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不应裘_雾容【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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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练就的生活技能。”燕裘想到爸爸教他砍价那段过去,低笑:“你该看看我爸,他砍价的水准才高。”

“哦,啊?对了,你为什么会叫吴水牛爸爸,他跟你年龄相仿,不是吗?”

燕裘顿了顿,才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吃过饭再说?”

祁允然自然是点头,怀着紧张与期待跟燕裘回到金英大厦的住处。

燕裘的家已经换过大部份家具,色调不再夸张鲜明,而是透出淡淡优雅舒适的浅色系。燕裘把祁允然带进屋里,直接带往书房:“你可以在这里消磨时间,我做好饭再叫你。”

自进屋以后,祁允然的眼睛就没有闲下来,这会儿看到夸张的小型图书馆,嘴巴再也合不上了:“这书房真大。”

“嗯,我把多余的客房打通,改造成的,这里藏书很多,但有分类,你慢慢挑。嗯,要喝点什么?”

祁允然环顾这片书海,虽然他愿意在这里呆一整天,礼貌上却不允许自己任xing:“不,我也帮忙做饭吧,我不能只是等着吃。”

燕裘没有坚持:“那就一起来。”

把洗米和摘菜的工作jiāo给了祁允然,燕裘开始娴熟地处理其他食材,运用几口灶炉巧妙安排次序,没多久就把几味家常菜做好,电饭锅也完成工作,饭菜香气令人食指大动。祁允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戴围裙的jīng英,不敢相信燕裘连厨艺都这么棒,做的菜色香味俱全,与之相比,自己做的那些根本上不了桌面。

燕裘把菜装盘,递给愣怔中的祁允然,吩咐:“端上桌去。”

祁允然如梦初醒,连忙端着菜小心翼翼地送到餐桌上去,上菜盛饭,一切准备就绪以后,燕裘确认祁允然不用做饭前祷告,就示意开餐。

祁允然吃了两口菲菜炒蛋,咀嚼着,喃喃:“好吃。”

劳动过后得到的赞赏,燕裘欣然接受,笑说:“比起肖缇的手艺,我这不算什么,不过这是自小练就的,自然也不差,你要多吃,还有炖汤是给你准备的,要喝完,嗯?”

祁允然微怔,看着那盅火候十足香气四溢的炖汤,整个人被感动的qíng绪填得满满的,由衷地说:“谢谢你。”

燕裘笑了笑,给祁允然碗里添了点鱼香茄子:“多吃,多长点ròu,只有骨头会硌手。”

祁允然倒没有注意为什么自己的骨头会硌到某人的手,他满心感动地接受喂食,想到礼上往来这个道理,也给燕裘夹上一块炒牛ròu。

看着碗里的ròu,燕裘想起小时候跟爸爸一起吃饭的qíng景,自从爸爸身边有别的身影,感觉已经变味,如今似乎重拾那份失落的感动,不禁感慨——当时也是这么幸福。不过今天的收获不是来自爸爸,而是祁允然。燕裘很确定自己要什么,如今更加重了他的渴望,他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伴侣。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要祁允然改掉挑食的‘恶习’,毕竟总是那挑着粗的吃,留了满盘jīng华,也很让人苦恼,这样的人,能不瘦吗?

“多吃。”燕裘一股脑夹了大堆菜到祁允然碗里,对面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咋舌的模样也很可爱。燕裘勾唇轻笑,催促:“要挑,就挑好的吃。”

这一刻,祁允然总算反应过来,无奈地苦笑:“嗯,我会……注意。”过去寄人篱下,祁允然总要当‘乖宝宝’,养成这‘挑食’的习惯,后来也习惯把好吃的让给何鸿远,从来没有人纠正他,现在倒是燕裘提出来了,这……才认识了多久呀?

燕裘大致猜出个究竟,也没有拽住这问题不放,轻轻点头便转移话题:“好吃吗?”

“嗯。”祁允然点头,唯恐不够真诚,又qiáng调:“很棒。”

“呵,但天天吃着也会腻。”燕裘丢了一句。

嘴里品尝着香嫩的炒ròu,祁允然自然不认同燕裘的话,连忙辩驳:“不会,就是只有这几个菜式,也不会腻,这比起我做的,好多了。而且……”

“而且?”

有时候,祁允然总感觉燕裘有一股令人本能地屈服的能力,就像这会儿,不过是带着询问味道的俩字,他却不自觉老实jiāo代了:“我平常都吃方便面,这个比方便面好多了。”

燕裘点点头:“医生,你知道方便面吃多了会变木乃伊,是吧?”

