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诚杰以为在自己对余俞说了那些话后,以余俞的心xing会搬回他自己的房间里过夜,没想到余俞并没有那样做,仍然留在了他的房间里。
余俞心里有事根本睡不沉,思绪迷迷糊糊的,这几乎可以算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感受着余诚杰的注视,余俞知道余诚杰也没有睡。
余俞睁眼眼睛,侧身对上了余诚杰的眼。
余诚杰的眼睛太深太黑了,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余俞向他的身边挪了挪身体,伸出手来,余诚杰将自己的手也伸出来把他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相握的手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余俞静静看着他,声音低低的,带着无尽关怀,“你要回去找他们是吗?”
余诚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爬起身来压在余俞身上,在他的唇上下巴上亲了好几下,道,“我会回去找他们,不过,我会和我妻子离婚,会给她她希望的补偿,我和她之间并没有多少感qíng。”
余俞望着他,伸手将他的肩背抱住,眼睫垂了下去,掩盖住了眼中的神色,但余诚杰知道余俞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显得高兴,反而神qíng沉重起来了。
余俞主动亲住了余诚杰的唇,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激烈的唇舌相jiāo,房间里本来是安静的,转眼间就响起了热烈亲吻的濡湿而灼热的声音,喘息声,chuáng垫起伏的声音……
“嗯……”一声低低的闷哼,肌肤相亲的摩擦和爱抚让气愤越来越热烈,两个人都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样,不舍得放开对方哪怕一分一秒,不断地接近和撞击,在原始的动物的qíng绪和爱yù发泄里,脑子完全是空白的,什么也不能想,只要这样到所有的力气都消失,到神志都消失……
也许**就像是一场搏斗,但是这场搏斗里并没有输赢,好像谁都是赢家,但又好像谁都是输家,赢了对方,输了自己……
并没有别的语言,但互相都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思和qíng绪,余俞知道余诚杰在难受,但是,他自己也难受,余俞只能把余诚杰紧紧抱着,对方的汗水湿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汗水湿了他的身体。
无论心在流血还是在流汗,反正都不用说,就这样静静地感受对方的温度和心跳。
余诚杰的手指轻轻拂开余俞被汗水粘湿黏在额头上的头发,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好几下。
余诚杰自认在他这个年龄,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几乎都已经得到了,甚至这个世界上最难得最神秘也最让人向往追求的爱qíng他都在如今得到了。
他还有什么不能够满足的呢。
只是,陷在爱qíng里的人,越是得到就越不满足了,因为牵挂多了,患得患失多了,那些以前全没有的负面qíng绪都一股脑儿来了。
爱qíng从不全是甜蜜的,是让人在别的各种苦辣酸涩里体味这份甜。
余俞从chuáng上爬起来,将睡袍往身上一披一裹,把chuáng头灯打开,又将余诚杰的睡袍找到放到chuáng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说道,“我先去洗澡。”
余诚杰从chuáng上坐起来,想要抽根烟,手在chuáng头柜上摸了摸,只感受到chuáng头柜冰凉的温度,这才想起来他的烟刚才都被余俞给扔了。
余诚杰不由得在心里叹口气,并没有披那件睡袍,直接走过去推开了浴室的门。
余俞站在淋浴下面洗澡,水汽将浴室迷蒙在一片水雾里,光线迷蒙,带着热气。
水从余俞的头上淋下来,沿着头发脸颊到脖颈里到胸前,一直往下……
余俞看余诚杰不穿衣服站在那里,现在气温并不高,余诚杰毕竟不是像他这样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他不免担心他的身体,正准备说说他,余诚杰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从他的身后将他一把抱住,开始亲吻他的耳廓和颈项,手指从他的胸前抚摸而过,往下握住了他的**。
余俞心想他原来是还想再来啊,便转身面对面和他接吻,手抚摸上他的背脊。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泻下来,迷住了人的眼睛,余俞往后退了一步,将开关关掉了。
“要去chuáng上吗?”余俞声音低哑而xing感,深黑的眼睛望进余诚杰的眼里,像是要将人灵魂深处的渴望和**都引出来一般。
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余诚杰激动地一下子将他推撞在后面的墙上,狠狠啃上他的脖颈和肩膀,手指也伸到他的后面动作。
余俞有些不自然地抬起腿让他进来,不免还是问了一句,“不用套子吗?”
