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并没有难倒白暮,只见他勾唇一笑,手里冰桶就直接扣到宋十一少头上去了。幸好是空的,宋景桓把它拿下来,扒了扒头发,再蹙眉瞪着这个眼神轻蔑的男人,沉声警告:“我可是买下了你。”
白暮环手抱胸,冷笑:“5000块买一个白痴问题的答案,你这富N代果然够脑残呀。”
“什么?”
“知道对面的铺子卖什么吗?”
峰回路转,宋景桓根本没来得及生气,直觉回答:“七福珠宝?”
“嗯,里面有许多金子和钻石。”白暮抚着下巴,眼神飘向橱窗外:“我想要它们。”
宋景桓眉头深锁,冷哼:“别想讹我,我不会买给你的。”
“我现在怀疑了,究竟黑掉我电脑的是不是你?”白暮抬手狠狠戳宋大少爷的额头,恨声训斥:“这是告诉你,老子连月亮都想要呢,得不到又怎么样?对月亮哭喊着‘你要是不下来我就自杀’行不行?哦,月亮要掉下来了。”
宋景桓明了,脸上一片臊红,却不愿意承认:“球球又不是月亮。”
“哈,大少爷,你以为燕裘是你亲妈呀?给你揪着裤管撒撒娇就完成你一切愿望哎?想的美!那家伙是个尖酸刻薄加恶趣味的文化流氓,我这无赖都不敢惹他呢?凭你?”
“白暮,你当然不知道燕裘的好,你除了看中他的钱和身体,还有什么?”
“难道我还要看中他的yīn险狡诈呀?”
“你!”
“怎么,觉得老子诋毁你家可爱的球球了?去你个球!瞪大眼睛看清楚吧,燕裘对我和你这种类型不感兴趣,他大概只喜欢蠢真型的,像牛牛,像老鼠。”
宋景桓张开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最后悻悻然说:“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喜欢他。”
“得了,离这两条街的蟠龙大厦挺高的,你从那天台飞下来吧,定能摔死你,那就可以解脱了。”白暮拭着酒杯,冷冷地说着。
“你这个混球!?”
“你想上chuáng吗?”
大少爷给这突然的问题砸傻了:“啊?”
白暮翻白眼,重复:“做|爱。”
“我知道。”宋景桓不甚和善地答着:“我现在看到你都恶心。”
“哈,那正好,你跟我去个地方。”
“gān什么?!”
“放心,我是个零号,gān不了你。”
“你!”
一小时后,宋景桓走在一道深巷中,不时拉扯身上土味十足的廉价衬衫,总觉得身上爬满了跳蚤似地瘙痒难耐。穿着这身花衣裳,临时喷上的紫色染发剂,形象神似地摊上二块五毛一根的奇怪jī毛掸子。宋景桓总觉得自己瞬间掉落了无数个档次,就跟街边小混混没差,不知不觉间连说话都不禁掺上点土匪味道:“你他妈的要带我去哪?”
走在前方的人走也不回地说:“体验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发,未修……的确,文很快完了……飘~~~~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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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
“往哪跑,臭小子!”
