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如则是大牌夏季的新品,即将成为尹天成生活里的天文数字,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可以随意在雨天里行走的普通装饰。
她们第一次碰面时,还不是这样,她是那个优雅但疲惫的大龄女人,在城市一隅孤芳自赏。她是那个青春又骄傲的高中女生,挥一挥手就拥趸无数。
现在,怎么开始害怕了。
尹天成在回程的飞机上不止一次的想,一定是因为向时晏,才使得她成为了这样患得患失的人。
一定是因为……爱情。
重新打开手机,杨思语给她发短信解释:一个小型聚会,不知道父母为什么非要介绍我们认识。他那时候好像正跟我后面一人说话,被有心人拍了,看起来就像是要接吻。
尹天成说:你父母想撮合你们吧。
杨思语说:不好意思,还真是被你猜中了。我妈觉得钓了一个金龟,我一看,啊呸,我说这不是你老公嘛!他们吓死了,但把我乐坏了……你真不要误会,我心里只有谢家俊。
尹天成跟人聊短信,对突然而至的男人一点不惊讶,回答也回答得敷衍。直到他先不耐烦,抱着她坐上自己的腿。
面对面。
尹天成突然生出一股烈士断腕的勇气,抢在这个男人转身之前先想人所想:“我们离婚吧。”
“理由。”
你不爱我。
☆、Chapter 42
回家之前, 向时晏带着尹天成先去了一趟公司。
秘书室里随时监控他回来的消息, 不装boss的工作群里到处是哀鸿遍野,对他提早结束的出差十万分不满。
向时晏的情绪起伏是公司里每人手中的晴雨表, 以往尽管变幻多端,仍旧有艳阳高照。可就近一段时间来看,阴雨连绵的日子实在延续得太久。
群里有人闲来八卦, 问是否和老板娘有关, 秘书敲击键盘刚要透露最新进展,办公室门忽然被人推开。
向时晏叼着支烟,正上下摸口袋, 掏出张粉色钞票,随手夹门把手上,说:“去买杯拿铁上来,有什么料都加一点, 三分糖。”
秘书问:“现在?”
向时晏嗯一声,想到什么,又抽出一张, 说:“给你们自己也买一杯。待会送我办公室,记得只要三分糖。”
门被关上, 留下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另一边,尹天成歪在沙发上, 两眼闭闭阖阖。
向时晏进来抽纸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一会儿就买上来。”转而看到她昏昏沉沉的样子,笑着去按了下她下巴:“困了?”
尹天成不吭声也不点头, 身子往沙发一边躺。向时晏抱着她肩随她去,将她的包搁在颈下当枕头,又给她脱了鞋子,将腿抱沙发上。
向时晏看她彻底闭上眼,说:“困了就睡一会儿。”
向时晏也刚刚经历过一场飞行,身体处在疲劳的状态,稍微一坐便黏在坐垫上,除了静静抽会烟,压根什么都不想做。
想到不过几年之前,还是生龙活虎,熬上几天几夜,唐朝一喊照样出去喝酒。心里掰着手指算了算,承认自己真的不年轻。
身后的人转个圈,细长条的腿搁到他面前。向时晏回头看,尹天成睁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纳闷:“又不睡了?我把烟掐了?”
一只手在尹天成腿上来回拨弄,出去一趟,她还是透白得像一尊上好的羊脂玉。只是腿清减了,瘦下去一圈,曲线更加紧致姣好。
向时晏笑着将手往上走,动作温柔,进到她裙底,扯下裤子的时候,却带着进占的暴戾。他随手扔了烟,将尹天成拉斜过来,跪到她面前。
“久等了是吧?”向时晏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尹天成看得心口一窒,又见他扯出衬衫下摆的时候,麻利地解了腰带跟拉链。
脚踝被扣在对方手里,一条腿被迫缠到腰上。他默不作声,她也死咬紧牙,身子一低嵌进来,彼此间嘴对着嘴,都忍不住吐出口气。
被汗浸湿过几回的衣服又湿了一回,肌肤厮磨里交换濡染彼此的气味,向时晏一边浅啄她耳垂一边抽出湿淋淋的手,说:“都臭死了。”
她腿将他一锁,挑开松挂在腰上的长裤,细腻的后跟碾在尾椎上。向时晏被刺激得耳边嗡嗡,顶得她一下一下撞上沙发扶手。
有人敲门,隐隐约约的声音喊向时晏。来人等了好一会,等来向时晏亲自来开门,一张脸铁青地问:“什么事?”
秘书被吓得一怔,将手里的奶茶递过去,一双眼睛不敢乱看,还是自余光里发现沙发上的人,绯红的面色,扭捏的坐姿。
面前,向时晏整理好了方才忽视的领子,从她手里接过袋子,又接过零钱,不耐烦道:“谢了,忙你的去吧。”
门随即被关上,再上好锁。
向时晏将零钱一股脑揣裤兜里,边走边喝奶茶,挤着尹天成坐下来的时候,拍拍她屁股拽出她的裤子。
尹天成有些烦躁地拉了拉头发,说:“你干嘛留在里面?”
向时晏一脸纳闷的样子,问:“什么留里面?”他笑容狡黠地喝着饮料,再捧过她头喂一口,问:“你说,到底和谐不和谐?”
向时晏身体疲惫,在某件事上倒精力充沛。回到家里来不及吃饭,拉着尹天成一遍遍重温旧梦。
洗澡的时候,尹天成已经晕晕乎乎,随他把自己泡进热一度的浴缸,又美其名曰帮忙的一阵上下其手。
再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早上,向时晏锻炼回来,刚刚洗过澡。满身清新气味地挤过来,尹天成顺从地枕到他腿上。
向时晏方才开了窗,风从缝隙里涌入,不同于淅淅沥沥的江南水乡,扑在脸上时干燥又温暖。
两个人维持原先的姿势,彼此静立了好一会。
尹天成闭上眼睛,感受冰与火间碰撞的涡旋,他手则不冷不热,宽厚柔软地抚摸着她的额头。
“今天有事吗?”她轻轻问:“我想回家拿点东西。”
向时晏将她头发拨到脑后,说:“我陪你去。”
没人维护,旧家庭院里的草已经长得能漫过脚掌。帮忙开门的一直尾随他们上楼,最后在尹天成房间前停下脚步。
向时晏头一次来这儿,双手插在兜里,将她房间细细打量一遍。很素朴的装饰,东西不多,唯一精致的是桌上的古董花瓶,只是里面的玫瑰已经枯萎。
向时晏走去盯着看了会,手刚一碰上,褐色的花瓣就落了下来。面前,尹天成收拾了几件文具,又将摆在显眼位置的家庭合照放了起来。
照片上的她还小,穿棉纱小衣,妈妈将她抱在怀里,爸爸抱她。向时晏将之接过去,细细看了会,问那照片:“这时候你几岁?”
尹天成将照片接过来,塞进包里,说:“大概一两岁?会走路,但说话不太好。拍完之后,他们就要出去,把我一个人丢下来。”
向时晏道:“有点惨,那时候哭了吗?”
“太小不知道什么,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离开。走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跟他们挥手说拜拜……都是后来我奶奶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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