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伯特瞬间停了下来。
“是吗?”他不怒反笑,“现在知道这世上,谁能保护你了?C,这是你的本能。”
甄爱怔了,愕然看着他琉璃般漂亮的眼睛,他得逞了似的笑意盎然。
他刚才是故意刺激她?
伯特没有立刻松开她,忽然收敛了qíng绪,眼眸变深,低下头。嘴唇在她唇上,很轻很轻碰了一下,不带任何多余的动作,很gān净。
甄爱愣愣来不及反应,他已不作留恋地抬起头,眸光灿灿,唇角轻弯,一如无数次他捉弄她,成功惹她哭、惹她气、惹她叫、惹她斗嘴的快乐自在。
甄爱知道被他耍了,气劲儿上来,一拳挥去,却蓦然停在半路。
裙子被掀到腿根,有什么硬硬的抵着。虽然伯特这一刻没动作,但他仍沉沉压在她身上,神色玩味。
甄爱像一只被小狗盯上的ròu包子,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装作没在意那硬物,凶他:“你起开!”
伯特表qíng微妙看她一秒,真跪坐起身了。
她落了口气,没想下一秒他拉上隔帘,跪在她腿间解开裤子,红色大物瞬间弹跳而出。
甄爱惊得面色惨白,以光速扭过头去,拼命往后缩,可他抓住她脚踝一扯,把她再度拉倒在他身下。
“你敢!”甄爱尖叫,“伯特!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他耸耸肩,语气像斗嘴。
“我杀了你!”
“是吗?我倒认为你不会舍得杀我。”伯特毫不介意地笑笑,双手将她的裙子掀到腰腹以上,压了下去。
甄爱怎么用力都推不开,气得眼睛红了,止不住的恐惧像冷空气侵袭到四肢百骸。
他见她气得发抖,又不忍了,哄小孩似地抱住她的头,在她耳边喃喃,声音竟有些柔弱:“Little C,别动!就一下,乖!我怎么会伤害你?但我现在很难受,不要把我推开。好不好?”
甄爱一懵,蓦然发觉他并没碰她下面,那根硬硬的滚烫紧贴着她的肚皮,像只不听话的动物,用力而有规律地磨蹭着。
甄爱空白一两秒,陡然明白他在gān什么,羞愧难当,皱眉呜咽着推他:“我不要!你走开!”
他摁住她的肩膀,眼神失控,不知是警告还是谈条件,一字一句忍得咬牙切齿:
“知道吗?我更想进入你的身体,看你在我怀里颤抖,听你在我的力度下控制不住的呻.吟喘息甚至尖叫,”他眯着眼,声音都在颤,“你高.cháo时的表qíng和眼神,你身体最深处的战栗,我都想知道!可我不想qiáng迫你。所以一人让一步,你乖乖的,不要推开我,好吗?”
甄爱被这串话和他脸上qiáng烈的渴望震住,真不敢动了。她怕他受了刺激失控,把她就地处置。
她咬咬牙,狠狠抿住嘴唇,任他在她肚子上摩擦,任他呼吸越来越快身体僵硬,任热热的液体喷在她腰际。
纵使他声音沙哑地唤她的名字,纵使他咬着她的耳朵毫不压抑每一丝喘息和快意,她始终默然,一声不吭,仿佛没有任何qíng感,只是一个娃娃。
可对他来说,全世界,只有她不是娃娃。
末了,他撕下她一角裙子,替她把肚子擦拭gān净,道:“我会非常期待我们的第一次。”
甄爱恶狠狠瞪他,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qíng,愤怒地拉下裙摆滚去角落。
她背对他,侧躺在座椅上,静了一下,脑子轰地炸开,肚皮上还残留着剧烈摩擦后的痛楚。她身上都是他体.液腥.膻的味道,她又气又怒,又羞又耻,仿佛前前后后做了一大串背叛言溯的事。
想到言溯,她突然委屈,眼睛莫名发酸。
“好啦,别生气了。”他凑过来哄她,“我都没碰你。”说得还很遗憾。
“你滚!”她掀开他的手。帘子前边,K听了,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不滚。”他慢悠悠的。
甄爱气疯了,正想跳起来抽他,空旷的原野上突然传来三声尖锐的汽笛,前一声长而缓,后两声短而急,甄爱一下惊起,这声音是......
她猛地翻坐起来,趴着窗子往后一看,不正是他吗?
SUV从斜前方过来,瞄准车腰直冲;行驶角度刚好jiāo错,即使是K刹车打方向盘要避也来不及。
“C!!!”
眼见那辆厚重的SUV猛撞过来,伯特条件反she扑上去揽甄爱,想把她护在怀里;甄爱愣了,有些不忍,却在极短的时间内一狠心,猛地推开他,卷着被子拉门滚了下去。
#
盛夏已过,秋意淡淡。茂盛又初见衰败的原野上聚了多辆车,警灯闪烁。现场拉着长长的警戒线,各路人马进进出出。没人伤亡,却引来了CIA和FBI的jīng英。
直到这一刻,两方才别扭地开始分享信息。FBI说最近发生了一系列恶xingnüè杀案,言溯是头号嫌疑人,消失的甄爱是他的学生,疑似女友。
CIA则比较狡猾,说甄爱因为指证连环杀手,参加了证人保护计划,其实是普通学生,最近在普林斯山的地下FDA食品实验室做实习调查。
或许为了换取FBI的信任,又或许想借他们的力量,CIA多透露了些信息。说到xingnüè和苏琪,她作为特工曾经去一个叫Holy Gold金色圣地的j□j俱乐部做过卧底。多的信息没了,FBI有兴趣可以查查,或许和这次连环杀人案有牵连。
周围忙忙碌碌,
言溯挺拔又孤独地立在撞成废铁的两辆车前,面色沉默而冷清,脑子运转得有条不紊。
能让甄爱一声不吭离开庄园的,只有苏琪背后的神秘人,伯特。
被撞的是伯特的车,斜cha而来是欧文的。
可,他们消失去了哪里?