“别让那狗娘养的跑了,老子要砍掉那双手。”
气急败坏的吼叫在荒凉巷弄中回dàng,跑在最前方的单薄身影竖起一根中指作为回应,撩得后头几个流氓像疯狗似地狂吠不止。
宋景桓吓出一身白毛汗,眼见前面那人竟然还在哈哈大笑,他差点没气死:“白暮,你这疯子,把钱还给他们。”
“还屁|毛!这是老子的钱。”白暮也跑了好长一段路,却一点都不喘气,见宋景桓已经喘到不行,便嘲笑:“十一少,你挺不住啦?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要是给他们捉住了,你得卖屁|股去的,跟紧咯。”
宋景桓差点没气疯,但那些流氓实在不像能好好谈条件的模样,他只好拼命奔跑。
二人在九曲十八弯老街巷弄中穿cha,白暮专挑难走的路钻,灵活得像一只猫,爬铁丝网仅需一秒,翻墙更是特别有一手,比他高上半个的墙随便跃起蹭几下就翻过去了,倒是宋景桓个子比白暮高,却爬得比白暮难,有一次还差点给流氓拔掉一只鞋子,不过总归比那些流氓好,他还跟得上白暮,后头的人却渐渐抛离,最后只剩下虚张声势的漫骂声从远处传来。
“甩掉了。”宋景桓靠着墙壁粗喘,感觉双膝脱力发麻,心脏狂跳不已,他想点根烟吧,双手竟然在打抖,差点没把眉毛烧掉。
白暮回头看一眼,侧耳倾听,马上又转身:“走吧。”
眼见这人又跑起来,宋景桓除了感慨白暮是个疯子之余还是个妖怪以外,更多的是无力感:“跑什么?累死了。”经这一番折腾,身上酒jīng是给挥发得差不多了,但是再这样不要命地跑下去,说不定他能把心脏给喷出来。
“哈,你想累死还是被cao死?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这时候不尽快离开就等被那几个蠢猪纠集帮手捉起来轮|jian吧。嘿,别瞪我,你长得还不赖,那些蠢猪会喜欢的,哈哈。”话罢,白暮真的不管宋景桓,跑开了。
宋景桓气得七窍生烟,本是不服,但环顾四周却觉得这小巷说不出的诡异,顿时脊背发凉,立即拔腿赶上已经跑出老远的白暮。
一鼓作气跑回宋十一少的布加迪威航,白暮占据了主驾驶座,宋景桓本来还有意见,但见到原本该在自个兜里的钥匙却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抓在白疯子手上,而这疯子似乎有意撇下他离开,qíng急之下也只好跳上副驾驶座。车门还来不及合上,车子已经飙出去,宋景桓láng狈地抓回在狂飙中乱甩的车门,合上它的同时bào粗:“Fuck!白疯子,你他妈的不要命,哥还要!”
白暮眉毛都不动一根,凉凉地说:“你镀金的小命还在呢,嚷个jī|巴呀。”
“你!你他妈差点害死我!还这态度?!”宋景桓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方向盘在这疯子手上,如果时速不是有些太超过,他真想扑上去掐死这臭小子。
“差点就是还没有发生,吱歪个屁呀,而且是你自个同意体验生活的。”
“日,这和生活有半毛钱关系?”
“有,老子就过这样的生活,不慡吗?”
“你他妈的骗谁呀?赌博出千,打架滋事,抢劫,逃命,偷窃,谁过这样的生活?!你以为在拍电影呀?!”宋景桓一拳一拳捶在爱车上,仿佛捶在白暮身上似的给力。
白暮唇角轻扯,冷笑:“还有卖|yín没有数上呢。”
“你说什么?!”宋景桓满腔的怒火就像堵死在煤炉里的煤块,渐渐失去热力,不禁仔细审视白暮,思考其中可信度。
“啊,不过以前卖得上纠回扣,现在好多了,私营,无本生利,嘿。”
那样不堪的事竟以玩笑似的轻松口吻说出来,这让宋景桓感到胸闷和厌恶,不禁讽刺:“你这烂货还有没有羞耻心,卖也卖得这么光荣。”
白暮不是生来被人捧手掌心里疼的宝贝蛋,宋景桓的话再伤人也伤不死他白某人,不过白暮也不是个生来任人欺负的受气包。狗跟他抢食,他还把狗杀了加菜呢,宋十一少敢讽刺他,他就教这少爷恨不得当初被老爹she墙上去:“哼,你了不起也只能上我这烂货,就你这品位也怪不得燕裘会挑那只老鼠,总比你这下作货来得好。”
宋景桓本不是禁得起挑衅的善茬,白暮的话狠狠地刺中他的要害,十一少再也顾不上会不会死人那档子事,扑过去抢夺方向盘。白暮大吃一惊,拼命抢救,车子在大马路上滴溜溜地打转,幸好这时候行车极少,不至于酿成车祸,终于在马路中央停下来,却把车里人吓得够呛的。
白暮扶着眩晕发胀的脑袋,手肘给旁边人送上一拐,骂:“宋景桓,你说我疯子,你他妈的才疯,gān!”
宋景桓也受了折腾,怒意飙升,推倒椅背把白暮拽过来:“闭嘴,老子现在要cao你。”
“什么?这里?”车子横在大马路上,白暮觉得太惹人注目,而这个气疯了的男人却已经在扒他的裤子:“喂,你想清楚了?”
“闭嘴。”宋景桓高声喝止,手下没有停止的意思。
白暮咬牙切齿:“行呀,宋十一少都丢得起这脸,我怕什么?”
