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网络已经很普遍了,老大奶奶家由于老大的存在所以也早早的安装了电脑并联了网,所以我们经常会在老大奶奶家玩,经常会是老大阳乐教我怎么打游戏,不过不知道是女生的天生的迟钝还是我个人的愚笨经常会在短短几分钟内死了又死惨状个有不同,当然那是我是一直坚信女生这类的东西都不大精通,但只是那时有过这个想法,后来在老大、阳乐的鄙视中继续死了又死,突然某天在和老大“三国杀”对打中十打九赢,就此我在那俩白痴诡异的神情中升级了,被他们仰望着,那个高度上狠狠俯视了他们一下,觉得此生没有比这更爽的事,若干年后我们一群围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的孩子打游戏打得出神入化时,不禁都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过由于打游戏的事倒是引发了不少的风波,那时可能是由于学习压力太大,家长逼、老师逼,同学比,被比下去的同学,在一次又一次的月考中没有长进的便开始灰心,女生是不断的迷恋小说,男生是死也不放松的打游戏,班导为此很生气,有一次在班会上要求全班同学收包,要收小说书收小游戏机,同桌的孟颖很激动的一把抱着我的胳膊,好像很期待很兴奋,我狐疑的想:冒似,这丫头上午语文课的时候抱着本张爱玲看的津津有味,难道她不怕被收,还是她很自信老班不会搜她的书包。然后她笑咪咪的对我耳语道:“景秋啊,我可真幸运啊,下课的时候我才不情不愿的把书借给二班的人了,哈哈哈,天助我也。”我黑线,等着老班快要查到第三组时,我座位左前方的齐秦便很紧张很可怜的看着我,用很让人同情的语气小声道:“沈景秋,可不可以把我的游戏机放你那儿?”,我很无语的看着他,快速扫视了老班一眼,冲他点点头道:“没有下一次。”便接过装进书包里,结果就是我很自然的课后随老班和班上几个同学一起去办公室喝茶了,进办公室才发现蒋帅也在,好像也被没收了游戏机,我面无表情的扫过他,看他望见我后差点没掉下的下巴的表情很是想笑,但是现在这个场合我忍住了,走到老班的办公桌旁,第一个被问的是我,只听老班暴怒道:“沈景秋,你还会玩游戏?”我装乖的低着头道:“我不会玩。”头顶不断的有口水喷下,在傍晚夕阳透过的窗缝一缕光线中显的格外的清楚,“那你为什么会有游戏机。”我还是低低的低着头道:“我看同学中男生都喜欢玩着个,想买一个带回家给弟弟玩,明天刚好星期六。”听后来的同学说那时老班的表情很是心疼,但我听着老班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格外的温和,很是受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拿着游戏机安然无事的出办公室的门了,当然是在众位同学的羡慕嫉妒恨中,出了办公室的门我才看见百舸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笑着道:“好演技。”我没答话,为被他看到那一幕的我而暗自懊恼,隔日,我和百舸他们一桌吃午饭,都吃的差不多了,看蒋帅还是不断的在打小游戏,一副我为游戏生为游戏死,要为游戏一辈子食不下饭的样子,一问才知原来一个小关卡打了死了又死还是死的过不去,我便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轻松过关了,在柳翔吃惊、蒋帅石化的表情中我鄙视的看着蒋帅饭盒里的饭,然后很不耐烦的说:“五分钟之内给我把饭吃完。”然后看见蒋帅惊愕一秒后执行,突然百舸问:“那天看你和你老班说话时的表情好像不是假的。”我撇撇嘴道:“本来就不假。”然后就搭理他了,只是好多年后大家聚在一起说趣事,蓉蓉居然还记得我那天是的的确确的买了一个游戏机要给弟弟,只是游戏机放宿舍里了,下午老班查的时候,我是因为看齐秦的游戏机也是新的才帮他的忙,至于跟老师说的那些话,只是移花接木而已,虽说有些真假,但那些话确实也不算假,后来百舸蒋帅他们对我说其实他们现在回想起来,竟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那时我想说却没说的话是:其实谁又真正了解过谁呢?或者说那时谁会知道什么是了解。
☆、杂乱的回忆二
转眼间已经过了好多年,岁月在每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些疤痕,或是身体上的或是心理上的,对于百舸来说我是潘多拉的盒子,但对于我来说百舸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像很多个男男女女一样,唯一不同的事我曾经奢望过要和一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他活在一起,现在想来这是我此生遇到的最美好的童话。
