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不应裘_雾容【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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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允然又羞又恼,但他嘴上功夫不及燕裘,动起手来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似乎除了被这发|qíng的猛shòu叼进窝里食用,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但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qíng,祁允然还是忍不住做无用的挣扎:“我……你不是说我会硌手?”

燕裘轻扬眉,兴味盎然地逗弄怀里人:“嗯,但是啃ròu骨头也别有一番风味。”

ròu骨头?!

祁允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不该回一个‘流氓’,不过那不就成了打qíng骂俏吗?恰当吗?他忙着内心挣扎,没有注意到燕裘已经把他抱进房间,还抬脚挑上了门。直至被扔进柔软的chuáng铺,祁允然才醒觉,爬起来缩成一团,眼神不住往紧合的门边飘移:“燕……燕裘,你冷静一点。”

“嗯,那我们先进浴室。”

“哦,啊?!”祁允然不明白冷静跟浴室有什么关系,可他已经被拖进浴室。

燕裘把人捞住,见祁允然咿咿呀呀的似乎要发表意见,gān脆捞起来狠狠地吻,故意把人吻得浑浑噩噩,带莲蓬头下一冲,衣服被打湿,布料紧贴着肌ròu线条。

祁允然给水涮醒了,赶忙伸手去遮挡燕裘的视线,他有自知之明,这瘦骨伶仃的身子摆在燕裘眼前,有够寒碜的。

眼见小仓鼠自卑qíngcháo高涨,燕裘握住那手腕桎在头顶上,在莲蓬底下细细端详可爱的qíng人。白衬衫被水打湿后通明剔透,连ròu色都掩不住,更别提色调较深的突起,燕裘充满玩味的眼神就粘在那上面,赤|luǒluǒ的,毫不掩饰。祁允然给盯得脸上像遭火烧,眼眶都红了,张嘴要抗议却给水呛着,重重咳嗽。

看他这么惨,燕裘赶忙把人抱出来,边抚背边安慰:“得,别急,是我不好。”

给呛得喉咙里火辣辣地涩痛,祁允然却被这呛出了一些想法。后背一直被轻轻拍抚,动作规律,力道不深不浅,多么细致的关怀,祁允然抬眸瞅向燕裘,只因为他呛着这个人就满脸焦急,他不禁垂眸沉思。

“在想什么?”燕裘轻声问。

“何鸿远。”祁允然太专注,没注意就回答了,后知后觉地醒觉到不妥,抬头就见燕裘yīn霾的脸色,大吓一跳,仓皇间想不到搪塞的说话,只好老实jiāo代:“啊,我是……要是何鸿远就不会住手……你……你这时候怎么停下来呢?”

燕裘恍然,他把人放在浴缸里,边调节水湿边说:“你给呛得这么惨,我能不停?”

浴缸里渐渐注入温水,祁允然瑟瑟发抖的身体稍微放松,正想提醒燕裘也别给冷着了,却见这个人毫无顾忌地脱掉衣衫,结实的身躯散发诱人的荷尔蒙,他赶忙耷下脑袋,不敢胡思乱想。

燕裘料理完自身,见到祁允然差点把脑袋闷进水里,噗哧地笑了:“泡浴还穿衣服吗?脱掉。”

“我……”祁允然支吾着哀求:“可不可以不泡?”

“不行。”燕裘答罢,就动手去帮忙,要把这还在垂死挣扎的人扒光。

祁允然爬起来又被捂回去,几次以后上衣没了,接着裤子给抽了,最后内裤保卫战也惨遭滑铁卢,只好在抱膝缩成一团,红着脸不断伸手捞地上的衣服,但衣服没有捞着,倒被燕裘捞到身上去。坐在燕裘跨|间,靠着燕裘的胸膛,祁允然就像受了美杜莎诅咒的可怜人,完全石化了。

燕裘拎起边上的泡浴剂倒进水中,打起泡泡来,祁允然才稍微放松。

燕裘掬起热水浇到祁允然身上,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突然灵光一闪,手往浴缸边上摸来一个嫩huáng色的小玩意塞到祁允然手里。

啾——

祁允然瞪着这只嫩huáng色的小鸭玩具,傻眼了,不敢置信地低呼:“你买的?”

燕裘微愕,而后失笑:“买浴缸送的赠品,觉得挺适合你的,就留下来了。”

“适合我?”祁允然品味过这话,脸上轰地红了,又想到一个重点,忍不住求证:“那……这浴缸什么时候买的?”

这大浴缸是燕裘把原先那个造型很俗的大浴缸卖掉以后买回来的,算算时间,便说:“一个月前。”想了想,又补充:“如果要确认我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主意,那么是比这个更早前了。”

被这种淡定的语气打败,祁允然甚至管不来这内容有多惊悚,脱口就问:“为什么?”

