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应与将正在一边儿亲自检查展台上的豪车,一边儿看销售给新客户介绍新进车型,展台就在一楼,门口大开着对着马路,自然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孔雀蓝。
他不禁勾了唇角。
贺情远比他认为的有意思多了。
应与将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在他眼里,别扭,奶气,乖戾,善良,还有点骚包的小孩儿,是如何辅佐家业,行事果决,传承了一处汽车商业帝国。
他觉得贺情身上,大概还有很多,他还尚未发掘的陌生元素。
应与将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看到之前被开除的那个销售小妹,又转了一条关于贺情的微博。
是成都豪车街拍PO的,主要是拍的贺情那辆孔雀蓝812,旁边隐隐约约能看到贺情的影子,修长笔挺,与周围路人一比,十分惹眼。
配的文字是:巧遇贺少座驾,冬日一抹独家孔雀蓝。
应与将面无表情地,把这张照片存下来了。
放着吧,见不到他的时候拿出来翻翻也好。
只是他和贺情都不知道,其实两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搜集有关于对方的东西。
其实分毫都不舍得落下。
……
“情儿,你。”
风堂抽了一根露营用的板凳,支在贺情的孔雀蓝 Ferrari 812旁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认真看着他。
刚跑完赛道,贺情一脑门儿细汗,也不管是这是冬天,拿了矿泉水哗哗往头上一通浇灌,完了拿毛巾擦擦脸,从容地接了句:“我。”
风堂看他这不慌不忙的样子,有点急,点开贺情的私人小号,正色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都关注些什么博主,啊?什么淡蓝,BULED,什么同志……”
今儿金港赛道的风好像有点大。
贺情摸摸耳朵,面上敷了层冰似的:“关你屁事。”
也比你那些什么GV资源自取,评论链接发车的好啊。
风堂“嘿”一声,一拳打在贺情膝盖上:“你怎么回事啊?”
贺情咬死不松口:“好奇。”
见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风堂白眼一翻,想起上次在九眼桥兰洲说的贺情追了个高中生出去,眼睛发亮:“那上次九眼桥那个?”
贺情一听他提应小二,想起还在补漆的迈凯伦就一阵肉痛:“老子又不是恋童癖!”
何况上上上上次在金港,不听招呼最先出手揍应与臣的,不就是风堂带来的人吗,还没找着算账。
风堂搓搓手:“真没弯?”
贺情也不知道现在脸红是心虚还是给冻的:“宇直。”
话音刚落,耳边冷不丁穿出一声呵呵。
风堂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展开,道:“来,科普一下?贺少的车上为什么会有应大总裁的真人一比零点一立体剪裁……”
是的,宇宙超级无敌大直男,贺情本情了。
“我草……”
贺情脸一红,伸手去抢,一着急了头发上水珠都往风堂脸上甩。
“我靠!贺情!你是不是抖M,打过你的你还来劲!”
“抖尼玛!还给老子!”
“你是不是承认了?啊?”
“承认个毛啊!这他妈4S店发的!”
风堂动作停下来,眯眼:“真的?”
4S店还发暗恋对象的照片?
贺情吞了口唾沫,有点紧张,也冻得哆嗦:“儿豁。”
风堂信他才有鬼了,当天拎着贺情去保利的玛莎拉蒂4S店,那个经理一看贺情又来了还有点儿惊慌失措。
反复确认了那个人形纸片是这位经理剪下来给贺情的之后,风堂皮笑肉不笑地夸了一下如此人性化服务,勒着贺情又一路架回了车上。
风堂太了解贺情了,这人撒不了谎。
但他作为哥们儿,作为一个gay,接受不了贺情的对象能是应与将。
那男人比他家贺纯情大了那么多,心狠手辣的,面相又凶,可能有案底不说,满脸性冷淡,一看就他妈不是什么好鸟。
这种看着禁欲的男人,一敞开了,那可简直……风堂不能想象贺情和应与将酿酿酱酱的样子。
最最重要的是,贺情在他心里宁折不弯,就算是弯了,也该是纯1啊。
这身段,那长相,又帅又朝气,嗔怒一下,怕是看到过这表情的人,身子都要酥了半边。
风堂坐在驾驶位上,闷了会儿,把这辆贺情特别嫌弃的宾利添越SUV打燃火,忍不住问出口:“应与将对你有意思么?”
贺情这下回答就果断了:“没有。”
不确定的事情太多,贺情没法儿给应与将下定数,只得这么回一句。
应该是,没有……吧。
毕竟从来不主动约自己,不来公司找自己,也不爱主动发微信联系,宁可不回他微信消息都要发个朋友圈。
贺情发呆的时候,手机连着震动几下,打开一看,是风堂发的联系人推荐。
“这几个0,都挺好看的,经验也丰富,背景干干净净,不会欺负你。如果,情儿你实在好奇,就……”
贺情好奇地一摁开那几个人的微信头像,清一色地及肩发,乍一看还特别像女孩儿。
“……”
贺情扭过头看风堂,后者还特认真地对他眨眨眼。
算了,贺情觉得自己应该自生自灭。
①纸飞飞:纸片。
②儿豁:骗你就是你儿子。
第十七章
回金港赛道的一路上,风堂一有间隙,就盯着贺情看,看得贺情有点儿发毛。
这人今天怎么跟应与将似的,开车不好好开,老瞅他干嘛啊?
妈的,今天金港赛道那么多人,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被风堂拎走,车都还停在那儿,还好托了人守着。
贺情不耐了,手往后一搭:“开你的车!”
风堂方向盘打得上好,一盘子从主道甩进小街道,恨得牙痒痒:“你他妈的,有没点儿良心,急死我你……”
贺情冷笑:“当初是哪个说的,情儿你要不要弯一下?这下我,那什么了,你又特么这态度?”
“那哪儿能一样啊?”
转过脸去看贺情,风堂脑袋被往前摁了一把,贺情在旁边低斥:“看路!”
然后他摸烟出来夹在指尖,学着应与将的样儿,也不点,声音有点落寞:“你急什么?我也就是玩儿么……”
风堂加速没能抢到黄灯,便踩了刹车等绿的,直接挂了空档撒脚,侧过上半身来对着贺情说:“得了吧贺小纯情,你我还不清楚么?玩儿?你是那种人吗,真能玩儿,你早干嘛去了?”
像被踩到痛脚似的,感情史基本空白又不能怪他眼界太高,只能说之前还没走进自己内心深处,这账他找谁算去?
贺情面色一沉:“我才二十岁!”
等绿灯等得毛躁,风堂冷声哼哼道:“还有,除非姓应的直到直男癌……情儿,你他妈自己照照镜子去,你把平时撩骚的那一套拿出来,哪个男人会看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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