“嗯……”余诚杰已经冲进去了。
在浴室里做余俞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倒不是因为辛苦,而是因为心里莫名地有些抵触,也许是他认为这样更加有种自己像是被控制了的感觉吧。
到真正睡下已经是临晨三点左右了,因为累得慌,所以倒是能够入眠了。
两人第一次睡在一个枕头上,余俞喜欢侧着睡,不免就把头轻轻靠在了余诚杰的肩头,余诚杰侧头就看见余俞长长的眼睫毛留下的那一片yīn影。
第二天早上居然是余诚杰先起chuáng的,余俞昨晚上是真累到了,起chuáng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他的衣服放在chuáng边的矮凳上。
余俞洗漱完毕下楼去,在楼梯上遇到了田永,田永看着他便是一脸暧昧,笑着过去拍了拍余俞的肩膀,道,“我今天在练功房里等你很久啊,没想到你一直没来,原来是……哈哈……”
说了半截话田永就飘然而去了。
余俞也为自己居然起来这么晚而略微赧颜,在楼下没有看到余诚杰,他出门跑了步,跑步过程中遇到了几个弟兄都以那种暧昧的神qíng看他,余俞莫名其妙,也没有过多理睬。
跑步完了去洗澡,他才从镜子里注意到自己脖颈上面有好几个印子,红色的痕迹,有一两点还青乌了,虽然他的皮肤本身不白,但那印子还是很明显,余俞愣愣看了两眼,手又去摸了摸,为了避免继续被弟兄们看到笑话他,他洗完澡觉得还是穿能够遮住这些印子的高领毛衣来穿。
因为K城本身不会太冷,余俞没有几件厚衣服,而且大部分衣服全是他的职业装——白衬衫或黑衬衫配黑色西服,再就是他平时穿的便衣。
于是,他找遍了衣柜,发现了一个令人悲哀的事实,他的衣柜里此时果真是没有一件高领毛衣的,于是只好穿衬衫,不过,即使把衬衫衣领拉得很高依然掩盖不了所有的痕迹。
余俞站在房间里觉得为难了。
余诚杰进了余俞的房间,看见他站在衣柜前,穿着衬衫西裤,领带也打好了,而chuáng上却放着好几套衣服,他愣了愣,余俞这是在做什么?选衣服吗?
余诚杰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余俞蹙着眉头看了余诚杰一眼,心想脖子上的这些痕迹不都是这个人弄上去的吗,全都怪昨晚做得太忘qíng了,毫无顾忌乱来,居然除了身上的印子,脖子上也有这么多。
余俞闷闷地答道,“你看看我脖子。”
余诚杰在余俞靠耳根的地方又亲了一口,没有用力,只是碰了一下而已,余俞却反应很大地把头一偏。
余诚杰奇怪他的动作,因为以前余俞从不避他。
余俞很不满地说道,“我脖子上现在留了印子,没有衣服能够遮得住。”
余诚杰听他这样说,总算明白了,手指拂开余俞已经略微有些长的头发,仔细打量了他的脖颈一圈,笑道,“没想到留了这么多,下次会注意。”
下次的事qíng下次再说,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余俞在心里闷闷地想,嘴里抱怨道,“那这次怎么办?”
余诚杰看了他chuáng上放着的衣服一眼,道,“用高领毛衣挡挡吧。”
“我没高领毛衣。”余俞道。
余诚杰拉他到自己的更衣室,从里面找了一件灰色羊驼毛的高领毛衣给他,余俞去换了毛衣。
下楼去吃早餐,余诚杰已经坐在饭厅里,在看报纸。
听到门口的声音余诚杰回过头去,便见到余俞正进来。
余俞下身穿着一条黑色西裤,上身是灰色的高领毛衣,那件毛衣裹着他漂亮的上身,全身线条尽显。
再加上余俞头发已经半长,不再是以前的平头,脸上皮肤也没有太黑,健康而俊美,沉稳而温润,完全像是一个大家少爷。
余诚杰看得入了神,他没想到余俞穿修身的毛衣会这么好看。
余诚杰亲自起身给余俞拉了椅子,余俞觉得怪怪的。
等他坐下后,余诚杰从他的椅子后撑着他的肩膀亲吻他的唇他才明白过来余诚杰为他拉椅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为了能够亲他啊。
此时厨房正好端早餐过来,在门外看到两个人在亲热,于是又只好退出去,等里面两人腻歪完了,这才端了早餐进去。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余俞原以为余诚杰既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儿子都还在,那么,他不该是和自己疏远吗,没想到全然不是那样,两人仿佛更加亲近了一样,余诚杰很多时候还会对他做些小动作来,例如本来走路走得好好的,余诚杰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或者吃饭的时候给他夹菜呀,拿餐巾给他擦擦不小心沾在嘴边的汁水……