祁允然拿着小鸭偏过脸发问,燕裘被这画面戳中了萌点,又抱着这人啃了一会,才反问:“你又为什么让我带进来?”

祁允然愕然,眉间紧紧挤兑,暗忖:这答案不是摆在眼前吗?因为燕裘qiáng行将他带进来的。可是面对燕裘温柔的凝望,祁允然深入思考,才了解问题的真意。想想,他要是不愿意,像何鸿远,像周路雄,他都挣扎过,反抗过,但今天虽然嘴上抗议,却没有实质反抗,这不是半推半就吗?

其实……

“因为是你。”

“哦,为什么我就可以呢?”燕裘轻声问。

因为……

“喜欢。”

燕裘难得在人前灿笑,他将还处于受打击状态下的祁允然翻过来,面对自己跨坐在自己身上,捂下脑袋吮吻片刻,笑容满面:“是呀,喜欢,我也喜欢。”

祁允然趴在燕裘身上,才缓过气就给这话砸呆了,愣怔地瞪着燕裘,连跨意让他惧怕的硬物都忽略了。

喜欢?燕裘说喜欢?不可能……

“然,你知道我爸跟阮哥在一起多久了吗?”大掌顺着诱人的背线下移,燕裘轻声问,在祁允然摇头以后,笑着解开答案:“十年,正式在一起有十年了。”

祁允然微讶,想到吴水牛和阮元沛多次的甜蜜表现,感到不可思议。

“我很羡慕他们。”燕裘缓缓地述说着自己从未对别人剖白过的心qíng:“我希望能找到一个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都在一起,你愿意吗?”

祁允然根本无法思考,他想要选择,但怕选错了。

燕裘耐心地等待,他有一整晚时间,不急于一时。

然而浴室的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燕裘赶忙捞起湿衣服披到祁允然身上,挺身护住,yīn鸷目光狠狠剐杀来人。

“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修……飘~

修文……喵喵喵,河蟹说不能吃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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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


“啊啊,在洗鸳鸯浴呐?Sorry,保安说你在家里,但是你又不接电话,按门铃也没有反应,我还以为是出事了,就……”

宋景桓打着哈哈,仿佛没有注意到燕裘正恨不得拧掉他的脑袋,更没有离开的意思。

燕裘的目光从他紧握门把、泛白的指节上离开,冷笑:“那保安肯定忘了告诉你,我身边有伴,当然也忘了告诉你,他是祁允然了。”

“这……”宋景桓的满脸笑容疑有崩溃迹象,只是纵横qíng场多年,他还是挺住了,咬牙切齿地调侃:“呵,这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嘛。得,是我不好,打扰二位好事了,不过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不宜一夜|qíng,对了,你们该泡够了吧?泡太久会脱皮。”说着,斜眼睨视祁允然,难掩其中憎恶。

祁允然感受到敌意,实在不想维持这尴尬的状况,他慌张地探手攀住缸沿就要翻出去,可他方才动作,却又被qiáng横的力量扯回去了,哗啦一阵水声,后背贴在温暖的胸膛上,他都不敢去看宋景桓杀人似的目光了。

“出去。”燕裘冷声丢下俩字,根本不用正眼看宋景桓,他轻轻托起祁允然几乎耷到胸口下的脸,报以温和微笑,轻声说:“再待一会。”

祁允然面对燕裘比天气更变化无常的表qíng,只能僵硬地点头。大概对他qiáng烈的不安有所感知,在水下的手被燕裘握住了,十指紧扣,让他心里踏实不少,于是扯了扯唇角,换来燕裘赞许的轻吻。他还不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触,赧然撇开脸,更加不敢面对宋景桓。

砰地一声巨响,浴室的门被粗鲁地砸上,门板在余韵中嗡嗡颤动着,让人以为它立即就会倒下。

祁允然想起第一次与宋景桓接触那会,终于确认那时候的敌意是真真切切的,宋景桓深爱着燕裘,而自己和燕裘刚才在……

“别担心。”燕裘在祁允然布满忧愁的眼角处烙下轻吻,撑住缸沿利落地翻出浴缸。

水声大作,男人健美的身材一览无遗,祁允然一时不察就看完全了,直至遇上燕裘兴味的目光,祁允然脸上火辣辣一片,尴尬地往水中潜下,恨不得化在温水中。

燕裘看得好笑,一把将人捞起来,揶揄:“你准备淹死自己?”

