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车,他伸手开了音箱,按了一会儿,铁血丹心的歌在车内响了起来。
他启动了车子。
第卷一:以爱之名74.老夫聊发少年狂
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车子停在了我住的小区门口。这一路上柳又平都没跟我说话,我的心一直很乱,漫无边际的想一些毫无关联的事qíng。
“到了。”柳又平打破了沉默。
我回过神来,挪动屁股,看着小区门口,有点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这么放过我了。怕他反悔,我赶紧伸手就要去打车门。
“等一下。”柳又平手伸过来,然后拉住了我的手。
我惊了一下,他不会真的反悔了吧?我慌乱的看着他,不安道:“怎,怎么了?”
他倾身过来,脸颊凑到我嘴边:“亲一下。”
我顿时脸就红了,身体本能的往后缩,想要推开车门夺门而逃,但那满舞台的花蓝在我眼前不停的闪着。电光火石间,我的思想完成了激烈的斗争,我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就用力推开了车门。
“慢点儿,别摔了。”柳又平的声音传来,慵懒中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我连再见都没顾上跟他说,下了车后,我就拽紧了包包快步往小区里走。一直到拐过弯,我才停下了脚步,喘平气后,我悄悄的退了几步。
柳又平的车还停在那里,吓得我飞快地往楼道跑去。我喘着粗气上了门,然后拿着钥匙开了大门。
辛童闻声跑到玄关处,见是我,她笑起来:“采采,你回来啦。”
我换了拖鞋,抬头,故作平静道:“陆小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去接的她,在吃宵夜呢。”她道。
“采采,快来吃糖水,阿姨做的百合莲子羹真是太好吃啦。”陆只悦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我听到她回来了,悬着的心可算放下来了。拎着包,我往餐厅走去。
“咦,采采,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陆只悦叼着汤匙,歪着头看我。
“跑得有点急了,你们先吃,我回房换衣服。”我感觉脸更红了,赶紧又往房间走去,走到房门口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心跳得更快,韦,韦御风?还是向云天给我回电话来了?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却是陌生的。
我迟疑了一下,猜测可能是柳又平。
“喂。”我关上房门,接起了电话。
“到家了吗?”柳又平的声音传来。
果然是他,我扔下包,在黑暗中走到了窗边,靠着窗台站稳后道:“到了,柳先生,您开车慢点。”
“你走到窗边。”他低声说。
“gān嘛?”我有些好奇的问。
“你先走到窗边,我再告诉你。”他的声音更低,他的嗓音比韦御风还要磁xing些,再加上又经过了手机听筒的压缩,简直就是教科书的低音pào。
我的手上起了一层jī皮疙瘩,幸好不是面对面,否则,听他这样说话,我肯定又要闹个大红脸。
“我现在就在窗边。”我说。
“你看今晚的月亮。”他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月亮,还真是又大又圆。我依稀记得苏轼写过的词,他的词是这么写的: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他缓缓吐出这两句诗。
“李白的诗。”我脱口而出,读书时,我偏科特别严重,要不是因为数理化太差,我估计也不会去考艺校。
“你知道?”他略惊讶。
他惊讶也是正常的,虽然这首诗是李白的,但并不那么的广为人知。我知道是因为我读高中的时候疯狂的喜欢唐诗宋词,尤其李白和苏轼,为此还苦背了好多。
“嗯。”我应了一声。
“还挺意外的。”他轻笑。
我觉得他的优越感有点伤人,好似像我这般的人,除了出卖色相根本就是糙包一个。我这么想着,心里很不服气,好胜心也就起来了。
“但我觉得这样的夜晚更适合苏轼的词。”我也笑,接着我顺口就念出了苏轼写月的词,“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你这么说,我们不一起望望月,倒是辜负了这月色。”他那边传来开车门的声音,“我上来,还是你下来。”
我傻眼了,让我爱现,现在好了吧,搬石砸自己的脚。
“我们改天吧,好不好,我有点累了。”我慌了,赶紧求饶。
“不行。”他一口就拒绝了,“你只能选择下来,或者我上去。”
我抓着手机,真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明明他都放过我了。现在他在兴头上,我要是qiáng硬拒绝他,很难说他会不会来个霸王硬上弓。
真是不作不死。
“我下来。”我咬着牙说。
“好,我等你。”他挂断了电话。
我丢下手机出了房间,经过餐厅时,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
“那个,我,我下楼一趟,有点事qíng。”我说完快步往门口走去。
“要不要我陪……”陆只悦的话喊了一半,估计被辛童打断了。
我连鞋都没有换,就那么穿着拖鞋下了楼。我心里是打着小算盘的,柳又平看到我这么轻便的下楼,应该就能明白我只是下楼陪他看月亮的。
我拐过楼道时,柳又平坐在车头上抽着烟,路灯不明亮,看不清他的表怀。我汲紧了拖鞋朝小区门口走去,直到我走近车子,他才从车头上跳了下来。
“柳先生。”我走到他面前。
他打量我一眼,然后抿着唇笑起来,道:“老夫聊发少年狂……”
“治肾亏,不含糖。”我张嘴就接,接完后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殷采采,你太逗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他笑得很不好意思,网上这样毁掉小清新的段子太多,我实在是接得太顺了。
“无fèng对接,好诗。”他又笑,然后十分自然的揽过我的肩,“殷采采,你比我以为的有趣些。”
我赶紧转移话题的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快看,月亮马上就要被乌云遮住了。”
他这才仰头看着夜空,不一会儿,月亮就隐进了云层,夜色更浓郁了。又等了一会儿,月亮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你一定要回去吗?”柳又平收回了视线,双手环住我的腰,轻声问我。
我觉得他们柳家一定有一种独门秘方,那就是撒娇,那真是撒得自然极了,我忍不住都要心软了,难怪我爸跪在柳又昕的石榴裙下不能自拔,都恨不得把自己揉进柳又昕的身体,好来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没有分离。
我想到我爸,软下的心就坚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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