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他娶了一个元气少女。
回忆让男人的眸光出现片刻的迷离,手刚要触碰到浅蓉嘴角的血迹时,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立马就收回了手。
浅蓉的身体失去倚仗,“砰——”一声直直地坠地。
昏迷前浅蓉听到她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在说,“珩北哥哥,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怎么都没接?人家一个人在婚纱店好尴尬的。”
婚纱店…
呵——
浅蓉,该死心了。
第9章 想死都是一种奢侈
浅蓉醒来的时候,姜玉清的手术也顺利地结束,已经转到了ICU。
如此,浅蓉的心总算安了一些。
她动了动手指就牵绊地浑身都在痛,这辈子截止到现在,身体的疼和心里的疼叠加在一起已经达到了极致,她几乎都要被拖垮了。
也就是妈妈还活着,她还得要咬紧牙关撑下去。
浅蓉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手却忽然脱力。
砰——
水杯摔得四分五裂。
她盯着自己的手,忽然就悲从中来,她一拳锤向自己的胸,喃喃:“浅蓉,你还有什么用?你现在连一杯水都端不起来了。你就是个废物!”
透过病房门窗口朝里面看的男人掐碎了燃着着点点火光的烟,搭在门把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扭动。
他刚一进门,白笙随后便到,自然而然地挽着靳珩北的胳膊,上半身几乎都贴在了男人身上,她声音娇俏,“珩北哥哥,方才婚纱店的人又打电话来催了。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嘛?”
靳珩北盯着浅蓉,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偏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不争不吵,又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男人胸中憋着的一把火越烧越旺,他刺啦一声撕碎了白笙的连衣裙,直接将女人抵到了墙上。
“啊——”,白笙惊呼。
靳珩北握着白笙的肩,眸中哪有半分情欲,他恶狠狠地盯着床上隆起的那一团,故意拔高了音量,“小笙,我们还没在医院做过吧?医院多么圣洁啊,在这里做一定很刺激。”
浅蓉不可置信地坐了起来,那还挂着点滴的左手手背上的针孔忽然传出尖锐的疼痛。
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空出的右手指着靳珩北和白笙,“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你的医药费是我交的,你住的这间病房都是我的,我要在这里做,你凭什么阻止?”随着男人的轻笑,他一口咬在了白笙的肩膀上。
那暧昧的青紫深深灼伤了浅蓉的眼睛,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脑袋里爬,她怎么甩动都赶不走。
看到浅蓉的失态,靳珩北心情大好,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种心情的忽然转变是源于何,他单纯地以为这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这是爱。
可…为时已晚。
浅蓉捂着眼睛,点滴已经被她拔掉,针孔处有一滴滴晶莹的血不断地冒出,她疯了一般地大喊,“滚!滚出去!”
要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做爱,她做不到。
“靳珩北,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要是敢死,ICU里你母亲的呼吸机立马会撤去。”
“呵——”
原来,想死都是一种奢侈。
白笙抱住靳珩北的脑袋,凑上自己的红唇在男人的白衬衣上留下了无数痕迹,她挑眉看着浅蓉,用媚到了骨子里的声音撩拨着靳珩北,“珩北哥哥,你们只要一天还没领离婚证,浅蓉就是你的妻子,我们这样…不好吧?”
说是不好,她却握住了男人的…
听到靳珩北闷声低吼,浅蓉浑身一颤,她不管不顾地冲下床来,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大力地推开了白笙,她推搡着只着内衣的白笙,打开病房的门,将她扔了出去。
浅蓉将房门反锁,力气全被抽空,整个人滑倒在地上,宽大的病服全都汗湿了,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子。
靳珩北的眸子蹿起了火,他拎起浅蓉,将她压在床上,“浅蓉,既然你把白笙丢出去了,那这火…你来灭。”
第10章 男人的诺言不要轻信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浅蓉小死了好几回靳珩北才好心地放过了她。
她左手背上的血液都已经结痂了,整个人呈大字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失去了焦距。
靳珩北穿戴齐整,站在床边,推了推浅蓉,“我劝你别想着离婚,你需求这么大,外面的男人根本满足不了你。”
浅蓉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看着靳珩北,“珩北,我是你的妻子啊!三年前在婚礼上,你说过要一辈子爱我护我的,怎么才三年你就变了呢?”
“你觉得天上的月亮能摘下来吗?”
浅蓉摇头。
男人轻笑,“所以,男人的诺言不要轻信。”
“靳珩北!夫妻三年,我对这个家尽心尽力,换来的就是你故意捏造我的艳照,联合记者诋毁我的名声,在我戴孝期间对我百般凌辱。你说的对,我就是个贱人,要是不犯贱我怎么会爱了一个不可能回头的男人整整十年,还妄想用自己的温暖去融化他的冰冷。甚至…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还对你存有一丝期待。靳珩北,我真的是瞎了眼。”
男人俯身就扼住了浅蓉的脖子,“你特么再说一遍?自己乱搞被记者抓包都怪在我头上,你果然和当年一样卑鄙。”
“我的卑鄙尚不及靳总万分之一!”
“是吗?当年是谁不择手段得到靳夫人的身份,嗯?是谁不惜几乎要了我父亲的命,赶走白笙也要霸占着靳夫人的身份?嗯?”
浅蓉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是淡淡的自嘲。
这样的对话这三年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她解释再多都是枉然。
她说得再真诚,都是狡辩。
浅蓉忽然觉得没有必要解释了,他要恨就恨下去吧,反正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不如放手吧,给彼此一个成全。
浅蓉冲他笑,“没错,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是我当初少不更事,年少轻狂,以为得到了婚姻就能得到爱情,所以不惜踏着旁人的血也要坐上靳夫人那个位置。靳珩北,可是我后悔了,你也知道,那个年纪的女孩谁还没有一个暗恋的男神啊,对不对?”
靳珩北跳上了床,单薄的病床狠狠一颤。
他跪在床上,死死地扼住浅蓉的喉咙。
“浅蓉,你终于承认了!”
她含泪维持着浅浅笑意,断断续续地说:“你一直都在等这一天是不是?那我成全你。都是我做的,靳爸爸是我砸成重伤的、靳爸爸的遗书是我伪造的、白笙是我故意赶走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嫁给你。”
情绪激动的两人都没看到病房门口有道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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