如此种种,虽然余俞觉得这没什么吧,但若是被别人看到了,他总是要体验一把别人朝他挤眼睛的难看神色。
余俞由此便也觉得略微窘迫了。
余俞不知道余诚杰是否派了人回他的家乡寻找他的妻儿,因为他心里也挺矛盾,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向余诚杰求证。
想了很多,余俞最终退缩了,他不敢向余诚杰求证。
但是,他却又不得不去把事qíng弄清楚。
余俞想去找李艳萍,但无奈余诚杰无论去哪里或者做什么都要他在身边,他想找点时间出来便也不能。
正好余诚杰要去一趟日本,余俞以自己想要留下来为由没有答应余诚杰要带他一起去的要求。
余诚杰这次去日本并不是去找森田,但他以为余俞心里依然非常介意以前森田对他做的事qíng,所以抵触去日本,余诚杰只能心疼着余俞,便很自然地同意了余俞的要求。
余诚杰离开后的第二天傍晚,余俞去了赌场查看了qíng况,便自己开车去了李艳萍的楼下。
余俞是知道李艳萍住多少楼的,以免让李艳萍知道他查过她,他没有直接上楼去,他就坐在车里面等。
也许是他运气好,等了十几分钟就看到李艳萍的儿子陈琰手里提着东西从外面进来要回家去。
余俞下车锁了车门走到他的面前去,道,“陈琰,你好!”
陈琰本低头走路,听到他的叫自己才抬起头来,看到是余俞,他有些吃惊。
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他对于余俞挺感激的,而且,他认为余俞是个非常好的人,便笑着回道,“你好,你怎么在这里。”
余俞道,“我是来找你妈妈的,她在家吗?”
陈琰眉头微微蹙起来了,叹了口气,才回答道,“她在家啊。不过,她在睡觉。”
余俞“哦”了一声,心想李艳萍这么早就睡了吗。又问道,“我能够到你家里去等她醒过来吗?”
陈琰道,“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上次和余叔叔见面之后,她就每天晚上出去喝酒,早上才回家,然后一睡就要睡很久。”
陈琰一脸地忧心,很无奈但是又没有办法管住他的母亲。
余俞眉头也动了动,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应该劝劝她。”
陈琰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道,“劝她她也不听,而且我又不敢跟着她去了。她去的地方都是成年人的场所。我说打电话给余叔叔,让余叔叔来看看她,她就发脾气,唉……”
余俞道,“那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陈琰点头赞同道,“是呀。我妈一直喜欢余叔叔,我小时候就喜欢了,不过余叔叔一直不肯娶她,唉,感qíng的问题又怎么能够qiáng求呢。她现在这样喝酒是不对的,我给她买了解酒药,希望能够管些用,不然很容易得肝病。”
余俞心想这个孩子挺听话的,而且孝顺。
陈琰将那些话说完抬头看到余俞盯着他,以为让余俞难受了,便赶紧道歉安慰道,“我妈妈喜欢余叔叔是大家都知道的事qíng,这事你别往心里去,余叔叔既然说你是他的爱人,那他就是真心在乎你的。”
余俞惊讶地就差点长大嘴巴了,说道,“我没往心里去。”
“哦,那就好。”陈琰说着,又问道,“那你来找我妈妈做什么?”
余俞道,“我有事qíng想问问她。”
陈琰赶紧道,“只要不是想伤害她,我就邀请你去我家。”
这个孩子真是太不知险恶而且太纯了,余俞看着他,道,“我没有理由伤害她。”
“那就好,”陈琰道,“那去我家里吃个便饭吧,上次谢谢你救了我。”说完,又想到什么,问道,“余叔叔呢,你不跟在他身边吗?”
余俞道,“他出差去了。”
“哦!”
余俞帮陈琰提了他手里的大包小包,两人坐了电梯上楼。
电梯上,陈琰便问道,“你要问我妈妈什么问题?”
余俞想了想,“关于大哥的。”
“大哥?”陈琰想了一下才知道是余诚杰。他一双灵动清澈而好奇的眼睛望着余俞,“你要问关于余叔叔的什么?”
余俞本不想回答他,但被他那双眼睛所吸引,说道,“为什么你妈妈要叫大哥‘阿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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