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遵医嘱_Munjeet【完结】(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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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早已经因女主人的离开而天翻地覆,没有了往日的舒适,也再谈不上温暖。

  感概中自刚才便一直混沌的听力瞬间又恢复了,付欣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小心点啊!别别别,别踩那儿!那边也不好,你踩那个石头,慢点,你别急!”

  意识到她正在门外,而陈溯很可能此时正如他所说,要从二楼水槽到家里的阳台,他们此行的确是奔着我家而来。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我还是难免感到失落,知道现在不是感性用事的时候,我很快地从消极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转过身,悄无声息地进了我的房间,轻轻将门关上。

  趁着听力状况还算稳定,我将耳朵贴在房门,仔细分辨屋外的动静。两三分钟之后,从阳台传来渐渐清晰的脚步声,随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付欣然担忧的语调响起:“你怎么样啊?我刚刚看到你胸廓状到了拐角,有没有事?是不是骨折了。”

  陈溯带着笑的声音响起:“哪有那么容易骨折,你当我肋骨是塑料做的吗?好了,先干正事吧!”

  付欣然没有再说话,因多了一个人,脚步声杂乱了些,我无法判断他们在哪活动,直到听见旁边房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稀稀疏疏的翻找的声音响起,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在一个抽屉被拉开的摩擦声后,陈溯又开了口:“对了,你知道杜茜她现在听不见这件事吗?”

  过了几秒,才听见付欣然回答道:“不知道,上一次见她还是一个月前,当时她才醒,并且是能够听到我说话的。”

  “昨天我门去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聋了,之前不是说是脑震荡吗?估计是血块压迫的前庭蜗神经。”是陈溯的声音。

  “我倒是觉得,有其他可能。”付欣然的语调不太确定。

  “怎么?你觉得是心理疾患?”陈溯探寻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的疑惑

  隔壁翻找的窸窣声不知为何竟渐渐地变小,以至于完全消失了,我有些惊疑不定,正考虑着要不要先找机会离开,付欣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其实相似的案例,在心理学上,是完全有迹可循的。太过于强烈或者深刻的情绪累积,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甚至是直接切断某种特定神经的信号。再加上上一次我与她见面时观察到的她的精神状况,作出非病理现象的状况,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听完皱起了眉头,但相关的想法一燃起苗头,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难受来。我摇摇头,不愿再细想,只凝神继续听了起来。

  翻找声又响起,经久失修但衣柜被缓缓拉开,发出一连串‘吱呀’的噪声,陈溯没什么语调的声音出现再开门声后:“不管怎么样,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事情早就到了无法控制的阶段,我知道你不忍心,那就全都交给我就是了,你也不用再……”

  陈溯的话还没有说完,付欣然便急匆匆地打断道:“不,我不是说这个。凭我的观察,杜茜本身对于韩芊的事,是心怀愧疚的。她本就是个感性又理性的人,要是真的找她好好谈,她未必会推卸。另一方面,这或许也就是她的心结所在。”

  “唉~这还只是个猜测,再说现在要想好好与她谈话,无论从方法上还是场合上都存在不太好解决的困难,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了。”陈溯说到这儿顿了一会,在一阵抽屉被拉开又关上的木料摩擦声后,才又响起,“我是没办法了,但还是不希望你太过于地牵扯进来,这次如果顺利地将这些资料藏好,也能算是帮了她。你以后就好好工作,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一切有我。”

  陈溯的话音落下后,室内一段时间内再没有声音,当付欣然又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耳中又哄的一声,开始了闹腾。我叹了口气,揉着眉,缓解因体感突变引来的一阵头疼。只是这样的的效果并不好,渐渐的,脑袋的疼痛竟有加剧的迹象。全身的力气仿佛正随着疼痛流逝,我撑着越来越虚弱的身子,凭着直觉往床的方向走去,但没几步便在一阵天昏地暗中,失去意识。

  我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梦,四周皆是浓郁的黑,不管是来路,还是归途,都是一片混沌,不见天,不见地,不见人。

  睁开双眼,一个老旧的金属相框在视线中渐渐清晰,表面的一层玻璃反射着日光,使我看不分明框中照片的内容。从视神经盘中传入大脑皮层的干涩感,让我难耐地再次闭了双眼,我这才想起,那是一直放在我床头的一个相框,里面是我和周女士为数不多的合照。

  在脑中的一阵阵晕眩过去后,我又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匍匐着将相框拿起。确定了其中的相片安好无损后,我松了口气,这才稍稍凝神向四周打量过去。

  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地板上,我脑中有些混乱,在零零碎碎地想起昏倒前的状况后,我心中又多了许多疑惑。挣扎着想要起身,再一动才发现自己此时竟虚脱得厉害,费了好大的力气,我才将自己堪堪挪到了床上,一时间,只觉呼吸困难,急促地喘着气。

  在熬过了因视线的又一次失焦带来的晕眩后,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虽不知为什么,但凭种种迹象,也不难判断,我这要么是脱水,要么是低血糖,甚至更严重的,是两个同时发生。这样都状况在临床中并不难解决,我甚至可以瞬间就将需要输水的药剂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再不济,也至少得增加高糖类食物吸取。

  只是现在,这些往日轻而易举可以办到,似乎有些困难。我费力地看向关闭的房门,由于耳中仍是喧嚣,我无法判断屋外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人,必定是不速之客,我呼救的吉凶难定。但如果没有人,空置这么久的房间,不会有能够吃的食物。最近的超市,在小区外面,我却连能否独自走出这道门的都不知道。

  我难耐地闭眼思索,一心焦灼,迟迟难有解决的办法。憋着一口气,我向右侧过身,左手撑着床,打算拼一把,也好过躺在这里等死。目光一瞥,意外地在不远处的床头柜上,看到了一条巧克力。

  没来得及多想,我废了些劲爬过去,一把将它拿过,马马虎虎地扯开包装,便往嘴里塞去。费力地咀嚼了好一会儿,便感到身体机能稍有些恢复,这时巧克力已经被吃了一大半。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残余的褐色固体,和塑料的外包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我手术出事前,在休息室长凳上,同样的症状,同样莫名出现的,同样的巧克力。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一直以来被我下意识忽略的众多疑点,一时间,竟都慢慢地,如电影放映般,一幕幕涌出现在了我的脑中。

  还记得李希瑞刚进入H院的时候,还因为要独自手术的事,内心纠结。除了客观上的阻碍外,我看得出,她自己对此也是没什么信心的。虽说,经过了半年的实习,在手术操作方面的确是多了一些经验与地气,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自大到要执意去处理一场紧急急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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