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_夜雨无眠【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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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爷爷奶奶几乎淡忘了自己的孩子和媳妇儿,有选择xing的避开。耳东陈的父母也成了他自己的枷锁,提起总是伤心的。周保听外公说,他的父亲病重,他的母亲因此跑了。后来就只剩耳东陈一个年轻人,两位老人。说相依为命好像太可怜了点,但比这好不到哪儿去。

  耳东陈婆婆显然对他还在睡觉十分不满,农村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你还没爸妈。周保和锅巴无所事事,蹲在门前院坝的沿上。

  她出来招呼二人,穿着一件褪色的花围裙,端着一个筛子,里面是些huáng豆,混杂着许多豆壳子。

  “诶,你俩吃饭了吗?要不就在这里吃吧。他一天懒得很,睡到中午都不得起来。”她带有埋怨语气,心里对耳东陈的状态特别生气,可生气往往是希望他变得更好。

  “吃了,婆婆。”锅巴有礼貌的回应着面前这个老人。

  她思索了一会儿,又走过来。“你们下午去哪儿玩呢?”

  “去坡上吧,到处走走。”

  “也好也好,他一放假就睡着也不太好,多出去走走。山上去要注意安全啊,别出什么事qíng。”她微笑着说道,并不反感三个烂人出去混迹,比起睡着,她更愿意耳东陈醒着。

  日照当头,天气大好的周末绝对是个出行的好日子,耳东陈却把青chūnlàng费在被窝。等了好一会,耳东陈本人才得以现身。

  他端着一碗稀饭出来,百无聊赖的无所事事,大口大口的吸着绿豆稀饭。农村里做稀饭是最节约米和时间的,早上煮一锅可以一直吃到晚上。

  耳东陈顶着一头长发,这几年杀马特的风气chuī得正盛,周保和耳东陈头发留长一点也算与之呼应。锅巴的家里管的稍微严些,一到赶集的日子,总是催着把才长长的头发剪掉。锅巴总觉得自己的发型在时髦的道路上死在起点。等头发拉直能够够到鼻子,外公就会bī着周保去上面街道游戏厅对面路边摆摊的手艺人处剃发修行。耳东陈不一样,他是觉得合适了就去修理,他打扮自己比女生还要勤快。

  “怎么了,下午去哪里玩呢?”耳东陈吃着稀饭,还睡眼惺忪。

  “到处玩呗,反正没事儿gān!”周保很轻松惬意的说到,“去偷吃的。”

  “就我们三个吗?”

  “还要叫谁?”

  “慡哥?”锅巴cha嘴到。

  慡哥是谭大妈的孙子,从小到大都是宅男,他的家人要求他认真读书,所以他时时刻刻都呆在家里。有一次周保亲眼所见他考得差了,被他父亲殴打,怪他出去多玩了会儿。周保否定了锅巴说的对象:“慡哥家里管得严,喊不出来的。”

  “难道你还敢喊昊子?”锅巴哪壶不开提哪壶,昊子就是这不开的一壶,一下就让往日的伤事在周保的脑子里飞速呈现出。

  昊子是曹大妈家的孙女。倒不是昊子让周保伤心,而是她的爷爷奶奶。之所以曹大妈是村里最不能惹的女人,除了嘴角凌厉嗓门大她自己的本事以外,她还有个霸道的丈夫给她撑腰。村里最大的官,是队长,队长是锅巴的爷爷,他没什么脾气,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的。除了队长就剩四个在村管理建设中能说得上的人物,曹大妈的男人就是其中一个,凶狠qiáng硬,嘴不饶人,不仅打不过他,还说不过他。周保称之为弟爷。

  周保大概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妇女们在站在门前狂骂的对象会是他自己,也没料到最不能惹的人果然如传言中一般。可这样的结果也只能怪周保自己太跳。

  后羿是个英雄,他朝天she下九个太阳的伟大事迹流传至今,周保相信有一天自己也能she下太阳,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受到很多这样故事的影响,从电视中。周保他们一行小学生自然人人都想当英雄。

  学习的能力小孩是最qiáng的,周保锅巴耳东陈他们自制着弓箭。弯曲的枝gān做弓,笔直的木杆做箭。

  那天下午,一行人在田埂上玩,昊子也在其中。

  周保大言不惭,对着她说:“昊子,你站电杆前面,我能she中你头上的圈。”圈是周保画在电杆上面的,贴了一坨泥巴,高出昊子几个脑袋。“你相信我吗?”

  “相信!”

