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百无聊赖在女生楼下等了十分钟, 来来往往的人在眼中移动着,他把手机拿出来看时间的工夫, 旁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江垣平静地看了一眼过来的女生,接着继续看手机。
女孩子瘦瘦高高,穿着打扮不太像学生, 反而跟准备去街拍的女明星似的, 但是长得又挺年轻, 妆容张扬, 撩头发的动作忸怩得略显刻意, 发现江垣往旁边挪了挪, 女孩也迈着小碎步跟着他往那边挪了挪。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们好像……不认识吧?
“学弟呀。”程秋水对江垣的闪躲表现相当不满,再次做作地撩了一下头发, 眼睛冲着他吧嗒吧嗒眨得跟机关枪似的, 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我美吗?”
“……一般。”
程秋水的表情里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正准备再问他一遍时, 两人视线里都多出了一道倩影,程秋水立马把江垣撂下了, 扑到苏阿细身边, 揽着她的肩膀:“阿细, come on!韩意哥哥请我们去坐摩天轮!”
苏阿细迟疑了很久才开口,“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干嘛要提前说啊!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
“不是。”苏阿细目光往江垣那边飘了一下,“我有事。”
“啊?约会?”
“上课。”
“晚上?选修?选修别上, 别那么乖,啊。”程秋水不以为然地搂着苏阿细继续走。
苏阿细给江垣使了个眼色,江垣便乖乖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
程秋水把苏阿细拎到韩意的车前,眼见那边韩意下来了,苏阿细突然吓得不行,她把程秋水的手从手腕上剥下去就跑掉了,“姐,对不起。我、我……我约会。”
程秋水跟在后面哎哎哎了半天,苏阿细跑得太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苏阿细急匆匆地撞上江垣的胸口。
她揉揉额头,看他一眼:“还来得及吗?”
“嗯。”
“几点的电影?”
“八点二十。”
“哦,走吧。”
苏阿细拉着江垣,战战兢兢地从另一个门出了学校。
坐上公交,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突然意识到,今天的江垣有点沉默,她戳戳他的手臂,跟他说话:“我刚刚看到我姐夫了。”
“你姐夫?”
“我表姐男朋友。”
江垣挑眉:“哦,比我帅吗。”
“嗯。”苏阿细想了想,“身材比你好,气质比你好,看起来比你聪明,还比你高……比你高一个头。”
“……一个头??他有两米??”
“不知道,可能没有。但是人家看起来就是比你高一个头。”
“不是吧,我真的不矮,你别总是拐弯抹角地对我人身攻击。”
苏阿细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笑了起来:“我就说句心里话就成人身攻击了,你也太玻璃心了吧?”
江垣仍然很委屈:“别人可以说我不行,但是你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女人。”
“……妈呀!我鸡皮疙瘩!”
江垣:“切!”
***
第二天,江垣没有去上课。
苏阿细以为他就是日常逃课,但是听到男生群里面的一点风声。
她问陆铮怎么回事,陆铮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她:“江垣去人家医院里闹事了。”
苏阿细心口一紧:“出什么事了?”
“他把人医院砸了。”
“……”
苏阿细赶到新城医院的时候,江垣的电话仍然打不通。
这个医院她是第一次来,看着排场还不小。阴雨天的氛围,让它显得有几分阴森。
从车上下来,她还没过马路,就看到江垣坐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上抽烟。
苏阿细急急忙忙地付了车钱就跑过去找他。
江垣脑袋还没抬起来看清来人,苏阿细已经揉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确保没有受伤,她才松一口气。
松完这口气,她笑了一下。
江垣:“笑什么?”
“笑你啊,自大狂。”苏阿细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抽烟,两人各是沉默了一会儿,她问,“砸坏什么了?”
“没砸,别听别人瞎说。”
“那这消息怎么传出来的?”
江垣讪讪地摸了一下耳朵,低头说:“……没砸成。”
“现在什么情况?”
“我爷爷在里面,调解纠纷。”
苏阿细这才注意到医院门口停了几辆车。
江垣把烟捻掉了,烟蒂弹进旁边的垃圾桶,看看苏阿细,“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
“为什么不跟我说?”
江垣双腿叠在一起,无所谓地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他这样说,苏阿细也没有再问。两人静坐了一会儿,苏阿细说:“我那天回去,我爸叫我跟你分手。”
江垣顿了一下,声音弱下去,“这种时候就别刺激我了行吗。”
苏阿细说:“他们不喜欢你。”
他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像我这样又帅又可爱的男生现在还找得到吗?”
苏阿细笑起来:“你其实一点都没变。”
“还是变了一点的,”江垣也跟她相视而笑,“比以前更帅更可爱了。”
苏阿细苦着脸看他:“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说真的,我要是女的,校花也轮不到你来当。”
“……呕吐。”
江垣把她揽到怀里,苏阿细被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道包裹着,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再也没有以前那股清淡的薄荷香。
还是变了一点的。
苏阿细说:“把烟戒了吧,省得天天呛我。”
江垣点点头:“我看看吧。”
“你不戒烟以后再也别亲我了。”
苏阿细感觉到江垣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嘴唇,他摸得很轻柔,弄得她痒痒的。苏阿细眉毛拧了一下,他低头吻住。
江垣没有伸舌头,但是他的张狂和蛮横仍然让苏阿细在这个吻里面变得心惊肉跳起来,她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角。
江垣牵着嘴角笑话她:“还跟我嘴硬是吧。”
“……不要脸。”
路边有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苏阿细警惕地离开江垣的怀抱,发现只是有人路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多疑了。
苏阿细牵着江垣的手:“我以前不想毕业,也不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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