言溯绕着被撞的车走了一圈。
后门开着,车内座椅全放倒,地上一块撕碎的裙角,他再熟悉不过。只一眼,竭力平静的心像被谁撕开一道大口子。
裙子是他买的,今早亲手给她穿上,那时,她在他怀里咯咯笑,仰着脑袋转圈圈。
此刻,碎布之上粘着陌生的浊液,属于男人。车厢里萦绕着淡淡的雄xing腥味,像原始动物用体味彰显身份划分领地,又像在宣告对女人的占有。
言溯心一凛,仿佛撕裂的伤口被倒上冰。他神色依旧,可其实,担心甄爱有没有受伤;更担心她有没有哭。
特工们在一旁jiāo流想法,初步推断有人劫持了甄爱,特工欧文虽然中途拦截,但很可能被一起抓走了。
言溯眸光淡淡扫向四周,荒原,山丘,海湾。
欧文并非突然出现,而是一直暗中跟着,独自一人。这儿距离伯特把警察甩开的地点很远,他追车那么久,为什么选在这个地点撞车?
言溯望向远处随风摇摆的灌木丛,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突然就奔跑过去。
丛林,落叶,无尽的奔跑,海阔天空,熟悉的山脚,嶙峋怪石,海风,他从陡峭的海边悬崖滚落下去,làng涛拍岸,风卷沙石,尽头是那半壁山岩,整整齐齐削掉了一块,当年Chace选择自杀爆炸的地方。
就是这里,隐蔽的林中海湾,怪dòng极多,处处连通,易守不宜攻。
身后的特工和警察们已追上来。
“欧文带着甄爱躲在这附近。”言溯肯定地丢下一句话,再不多说,钻进附近的山dòng里。
走了几个山dòng,徒劳无获,莱斯开始怀疑言溯的判断,将要命令撤人时,言溯的目光却落在海水线上的一块巨石上。从崎岖的石上走过去,转过弯,能容纳两人的dòng口赫然眼前。
外边是海洋,这个地点果然奇佳。
Rheid有了某种预感,立刻警惕地掏出枪,打手势招呼大家过来。而他等待的间隙,一扭头,言溯空手进去了,寥寥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弯弯绕绕走了不知多少米,光线越来越暗。言溯渐渐放缓了脚步,调整眼睛的适应力。屏气倾听,黑dòng里没有任何声响,隐约只有遥远的滴水声和漏风的轻啸。
他指尖点着墙壁,一步一步继续往里,面前越来越黑,某一刻,迎面撞上一个黑dòngdòng的枪口,直直对着他的眼睛。
言溯静静的,白皙而清俊的脸上,表qíng并不清晰,像模糊进了yīn暗的背景中。
对面,枪的主人,是欧文。
☆、102溯爱
欧文举着枪,手臂端直,那样笔挺而庄严地立着脊梁。面容硬朗而坚毅,可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彻底涣散,没有丝毫的光彩。
身后的手电筒追了上来,qiáng光从他的瞳孔划过,没能引起任何生理反应。
言溯无声地,深深地,蹙了眉。
良久,退后一步。
一束束更多的手电筒光照she进来,把狭窄的dòng内变成了白昼。
身材高大的欧文,右手搭在石壁一处凸起上,仍旧保持着举枪瞄准的姿势,一动不动。
dòng内的墙壁上没有弹坑,他却被打成了筛子,衣服上没有一处不被血液浸透,地上的猩红色像毯子一样铺开,红得像花儿。
在场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没人能想象当时的惨烈。
可即使血液流尽,子弹打光,他依旧站得笔直,战斗到了最后。仿佛不管谁来,他都要坚定不移地保护他身后的人。仿佛再来一个人,他依旧可以醒过来开枪。
那么一张年轻而帅气的脸,写满了平日里少见的凶狠与决绝。
言溯定定和他空dòng的眼睛对视,他茶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深刻的沉痛,耳畔回dàng起欧文曾经说的话:“拼尽全力护她安全,即使殉职也在所不惜。”
那还是冬天的晚上,当时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到了秋天,他竟用如此悲壮如此惨烈的方式兑现了诺言。
不过几平米的空dòng里,再没有别的人影。
没有甄爱......
他心里原本存有最后一丝侥幸,期盼欧文救走了甄爱。
可直到这一刻,言溯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种深彻肺腑的可怕,像寒冷,疼痛又cháo湿,一点一点浸润到四肢百骸——
甄爱,真的不见了。
竟然就这么……?
他脑子陡然空了一秒,无数次重复着今天早晨的噩梦轮回,她柔柔笑着,轻轻抠他手心,分明前一秒还在眼前,转身就不见……转身就......再也不见……
这样的轮回,还有多久。会不会重复一生?以后的无数次转身回眸,身旁却再也没有她?
分明,连一句好好的告别都来不及......
法医很快检查欧文的尸体:“正面21处枪伤,子弹口径统一为11.43mm;背后1处枪伤,子弹口径11.2mm,直接穿透心脏,这也是致命伤。”
CIA的贝森特工听言,凝重地皱了眉:“甄小姐她的枪就是11.2mm口径的。”
莱斯等人听言,脸上纷纷露出怀疑的神色,欧文的背后留给了他保护的人,照这么看,甄爱不是受害者,而有可能是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