话落,两个男人就像缠斗的猛shòu,凶悍地撕扯对方的衣物。
农历年在热闹中过去,新年新景象,燕裘和祁允然的生活也步入正轨。燕裘已经获得律师资格证书,正式在国内就业,而祁允然也成为B大医学系研究生,同时在B大附属医院就职。
在B大,祁允然的xing向再也不是秘密,毕竟时代已经不同,B大多数还是cháo人,对这类事qíng自然不会反应过度,除了少数人不能接受,大多支持或持打酱油的中立态度。生活在这样宽容的环境中,并一再受到燕裘的鼓励和开解,祁允然逐渐放开胸怀,总算jiāo上几个朋友,跟同事相处得也不错。
有家庭、有事业、有亲qíng、有友qíng,祁允然深深爱上这样的生活,过去他从不曾想过生活会有改变的一天。原来他每天提心吊胆遮遮掩掩的xing向也可以这么坦然地承认,原来即使是同xing也能相爱结婚、甜甜蜜蜜,原来真会有人会对他百般关怀甚至比亲生骨ròu更好,原来跟朋友之间真可以无话不说无事不谈……例如现在……
“祁允然,你帮我评评理,是不是这臭男人不对!!”
“别闹了,小祁你别管她,这臭婆娘根本是无理取闹。”
“你说谁臭婆娘,谁无理取闹?!是谁忘了人家生日,是谁在qíng人节跟朋友去开什么光棍party的把人家孤伶伶地丢在家里的?!”
“都说了你生日那天我要值班,qíng人节那天我的哥们给甩了,大家都帮他过度,你知道什么?而且我不是都在第二天给你补上了吗?礼物,大餐,什么都有了,你想怎么样?把你搁到神龛里供奉着呀?!”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我死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妈的,你妄想症呀,那不过是比喻!”
一对小qíng侣越吵越激烈,祁允然被夹在中心,他向围观群众投去求救的目光,却没有得到回应,大伙都躲得远远的。祁允然很是无奈,今天燕裘有应酬,所以他才到饭堂解决晚餐,不想竟然摊上这事。左望一眼B大文学系才女,右看一眼B大医学系才子,都是朋友,都很激动,都有错,都在理,祁允然只能无奈地叹气。
两个人捉着祁允然评理,这让祁允然感觉到压力很大,这两个人都有不是,才女不应该因为少了倍伴就当众撒气,才子也不应该老是忽略女朋友,可这话要是说出来,不挨喷才奇怪呢。
“祁允然,你说呀!是谁错?!”
“小祁你别怕,老实说,哥挺你。”
一男一女堵住祁允然,突然间执着起来,非问出个究竟不可。
祁允然左看看,右瞄瞄,扒扒头发,搓搓裤子,低声说:“是……是我的错行不行?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qíng侣微怔古怪地互窥,一时间找不到话。
祁允然悬起的心始终没有落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要说什么,一句话冷冷地切入。
“你们分手吧。”
‘嗖’所有人动作一致地看向突然间出现在三人背后的温柔气质俊男,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的冷言冷语出自这笑容可掬的人。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
“男方多次疏忽重要约会,有罪;女方意气用事在男方单位大吵大闹,给男方带来jīng神压力和事业上不可预计的不良影响,有罪;男方忘记所属单位利益,与女方发生磨擦并且越演越烈,有罪。其他零零散散不再细述,以上已经足以判断你们没有成为伴侣素质,分手是最好的选择。”燕裘支了支眼镜,问:“你们要分手吗?”
男女张着嘴巴连连摇头。
燕裘点头:“还要吵吗?”
男女继续张着嘴巴摇头。
“很好。”话落,燕裘带起同样张口结舌的祁医生,轻笑着低喃:“回家吧。”
“嗯。”
祁允然跟大家道别,与燕裘一同离开了饭堂,身后一片窃窃私语。
祁允然有一名腹黑男友的传言不胫而走,好长一段时间,祁允然成为大家调侃的对象,尤其是某些女医生或者护士们老问些奇怪的问题,若回答错误就会让她们尖叫不止,那什么女高音、海豚音都是浮云,这些民间高手才是qiáng人。
医生无奈,回家后把小事件写上微博唠嗑唠嗑,却不知道某个律师正在关注他的微博,每每某律师对着显示屏笑得chūn暖花开,他晚上就会受到好一番整治。
“怎么了?”医生抖着嗓子问笑意盎然的大老虎。
律师笑盈盈地捏起小仓鼠:“今天被徐护士摸了屁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