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见我愣了,她不安起来:“我还以为你们事qíng要办,所以一起去了,眼见着都要吃午饭了,你们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
“你是说小悦昨晚没回来?”我再确认一遍。
王妈点头。
“辛童,手机给我。”我身上都湿了,手机就放到了包里,辛童拎着包。听我喊,她立刻从包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我。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没接。”王妈补充道。
我拔下了陆只悦的号码,电话是通的,但无人接听,我连打了三遍。王妈和辛童都盯着我,见我收起了手机,两个人都没敢开口。
“王妈,你先去忙吧。兴许小悦去她姑姑那里了,我去换套衣服,晚一点儿我和她姑姑联系一下。”我道。
“诶,诶。”王妈应着便退了下去。
我回房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衣服。顾不得chuī头发,我随便包了一下,就给韦御风打了个电话,他似乎很忙,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听我要温湘庭的联系方式,他说发到我微信就挂断了电话。
我转而给温湘庭打了电话,结果陆只悦并没有去她那里。听说陆只悦一夜未归,手机也无人接听,她也担忧起来。
“采采,除了你,她还有别的朋友吗?”她问我。
“没有了吧。”我有些不太确定,毕竟,我和她错开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她也许还有别的谈得来的朋友呢。不过,她就算去朋友那里,她素来也会和王妈jiāo待一声。更蹊跷的是,她一直不接电话。
“应该没事儿,你不要担心,那丫头有点拳脚功夫,保护自己是足够的。”温湘庭宽慰我。
“嗯,姑姑,那我挂了。”我听她这么说,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了。挂了电话后,我就安心的chuī起了头发。
这场雨下了两个多小时,午饭后,辛童回阮西岭那边收拾行李。我站在廊下看着大门口,陆只悦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开始觉得事qíng有些不对劲了。联想到小茹的上吊,我觉得陆只悦一定是出事了。
我心惊起来了,拿起手机,刚好韦御风的电话打进来。
“小悦怎么不接电话?”他焦急的语气。
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出事了。”
“说清楚。”他简洁道。
我把她昨夜到现在一直没回来,并且已经给温湘庭打过电话的事qíng跟他说了一遍。
“一夜未归?”韦御风顿了一下,“我给阿离打个电话。”
“阿离?”我一惊,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是阿离把陆只悦带走了吧。我神游时,韦御风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的手半天才垂下来。向云天过世那会儿,我见到了阿离和他的妻子。我回来这段时间,陆只悦只字未提起过他。然而,两个人曾经那么深爱的人,在这么近的空间下,怎么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呢?
大约几分钟后,韦御风又给我打来了电话,阿离和他的妻子在国外度假,他没有去找过陆只悦。
“那她的车呢?她昨天开着车走的,你赶紧查查她的车停在哪里?再想办法调取她下车地方的监控。”我急中生智。
“嗯。”韦御风应了一个字,“我想想办法。”
我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短信提示音响起,刘麦给我发的,她说明天下午三点,她爸有空,让我到望雅园等他。我还没退出收件箱,刘麦又给我发了一条。这回她说,刘度将去法国一段时间。
我看着她的第二条信息,心中大概有数了。刘度一抽身,阮西岭的靠山就算没了。刘家这是在给我铺路,让我可以放开手脚做事qíng啊。
我仰头看着依旧yīn沉沉的天空,心里祈祷着陆只悦能赶紧找回来。准备回房间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以为韦御风打来的电话,抬起手,屏幕上的号码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他今天打给我的第二通电话了。他那种不屈不挠的xing子可真是太要命了,我拿着手机往房间走去,进了房间,锁上了门,我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柳又平仍然没有挂断电话,我点了接听。
“殷采采。”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喊我,声音里透着一点鬼气森森。
我惊得手颤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柳先生,有事儿吗?”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吼起来,似乎喝了酒,这大中午的,也不知道喝的哪门子酒,“我第三遍问你,你偏要和韦御风在一起吗?”
“你喝多了吧?”我实在不想和他说话,“柳先生,建议你清醒后再给我打电话……”
“你挂电话试试。”他咆哮起来,“你挂了你就再也别想找到你妈了。”
“你什么意思?”我猛的起身,“柳又平,是你把我妈藏起来了?”
他冷笑起来:“想知道啊,想知道你就按我说的做。”
“你想做什么?”我警惕地问他。
“你不准和韦御风在一起。”他说。
我笑了一下:“柳又平,我就不懂了。当年,是你从他手里抢的人。三年过后,我和他不过重续旧缘。我就不懂了,韦御风到底哪得罪你了?你偏要这样针对他?你这理说到天都说不过去吧。”
“这个你不用管。”他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了一些,“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你别怪我不择手段。”
“哦,如果我想看看你的不择手段呢?”我咬着牙问。
“我说过,你会后悔。”他也咬牙切齿。
“陆只悦是不是在你那里?”我猛地想到这一茬。
“你说呢?”他反问。
我后背升起寒意:“柳又平,你这样太小人了。她和你无冤无仇,你带走她算什么本事?”
“行啊,你来换她。”他道。
“你这个小人。”我气急了,狠狠骂道。
“对,我就小人了。”他得意起来,“新容别墅,你在这住过的。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自己考虑清楚。是你自己来还是带上其他人一起来。”
我的大脑有些乱起来,想和柳又平再周旋几句,他挂断了电话。我扶着沙发慢慢地坐了下来,然后将脸埋到掌心里。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狗屁故事,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我稳了稳神,给韦御风打了个电话。他那边没有任何线索,陆只悦的车停在离横波楼不远处的沃尔玛旁边,那个区域,是一个监控死角。只能看到陆只悦的车在晚上十一点过一点开进了那个区域,但人什么时候下车的,从哪个方向走的,根本无从知晓。
“小悦不会有事儿的,我二叔常说她大智若愚。如果是有人绑架了小悦,那只能说明那个人有眼不识泰山,想尝尝jī蛋碰石头的滋味。你处理你自己的事qíng去,有我二叔呢。”韦御风笃定的语气。
“如果是柳家呢?”我忍不住问。
“柳又平?”他笑起来,“采采,你的怀疑和猜测有些可笑。柳又平可能是个多qíng种子,但是在现下的时局,他绝对是个拎得清的人,也绝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我二叔叫板。采采,儿女私qíng归儿女私qíng,不要随便给他扣帽子。我先挂了,我这边有电话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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