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请的烤鱼滋味不错,希望还能有口福再吃一顿。”老院长说。
余绯说:“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请。”
老院长摇头:“交流会明天就结束了,我还要赶到下一站。”
余绯见他的水杯见了底,为他倒上水。
老院长说:“我希望我们可以随时交流。”他呷了口柠檬水,说:“我看过你做手术的视频,非常出色。我院和你们医院,刚好有一个交流的名额,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
余绯愣住,问:“如果我能到贵院交流学习,最短需要多长时间?”
老院长说:“半年到两年吧,看你自己的情况。但也不能太短,否则能交流到什么?”
余绯轻轻点头。
老院长看出她的犹豫,问:“怎么,这还需要犹豫?”
余绯有些为难,“我非常希望能够得到到法国交流学习的机会,可是,我现在的情况……”
老院长摇头,“有什么事情,比事业更重要?何况,这是为全人类的医学做出贡献。”
余绯淡笑,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水杯边缘,说:“我打算结婚。”
老院长很意外,半晌后,既无奈又保函祝福地说:“的确重要。”
他遗憾地感叹:“也只能说,我们之间的缘分没到。”
余绯笑意吟吟,说:“多谢您的赏识,也谢谢你昨晚给我指导论文。”
老院长说:“那都是小事。”他顿了顿,若有所思,说:“法国有一家很权威的医学杂志,你可以把你的论文投过去试试。”
余绯双眼一亮,说:“好!”
惦记着周锐,用过餐之后,余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周锐竟然不在,卧室内冷冷清清的,床被叠得整整齐齐,明显是离开时收拾过。
过去这么久,手机早就没电了。余绯给手机充上电,打电话给周锐。
电话通了,他们同时问:“你在哪儿?”
周锐沉默,等余绯先说。
余绯说:“在家。”
周锐明显松了口气,说:“我在医院。”
余绯问:“猴子好吗?”
“好,”周锐的语气说不上轻松,也说不上沉重,“听说他中午醒过一次,脱离危险了。”
在余绯心里,周锐这群人,他们的生命总是刚韧顽强的。
不到半小时,周锐就赶回来了,还顺便带了晚餐的食材。
余绯担心他的伤情,自告奋勇地做饭。
全程没有用刀,周锐买的都是简单的食材,稍微摘选就好。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时,窗外的灯火似浩瀚的星辰。
余绯静静地看着周锐,说:“我们结婚吧。”
周锐顿住,目色沉沉地看过来,眼底星辉潮涌。
没有波澜壮阔的告白,没有深情动人的言语,甚至没有精心设计的惊喜。
就那么一句,我们结婚吧。
却深深地扎进周锐心里。
他说:“好。”
然后他们继续吃饭,吃过了,休息一会儿,一起去厨房洗碗。
天黑后,没有多余的余兴节目,余绯完成论文,发给法国医学杂志,就到浴室洗澡。
公寓里安安静静地,周锐在厨房给猴子准备补品。空气里飘着浸着药香。
浴缸放满水,余绯褪去衣服,躺进去。温柔舒服的水包裹着她,她差点睡过去。
直到浴室的门被推开,周锐进来,站在浴缸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有些懵懂,看着他脱了衣服,跨进浴缸里来。浴缸的水瞬间上涨,溢出去,哗哗的浇在地板上。
他抱着她,轻轻一提,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安心地靠在他怀里,双腿摩挲着他,他们像两棵树木,并肩生长,地里的根相缠在一起。
慢慢地,他开始吻她的肩,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耳朵。
这样简单轻柔的吻,带着□□,又似乎带着深深地压抑和隐忍。
他克制着,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的呼吸落在她耳边,轻声叫她:“余绯。”
“嗯?”余绯懒懒地回应他。
他把头放在她的肩窝里,说:“我要交申请材料,得到批准,才能结婚。”
她说:“好。”
她枕在他胳膊上,说:“别泡太久,你身上有伤。”
他先出浴缸,擦了水后,给她裹上浴巾。
时间还早,卧室中,灯光柔和旖旎。周锐把她抱上床,高大沉重的身躯覆上去。
余绯喜欢他压在身上的厚重感和踏实感,于是本能地用手抱着他。
摸到他背上那道伤口,她蹙眉:“没碰到水吧?”
“没有,浴缸的水位没那么高。”他说。
余绯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受了伤还有体力?”
周锐脸色一沉,眼中隐约露出危险,他盯着余绯,身体猛地沉下去。
余绯咬紧牙关,呜咽一声,一瞬间,全身上下,从脚趾到头发丝,都酥麻颤栗起来。
她仰头承受他,细柔的身躯弯成一道流畅的曲线。
大半个晚上,余绯雪白的身体,犹如夜空里的云,肆意翻滚舒卷,让人动情。
……
男人的体力,是不容置疑的。
余绯无力地趴在床上,侧首看了看周锐。
他也没睡,躺在床上,握住她一缕头发,卷在手指上。
片刻后,他就把她捞进怀里,双手和双腿缠上去,与她紧紧相依。
余绯打了个哈欠,说:“早点睡吧,不要熬夜。”
周锐精神依旧很好。
余绯说:“睡得晚,老得快。”她伸手摸了摸他因轻笑而露出的眼角细纹,说:“你年纪比我大……”
有头无尾的一句话,触动周锐,他声音沙哑,问:“不想我变老?”
余绯摇头。
周锐吻了吻她的眼,“睡吧。”
次日,余绯和周锐起了个大早。他去警局,她去医院。
军医院的病患流量,远超平常医者的负荷。大半天下来,余绯甚至没有时间去看一眼猴子。
终于等人少了些,余绯才有空吃点零食补充体力。
蒋蕤蕤、白浩然和几个护士也进办公室来,瘫在沙发上休息。
“老师,”蒋蕤蕤靠近余绯,“你知道职位晋升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吗?”
余绯一怔,“是吗?”
蒋蕤蕤惊疑,“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没你?”
余绯手里的饼干盒微微变形,迟疑一瞬,她干脆把盒子扔垃圾桶。
一旁的护士轻叹:“听说我院的职称评定,都暂时压下来了。”
“为什么?”蒋蕤蕤一惊一乍的。
白浩然说:“还能为什么?”他愤懑不平,“昨晚那车祸孕妇的老公,在医院大闹一场,闹到媒体上了。听说涉及那台手术的人,全部都要接受调查。这事肯定影响职称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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