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就是底层的百姓的生活。别人要欺负你,你若打不过,只能躲,只能任人欺负。
这种恶棍虽不多,但是你遇上了也只能面对。乔以婳最恨这种人,她当即就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伞,狠狠地往柴以乐的脑袋上敲了几下。
“乔以婳,老子是看你长得有些姿色才让着你,你别在这里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苏家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方悦城那小子,老子还给他送过女人呢。你他妈的清醒点。”柴以乐一手捂着脑袋,另一手往乔以婳的头上拍。
“以婳,我们走。”余焕拉住乔以婳,焦急地说道:“救护车根本进不来,被他们的人拦住了。刘婆婆得赶紧送医院。”
“反正都要死,浪费钱干什么。 ”柴以乐大声嚷嚷。
“你反正早晚要死,怎么现在不死?”乔以婳愤怒地骂道。
“又来了,今儿老子要让你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这儿硬……”柴以乐脸色一沉,一把抱住乔以婳,腰下重重撞了乔以婳几下。
正在他张狂得意时,突然有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狠狠地打中了他的背。
他一声惨叫,反手捂背,想扭头看看是谁。
但对方没给他机会,挥着木棍,又是狠狠的几棍子。
十数盏车大灯直射过来,车大灯照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推土机很快就被迫停下车,司机被拽下来,和前面的人一起捆成了一长串。
“喂,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柴以乐继续叫嚣,“你知道这是许东柯的地盘吗?”
“这是乔以婳的地盘。”慢悠悠的声音从灯光深处传来。
众人抬头看,那人背光而立,手持黑伞,步子缓慢而沉稳。可惜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
“乔以婳,”男子在乔以婳面前站定,慢慢向她伸手,“可以做选择了,要不要跟我来?”
乔以婳深深吸气。
厉瑾之!
他还真的敢这样说,敢这样做!
可是,她若跟他走,不又是一段情妇和主人的关系?她不能这样,她的名声最重要了。她不要像妈妈一样,背负一辈子的脏名。
她摇头,把手往身后藏。
“我会还你这个情。”她哑声说道。
“哦。”厉瑾之慢慢收回手,蓦地笑了笑,“可以。”
他居然没强迫她?
乔以婳楞住了。
“你的车,可能开不了,要不要坐我的车?”厉瑾之又弯下腰,把伞撑到她的头顶,慢悠悠地说道:“你现在这样子,真像个小可怜,让我很想送你回去。”
这么肉麻的话,厉瑾之从哪里学来的?
乔以婳的脸都红了。
“来吧,谈谈这块地的事。来时路上我看了一下规划图,感觉还不错。”厉瑾之站直腰,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就走。
乔以婳扭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养老院,心里一片凄然。
这地方,随着开发计划的推行,始终保不住。现在她只能这里的老人家争取更大的利益了。
“苏洛茵出了多少钱?”她小声问。
“一百二十万,钱还没给。”余焕苦笑。
“无耻。”乔以婳咬咬牙,大步跟上了厉瑾之。
她一身雨水泥巴,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厉瑾之顶级豪车的真皮座椅上,还故意碾了几下。
这种小孩儿撒气一样的举动,让厉瑾之唇角勾了勾,但一句话没说。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给你洗车钱。”乔以婳手掌心在座椅上抹了两把,又往自己的衣服上抹。
“洗车费三千二。”厉瑾之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连她还有多少钱都知道,厉瑾之你是长了顺风耳和千里眼,还是派人跟踪她,或者是在她身边安了眼线?
“骆太白还是徐小美,还是周钰东?”她不满地问道,语气还有些沮丧。她自认为十分可信的人,原来也不是那么百分百可信。
厉瑾之淡淡地笑了笑,人往后靠,闭目养神。
乔以婳在他面前,真的就像小孩儿,气场完全被他碾压。
可能,没几个人在厉瑾之面前还能有多少气势吧,他似乎天生就是那种为王为帅的类型,眼神淡泊,神情冷漠。就算他很温和地和你说话,也是这种让人难以亲近,并且心里生惧的感觉。
“总之,刚刚的事,谢谢你。”她扭头看了一眼,救护车的路已经通了,能看到蓝白的灯在不停地闪烁。
“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可以舍弃。”厉瑾之缓声说道:“想不到还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你不是就拿这件事要挟我,算准我要向你求救?你昨天就知道这件事了,为什么不能明说?”她质问道。
“你有向我求救吗,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厉瑾之反问道。
对啊,她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一晚之缘,淡得不能再淡了的关系……
“厉先生。”乔以婳突然伸手,在他的腿上轻轻地抓了两下。
第33章 床,或者沙发
厉瑾之慢慢侧过脸,乌幽幽的眸子沉静地看着她,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
“跟你走,我能得什么?”乔以婳眨眨眼睛,学别人抛媚眼。
厉瑾之挑了挑眉,坐正身子,淡淡地说道:“你眼睛抽筋了。”
乔以婳咬牙,五指用力抓了一把。
厉瑾之唇角微微扬起,“裤子,算你六千块钱。”
乔以婳飞快地缩手。像他这样的人,裤子可能都是穿一回就丢掉,算她六千估计还是给了人情价。
厉瑾之路上再没出声,乔以婳也识趣的没去惹他。
车一路往前,直接抵达博晶酒店地下停车场。乔以婳扭头看了一眼,开着她的车人还没跟上来。
“别看了,会直接给你丢到废弃工厂。”厉瑾之下车,稳步走向电梯。
“为什么,送去修就行了。”乔以婳赶紧下车,一溜小跑跟上他。
“坏掉的东西,直接丢掉好了。”
厉瑾之的手往后伸,似是想要让她把手给他。
乔以婳装着没看见,低眉敛目,快步往前,厉瑾之撩人有一套,对她这种还未尝过恋爱滋味的女人简直是致命的。想她乔以婳还真是失败,长得又不丑,活到24岁却是第一次有个长得像模像样的男人主动来保护她,主动向她伸手……
有这么一瞬间,乔以婳觉得自己之前24年白活了。甚至还能理解妈妈当初面对金玉珠宝,满室鲜花妥协的心情。就像朱倩说的,大部分女人在这个世上,想好好活、活得好,真的不容易。若有人能依靠,又有谁真的想辛苦呢?
她慢慢抬头,电梯门上映着她狼狈的模样,头发被雨水淋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睫毛膏化开了,糊了满眼圈。
乔以婳啊,混成这样子,也是你的本事。离开了苏家和方家,你还能扬武扬威说你是乔以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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