祁允然脸上温度还未消减,发现自己□luǒ地被燕裘抱着,连水的掩护都没有,他只听脑袋中嗡一声轰呜,眼前迸出七彩火花,他几乎要昏过去:“这……宋先生还在外头,我……我们赶快出去,不然他会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们在做坏事?嗯,主意不错,想不到我的然还挺大胆的。”燕裘轻声呢哝,难掩眼中笑意。

“嘎?”祁允然消化了一会,确定没有会错意,又急又怒:“我……我没有这意思,我只是……只是……。”慌张的解释直至燕裘禁不住失笑才结束,祁允然后知后觉又被捉弄,既惊愕又无奈,结巴了半天才无奈地叹息:“你……太……可恶了。”

“可恶?”燕裘脸带微笑,他一边用毛巾为爱人擦拭身体,一边逗弄:“你以为我开玩笑?我可没有,而且你也想要的,不是吗?不要否认,医生,你的身体没有说慌,要不我们推倒架子把门堵住,就这么继续吧?也不怕被打扰了,嗯?”

“不!”感受到男xing特征的刻意厮磨,祁允然大惊失色,赶忙拿起浴袍把自己包了个严实,不敢直视燕裘的眼睛。他怕看到不满,怕看到责备,尤其因为对象是燕裘,恐惧更是加倍,但他真的不想在这种qíng况下胡来。

这一刻燕裘真的有些不悦,并不是针对谁,只因为yù望无处发泄带来不适,但考虑到祁允然的意愿,燕裘也知道错在自己,便调整qíng绪,披上浴巾再靠近受惊的小动物,他尽量让气氛更轻松:“好,宋景桓大概又要撞门进来了,先出去再说。”

“嗯。”

面对穿着浴袍的燕裘,祁允然自觉安心不少,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浴室,果然见到宋景桓在门外一脸不耐地来回踱步,几乎要把毛皮的地毯踩坏了。等到人露脸,宋景桓喜上眉梢,快乐地迎上去,燕裘却从他身边闪过去了。

“球……”

燕裘迅速挑拣一套衣物jiāo到祁允然手上,轻声jiāo代:“然,你先休息一会,房间里的东西都可以用,旁边那扇门连接着书房。待我和宋景桓谈过了,再来处理我们的问题,好吗?”

祁允然抱着衣服,轻轻点头,湿发在颊边晃动,目光不时飘向宋景桓,接触到愤怒的注视后立即又收回。

将恋人可爱的举止尽收眼内,燕裘笑意盎然,拎过毛巾为他擦拭湿发。

祁允然看着燕裘,脸上尴尬地赧红,心里暖烘烘的,直至燕裘和宋景桓离开房间,慌乱的心qíng已经安定不少。他换上衣服坐在chuáng边擦拭湿发,想了很多事,关于抛弃他的妈妈,关于躲避他的爸爸,关于那些曾经寄住但始终没有给他留有位置的家庭,关于把他踢回孤单中的恋人。如今面对燕裘伸出的手,他感到惶恐,如果有一天也被这只手甩开呢?这就像梦境中的肥皂泡,似乎一触即破,梦醒后只会剩下失望和悲伤。这类想法堵塞他的思维,他害怕失去,却又总是逃脱不了那样的命运。

此路不通,祁允然只能换一个思考方向——如果拒绝燕裘?不曾得到,就不会知道失去的痛苦。

是这样吗?祁允然几乎立刻否定,无可置疑,他受到燕裘吸引,如果今天不是宋景桓的闯入,大概……想到那些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祁允然猛地跳起来逃离这燕裘每一夜安眠的chuáng被,抱头乱蹿,可是房间中处处是燕裘的气息,他根本无处可逃,更别提身上还穿着燕裘的衣服,当下沮丧地坐回chuáng边去。

虽然如此,这倒是让他开始想象与燕裘恋爱的甜蜜生活,顿时心生向往,与燕裘成为恋人或陌路人,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想到燕裘总是鼓励他多为自己设想,更坚qiáng一些,他实在不想令燕裘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后悔……不曾得到所以不知道痛苦?这想法的确符合懦弱的自己,可是既然已经反抗过何鸿远,反抗过周路雄,何不也尝试反抗命运呢?

说不定这一次,或许只有这一次也好,他希望获得胜利。

想法逐渐明朗,祁允然脸上才泛开笑容却又被另一个难题砸到了——该怎样向燕裘剖白心迹呢?

祁允然虽然曾经恋爱过,但之前的对象何鸿远xing格膨胀自大,祁允然从来只要顺从就好,更别提心qíng或想法什么的。可如今换成燕裘,燕裘则主张祁允然更独立自主,更自尊坚qiáng,燕裘可不是好相与的主,想要敷衍了事绝对过不了关,祁允然开始仔细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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