由,折掉她的双翅吗?”
自古就有折翅青鸟自杀而亡。
男人的嗓音是夜色也稀释不了的低冷,还伴着几声轻笑,温热的气流喷洒在她耳垂。
夏妤唇色也开始泛白,被这样对待着,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领证协奏曲(6)
夜桀澈低头,唇碰上她的发顶,细细摩擦着,声音暗哑:“而且你说,现在除了我以外,谁还会想要娶你?”
肚子里怀着孩子,还不得不生下来的女人,试问哪个男人能大度到接受?
夏妤僵着脸色无言,这男人算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如果将来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有天问你,为什么别人是一家三口,而我却只有妈妈,你该怎么回答?”
由于位置问题,他看不清她的脸色,却能猜到她现在纠结的表情。
他除了说过要报复她,好像也并没有真的做出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来,她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或者说,是在等着谁的呵护。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小情人薛辙晓会救你?”
她不回答,那他便一点点地将真相说给她听,“可是夏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我都觉得你们再也不可能。”
夏妤被他禁锢于怀中,咬着牙齿想要反驳,却想不到任何能够驳回的观点,全部被他说中。
怒火在心底烧着,不足以燎原,理智让她束手束脚。
她最清楚的知道,自己同薛辙晓是不会再有瓜葛了,哪一方面都不会被允许。
“你说了这么多,就只是想要让我嫁给你?”夏妤抬头碰到男人精致的下颚,声音嘶哑,眼神灰暗。
如久待牢狱,终于被放出,却失去希望的人。
说她懦弱愚昧不坚强,她还真给演上了。
“我是个资本家,并不喜欢和你来什么,你情我愿的游戏。”他突然笑了笑,“你的滋味还不算差。”
夜桀澈的世界里,东西分两种,一种是他想要得到的,还有一种是不想搭理浪费心思的。
他说这么多话,只是为了让她断点念想,结婚这事,他一个人说了算。
夏妤突然推开他,将头埋进被子里,“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恭喜你,做得很成功。”
没有一点气势的话,让那本错愕的男人,顿时笑出了声,猖狂得意的笑让被子里的人更加郁闷。
果然还是那个没品的周扒皮。
被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里,突然涌入几条附带照片的短信,发件人是他的母亲。
夜桀澈收敛起笑意,眉头一皱,大手拉开蒙住人脑袋的被子,头一次体贴道:“不难受?”
“我乐意。”夏妤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勇气,是从何处冒出,话出口已经收不回。
男人一如既往地毒舌,摇头看着她满是不赞同,“我想自己良好的基因,可能替换不了你脑残的程度,为了下一代,你给我悠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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