  “那你站好别动。”周保把她推向危险的时候知不知道自己也在往火坑里跳?

  昊子也并不知道危险的存在,稚嫩天真的孩童才不会怕这样的东西。“好!”

  周保站在数米开外,拔弓she箭之时,他可能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英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瞄着准头,左手扶弓,右手拉弦。

  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总会防范,闭眼是出于本能反应。刚开始昊子还不害怕,当箭脱弦而出的时候,她被吓到了,呆滞着不敢躲避。箭不出意外的落在了她的面目之上。

  周保当真神力,杀了人可是要以命抵命的,这女子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可是那曹大妈家的宝贝孙女。他一松手便知不妙,立马蹲下抱头,不敢直视这悲惨的一幕。

  昊子哇的一声就失声痛哭起来,悲怆凄惨。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多了一个收藏,心里是万万感激的,终于小天使不在天上,在人间啊。

  第12章第11章

  昊子应该没事吧!这是周保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手中的弯弓随着昊子的哭声应声落地。她的哭声盖过周围的一切,风静了,人也静了。

  昊子就像是腹部中了一拳,弯腰蜷缩下蹲,是她眼皮之上中了一箭。这一箭来自于周保,看来周保不是神箭手,离他要she中的目标相差甚远。幸好昊子及时闭上了眼睛,不然她的瞳孔珠子是不是会像撒尿牛丸一样爆浆she开。幸好力道不是很足,箭头并未削尖。

  周保慌了,心乱如麻,恐惧爬满全身。要是昊子残疾了,是不是要赖着自己一辈子,要是破相了非他不娶可咋办!

  “你没事儿吧!”周保吞吞吐吐的再没了刚才的流畅自信。他也蹲下面对着昊子。

  昊子一直哭喊着并不回答周保,肯定弄得她很痛。

  锅巴在一旁也没了生气,走到周保旁边悄悄耳语:“现在看来,你有事儿了!”

  “我能有什么事儿。”周保小声锅巴说着,这样明显的语言昊子肯定也听在耳里,可她光顾着用哭泣缓解疼痛,周保怎么安慰她也不起作用。

  “你想想她爷爷是谁啊,到时候还不把你的皮给扒了。”

  周保注视着锅巴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周的田埂上人烟稀少,只这一堆几个少年在玩耍。看着刚才活蹦乱跳的的他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在一旁围着热闹,他一点心qíng都提不上来。

  箭法不准,容易伤人,伤人就算摊上事儿了,伤了昊子,那更算是摊上大事。

  周保扶着昊子的手肘,试图让昊子抬起头来,语言亲和:“给我看看,出血了么。”

  “呜呜呜~~~呜呜呜~~~”

  “没事的,我就看一眼好了,你放心,没事儿的。”

  “呜呜呜~~~呜呜呜~~~”

  无奈,周保自认为已经很真诚温柔了,可她仍旧似个蚊子一样,“呜呜呜”的不停。“你别怕嘛,要是不及时的看一眼的话,可就好不了了。”

  “会好不了了?”锅巴在旁边看着周保对昊子左哄右骗。

  “当然咯,好不了!”周保刹那间如有神助,像得到解决方法一般,突然刻意的高昂起来。“是啊!我外公说过,这种外伤本来是小事,但就是因为不及时处理,就酿成重伤!”

  周保对锅巴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配合演戏。他俩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村里,玩耍在一起,按照锅巴老妈对他俩的评价,他俩就是穿着一条裤子出门的。这样简单的配合还是信手拈来。

  “好像就是的这样的。”锅巴细声回应,倒有了点夫唱妇随的感觉。

  “你看我这指甲,就是被拖延给弄坏的。”周保抬起右手,伸直手掌,红嫩的手背有些许泥土粘附,没gān过重活的手就是秀气,可唯独食指指甲盖少了一块。

  “哦,怎么坏的?”锅巴同周保聊起来,几乎忽略这正在哭泣的昊子,她的声音也压下去了很多。

  “当初被门挤压一番,外公说抹点酒药就会好的,我怕痛就拒绝了,然后食指就残疾不会愈合!”

  锅巴还真盯着周保的指甲盖看,周保则关注着昊子的举动。昊子估计是偷偷的听了周保的话,一下子被吸引住,连哭都忘记继续,她平静着。

  “所以该怎么办呢?”就差一步,锅巴应和着周保,马上就能让昊子乖乖就范。

  “所以该及时看看。”周保虽然怀揣着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可他还是装作轻松自然的微笑。“来吧,昊子,给我看看,真的没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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