其实在百舸去美国的第三年,我曾去看过他,在他生活过的地方生活了一个月,并没有通知他,我只是想如果我们真的有缘,我希望在那一个月内我们会遇到,对他是惊喜,给我的是一个说服自己的机会,然而很难受,我看见他的生活节奏很快,我们往往会擦身而过,甚至有一次我一直在他的身后走了二十多分钟,只要他一回头便看见了我,但是没有,他和我之间虽近在咫尺却也永远相隔天涯,然后我回国,再然后从蒋帅那里听说他快要订婚了,在他订婚的前一天,他的父亲见过我一面,他的父亲很随和不似他的母亲那样冷,他说他观察我好些天了,说我很好,除了家世背景以外我可能是最适合百舸的人,还说请我不要怪他。那时我已经很淡定了,凡事都看的很开,弟弟已经大三,无论哪些方面都不用我操心了,然后过了一年听柳翔说百舸结婚,并递了请帖给我,我并没有去参加,因为请帖被我扔了,再三个月后一个朋友的婚礼上,我是伴娘当着好多人的面接受了伴郎程翼的求婚,最后过着很安定的日子,然后结婚、然后生子,还记得再次见到百舸时是那日去医院做定期的孕妇检查。
那天在老公的掺扶下慢慢悠悠的走出医院,透过大厅的玻璃门看着外面暖暖的太阳,心情特别的好,抬头看见老公嘴角也喜滋滋的挂着一丝笑,然后我边走边问:“你是想要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啊?”程翼噙着笑道:“我想要一个贴心点的女儿,你呢?”我漫不经心道:“我想要男孩子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恐怕会让你失望哦。”我侧仰着头调皮的看着他,那一瞬,右肩被人擦撞了一下,尔后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道歉,我没有回头低下头低低的说了声:“没关系。”程翼感觉到我的变化,默不作声的继续掺着我前行,快出大厅的玻璃门时,后面的男声又起:“景秋?”我故意装作没有听见的继续前行,程翼轻轻地道:“有人在叫你。”我不抬头也不回答匆匆前行,好像要迫不及待的走进外面的阳光里,玻璃门上映着百舸立定的身影是那样的朦胧。我想也许我还是放不下他吧,但后来才明白:我放不下的是那时的百舸、那时的我、那时的我们。
三天后,百舸在蒋帅、柳翔还有蓉蓉和媛媛姐的陪同下来看我,程翼那时请了六个月的假在家陪我,所以全程都是他在接待的,由于我的妊娠反应很厉害,那段时间吐的很厉害,瘦的也很让人害怕,程翼就特别的怕,每天早上他都起很早去菜市场、超市、水果摊前转悠好长时间回家对着菜谱一道菜一道菜的试做来让我尝,想法设法的让我多吃些,所以那天我们便在家招待了他们一群,我一早便料到百舸会来所以从见到他的那一刻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他在看到我有些隆起的肚子有些失态,柳翔和蒋帅帮他很好的演示了过去,我只当没看见,程翼很是辛苦的做了一桌的菜,全是我爱吃的,蒋帅他们也赞不绝口,我很想给面子的多吃几口,但才喝半碗汤又开始吐了起来,我无奈的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大吐特吐,直到全身都没力气的瘫软在地砖上,程翼端了水来让我漱口,然后轻手轻脚的抱我进卧室,我便沉沉睡去,后来听媛媛姐跟我说那天百舸出了我家门便一个人走了也没有开车,只是沿着马路边走,然后便没了消息,柳翔他们都没找着他,很是着急,一个星期后有人听说在开中见到过百舸,果然蒋帅他们就在那里找到了他,只是变得格外的沉默,当天便回了美国,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后,蒋帅支开程翼让柳翔和我谈了一下午,他说其实百舸一直都没忘记我,他一直都在为了能和我在一起努力着,我一直听着,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长很长很难过很难过的故事,这个故事听着听着就让我好累好累,然后他跟我说了百舸这些年的生活包括结婚,他的妻子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百舸的爷爷很是喜欢她,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先天性心脏病,虽然做过手术但时有排斥现象,但女孩家里很是有背景,那时百舸爸爸的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很难平下来,对方家长陈诺只要小辈在一起,什么事都好说,所以百舸才一直不联系我,说到后来柳翔只是叹息,因为谁都明白我和百舸永远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看起来美好,一碰就会碎。那时我忽然又想到当初还是和百舸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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