“理论上是不可能……呃,是。”所有解释以燕裘的微笑之下夭折,祁允然耷着脑袋认错,不敢再‘诡辩’。

燕裘长叹,莫可奈何地说:“你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早晚要出问题。”

“我会注意。”祁允然拿筷子尖尖拨弄着白饭,老实悔过。

“不行,我不能相信你。”燕裘搁下碗筷,严肃地环手宣判:“我要严格控制你的伙食,以后你的晚餐由我负责。”

“什么?”祁允然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以麻烦你,我自己会注意的。”

“由于被告罪行累累,屡教不改,理由薄弱无力,所以维持原判,不得上诉。”燕裘拍案定夺,不管祁允然还要说什么,拿起碗筷微笑着说:“吃吧,要冷了。”

此刻,祁允然的感觉就像一只落到跑步器里面的仓鼠,不论他怎么卖力,轮子还是转得比他的腿快,他跑不出燕裘的手掌心。

慢着……仓鼠?

祁允然霍地抬头凝视燕裘的笑靥,感觉有什么呼之yù出,但脑海里同时响起斥责他的声音,他有自知之明,痴心妄想的确不应该。

“不要总是否定自己。”

祁允然透向未知远方的目光瞬间聚焦,他看着燕裘,后者也默默注视他,就在他以为只是幻听以前,燕裘却捉准了他细微的表qíng变化,又进一步打击。

“祁允然,你把我放在哪个位置上呢?你又如何自我定位?”

“啊?”

“想清楚,你的心把我放置在哪里?你要我把你放置在哪里?”

“你呢?”祁允然首次那和尖锐地反击。

这也令燕裘意外,他笑开了:“你知道,不过你否定了。”

“……”

祁允然心乱如麻,可是燕裘没有放过他,依然大把大把给他布菜,果真是要把他养胖的架式,但祁允然不认为自己会轻易胖起来,毕竟燕裘开给他的难题,要耗费很多脑力。

他咀嚼着美味的食物,鼓足勇气抗义:“太qiáng人所难了。”

“我乐意。”燕裘的微笑如沐chūn风。

小仓鼠风中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飘过,咱更鸟……咱今天又更鸟……明天修,行尸状趴chuáng。

修文……

 

29

第二十八章 ...


祁允然擦着碗,这工作是他争取到的,如同沙漏一样的效果,当沙子漏光,等待他的是未知的未来。把碗盘逐一擦洗,以清水冲去洗洁jīng残液,用gān净毛巾拭gān就搁进消毒柜去高温消毒,他每个动作都做得很细致,平日里他并不会这么细心对待餐具,可他现在只想尽量拖延时间,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燕裘。

不是厌恶,也不希望远离,但祁允然又尴尬得想要缩成一团窝到角落去画圈圈,是的,他很郁闷,他不确定燕裘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但他肯定燕裘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该怎么办呢?

祁允然十分苦恼,他想要明白燕裘的心思,好让他想办法应对,可是心里有道声音不断阻挠他,警告他不能冒险。多难得才发展到今天,多么简单,多么平和,甚至可以说是幸福,为什么要打破呢?

祁允然是这么想,更加不敢轻率对待这事,越发慌张。

燕裘单手撑着额侧,目光肆无忌惮地粘住洗碗池边上唉声叹气的人,祁允然似乎有意把瓷器的釉漆擦掉,布巾已经在同一位置上徘徊了半晌,虽然看不到面部表qíng,但偶尔的愣怔,偶尔的轻叹,偶尔的慌张无措,可以想象到那张脸上丰富多变的表qíng,就像万花筒,可爱,逗趣,令人爱不惜手。午间梦境唐突地闯进脑海,燕裘是很久没有这样渴求一个人,他想碰触祁允然,更多。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

低沉的呢喃细语伴着火热气息chuī拂耳廓,祁允然一激灵,盘子脱手,被从他身后探出的大掌险险捞住,轻轻入落水池中,祁允然松一口气,十分庆幸没有砸坏它们,却在耳边响起轻笑声的瞬间,又骇得全身僵硬如木。

“我……我要洗碗。”祁允然止不住声音的颤抖,慌慌张张地擦洗盘子,但是这个撑住池边把他困住的男人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看见平常戴在那张温文笑脸上的银框眼镜被搁置在流理台上,下一刻微凉的鼻尖擦过他的耳背贴近脸颊,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是吗?那就好好洗。”

“可是你……”祁允然以为喉咙要烧起来了,声音沙哑得厉害,他舔了舔gān涩的唇,艰难地指出:“贴得太近了。”

“嗯?”燕裘轻笑,恶劣地往火热的脸颊上蹭了蹭,横手环住祁允然瘦削的腰身往后带,紧紧贴住自己,才说:“贴近,是这个意思?”

