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死了吗?”他按着我的肩膀推着我按到了门上,“怕死还还装什么牛bī……”
我抬起手,将枪抵到太阳xué,在他的刺激下,我想着遥遥无归期的韦御风,未知的人生路,摆脱不了的宿命。这么想着,我觉得活着确实就没意思了。
柳又平的眼中闪过惊慌,就在这一瞬间,我明白,他只是在吓我。
我眼中泛出泪光,嘴角扯出冷冷的笑容,定定地盯着他,我放在扳机键上的手指就往下压,然后不带任何犹豫的扣了下去。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着我的手朝天花板举起,“突”声响起,子弹she进了天花板。柳又平从我手里夺走了枪,连退数步后站定。
“你疯了。”他说。
我仍然保持着冷笑:“被你bī疯的。”
他又后退了几步才转身,他回到了休息室,在里面呆了几分钟他才重新出来。不用说,他肯定把枪收起来了。
我看着他朝我走来,站直身体,我扶着墙蹒跚着往厕所走。
“采采。”他走到我身边。
我甩开他的手:“你让我静静。”
他只好松开,看着我进了厕所。
我将厕所门反锁上,虽然我扣下板机键时确定他会打掉我的手,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枪里真的有子弹。我以为他吓吓我,在把枪给我之前就把子弹给卸掉了。万万没想到,枪里有子弹,这一枪,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我这会儿就已经死翘翘了。
坐在马桶盖上,我泪如雨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命运为什么要将我bī到这样的绝地?我哭得起劲时,柳又平开始在外面喊我。
“采采,你别哭了。”
“采采,我错了。”
“采采,你快开门。”
我不理他,继续哭着。这个男人,我畏惧他的权势,但确实也是有些喜欢他,所以,我才不反感和他上chuáng,也不反感和他在一起。但现在我明白了,他对我的爱和占有yù,并不是因为我本身,而是他想借着我向他的权贵家庭示威和叫板,我不过是他用来反抗命运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拿枪给我bī我开枪,是想降服我,想让我明白在我们的关系中,他是主导者。他没有想到我会真的开枪,就像我没有想到枪里有子弹一样。
我们都一样虚伪,还拿着劲演什么qíng深呢?
我至少哭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柳又平叫了几分钟,知道我不会开门后,他就没再叫我了。我洗了脸,然后打开了厕所的门。
柳又平就站在门口,见我出来,他将我拉进了怀里。
“采采。”他低哑着声喊我。
我靠在他的肩上,哭了这么久,我现在又累又困,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了。
“那你答应我,你住在向云天的四合院,一个星期只去一趟横波楼,只弹琴,不准唱歌,也不准跳舞。”他带着几分请求对我说。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我的心真的凉透了。我对他的判断,一点儿也没错。
“好。”我轻声应道。
他这才俯头吻我,我的衣服被他一件一件脱掉。后退着,我们倒在那张大chuáng上,在喘息声中,两个人都jīng疲力尽。
我睡到晚上八点多就醒了,柳又平已经不在房间了。chuáng头柜上,柳又平放了张便笺纸在那里,我伸手拿过。
“宝贝,醒了给我打电话。”
我哆嗦了一下,手臂上的寒毛集体起立,跟触电似的把便笺纸丢回chuáng头柜上,我躺下来拉上被子将头蒙上。说出我也真是有病,chuáng都上了,宝贝两个字却受不了。裹着被子哆嗦了一阵子我才平静下来,然后我拿过了chuáng头的电话。
拿起来后,我才反应过来,我从来没有记过他的号码。努力的回想了半天,我只能无奈地把电话听筒给放下了。
为了不让他生气我忘了他的号码,我只能躺下来装睡。这一装,我就装了两个多小时,我犹豫着要不要起chuáng偷偷去冲个澡时,房门口传来了响动,我闭上眼睛,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柳又平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chuáng略微下沉,他的气息呼到我的发间。
“真是一头猪。”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嘿,快醒醒。”
我继续装睡。
“殷采采。”他压到我身上,头埋进我脖子里,“快醒醒,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我这才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我问:“几点了?”
“十点半吧。”他抬手看表,“饿了吧,牛ròu汤,良郁家的,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呢,快起来喝。”
我撑着chuáng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我又问:“你今天还回去吗?”
他抽了抽鼻子,坐直身体后,他掀掉我身上的被子:“去洗脸。”
我下了chuáng,前脚踏进厕所,就有敲门声传来。我回头看柳又平,他脸色微变,但还是走了过来。
我进了厕所关了门,洗脸时,我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似乎来了很多人。我暗自叹了口气,我回来后给柳又平打了电话,柳又平赶来,从中午到这个点,他估计都没回过家。他的家人用脚趾想,也知道我yīn魂不散的回来了吧。
我穿着这身睡袍要怎么出去?这也太丢脸了吧。
“出来吧。”门外戏谑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陌生的女人声音。
我拢了拢头发,将睡袍的带子打了死结,害怕她们心血来cháo演泼妇。打完结后,我旋开了厕所门,厕所门口站着个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的女孩,年龄大约也和我差不多,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掩不住的鄙夷。
“妈,说真的,三哥的眼光真不咋地。”女孩抱着胸,肆无忌惮的打量我。
我扯了一下嘴角,从她身边擦过走了出去,会客室里坐了得有五六个人吧。黑压压的一片,我也分不清谁是谁。
拉开衣柜,我从里面拿了套衣服出来,然后擦着那个女孩我又进了厕所。换衣服时,我听到那个女孩嘀咕了一声,没教养。
我换下了睡袍,穿好了衣服,把散乱的头发绑了起来。然后,我再次拉开了厕所的门,那个女孩已经不在厕所门口了,我想着是直接走呢,还是要跟柳又平打声招呼。
“殷小姐,你过来。”低沉的喊声从会客室传来。
我愣了一下,还在犹豫时,有两个年轻男人已经朝我走过来了。
“殷小姐,这边请。”两个年轻人很客气,但那个请的手势却带着不容拒绝的qiáng硬。
我想了一下,然后跟着他们往会客走去。进了会客室后,我才发现,柳又平不在里面。我琢磨着他刚才开门时,他的家人把他拽走了,就怕他会护住我。
“我是殷采采。”我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从年纪上来看,这个男人很可能是柳又平的叔叔。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女人,女人很高冷,面无表qíng。刚才站厕所门口的那个年轻女孩倚着女人坐着,仍旧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他们的身后,站了两个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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