锵——

盘子砸成碎片,祁允然如遭雷殛般全身僵硬地维持原姿态,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调戏,即使事实摆在眼前,已经不能更明白,他的脑袋却像接收不到信号的老式电视,满屏雪花,不能正常运作:“我……你……”

燕裘手臂收紧,贪婪嗅吸猎物散发的甜美气息,如果不是怕过分刺激,他真想在这温暖劲窝处烙下热吻,最后他只能轻轻摩蹭诱人的肌肤感受脉动,长声喟叹。

“生气吗?”

祁允然连连gān噎,声音细若蚊蚋:“没有。”

“不喜欢?”

“……”

耳边又传来燕裘的低笑声,祁允然怀疑自己要整个燃烧起来,他并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碰触,只是太突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生怕给对方留下了坏印象。

眼见修长的手指与白色围裙纠做一团,燕裘轻笑,握住祁允然的双手,轻声问:“恶心?”

男人粗糙的大掌包裹着他的,仿佛有电流从神经末梢传递,阵阵稣麻感让祁允然双腿乏力,他怕燕裘误会,仓皇地摇头。

“我能不能吻你?”

“赫?!”祁允然错愕地侧过身看向燕裘,单从那温和的笑靥根本看不出端倪,但是没有了眼镜的掩饰,与漆黑的眼眸相遇,祁允然总是联想到一些庞大的、危险的、极具攻击xing的ròu食动物。这一刻,他知道燕裘不是开玩笑,或许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应该接受超越友谊的接触,可是……他甚至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提拒绝。

燕裘顺势把怀中人翻过来,单手圈紧那细腰,挑起祁允然的下巴,细细打量塞满复杂qíng绪的眼睛,终于还是狠下心:“想拒绝就推开我,像对付周路雄那样,狠狠揍我一顿。”

想到被踢至脾脏破裂住院的周路雄,祁允然直觉地摇头,他不曾想过要伤害燕裘。大掌扶住他摇动的脑袋,yīn影覆来,祁允然的唇被霸占,浓烈男xing气息钻入口鼻,他惊呼被灵活地卷入唇舌纠缠间,吞没,无声无息。祁允然以为有一枚炸弹在体内炸开了,倾刻间被弄得一塌糊涂,只有凭本能回应。他知道如何取悦充满yù望的男人,至少他的身体记得,可他不了解这是火上添油,燕裘的本意或许只要浅尝,但是当美味猎物自动献身,饥饿的猛shòu可不知道节制,qíng到深处,男xing矫健有力的下肢挤入发软的双腿间,燕裘带起祁允然压到冰箱门上,一边贪婪地汲取甜美津液,还腾出双手把他的腿扣在腰侧。祁允然本能地抗拒,但燕裘绝对的qiáng势让他的抵抗显得薄弱无力。

不知道秒针游走表面多少回,紧贴的嘴唇终于分开,喘息着轻轻厮磨,意犹未尽。迷离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徘徊,将qíng动的表qíng尽收眼中,有人轻笑,另一个也接着笑,轻笑声充满小小的开放式厨房。

“不推开我,嗯?”燕裘笑着,以鼻子轻磨对方的。

祁允然后知后觉,尴尬地挪动身体要摆脱这暧昧的姿势,可是燕裘结实有力的躯体把他压住,他徒劳无功。

“燕裘……”

近乎哀求的低唤不禁没有让燕裘怜悯,反而听得耳根一麻,轻轻磨蹭被压着的单薄身躯,恣意挑逗。

“你也喜欢,不是吗?”

对于祁允然,燕裘醇厚磁xing的嗓音就像迷药,受到蛊惑的他忘记羞耻心,缓缓点头。

“那我们继续。”说罢,燕裘轻松将人横抱起来,还掂了掂,很认真地说:“果然仓鼠的体重。”

“我……我不是仓鼠。”祁允然不安地扭动身躯:“不要这样。”

燕裘想了想,最后给予认同:“嗯,你比仓鼠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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