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不能妥协!
她凑到门前,抬起袖子往脸上擦了几下,淡淡地说道:“我们说好了,等下只谈正事,不能发生进一步的事。”
厉瑾之眉梢轻扬,低声说道:“今天我没兴致。”
“我怕我有,行了吧?我扑过去的时候,请推开我!”乔以婳袖子在脸上用力蹭了几下,转头看他。
她下巴微扬,眼神坚定,看似毫不畏惧,实则掌心都在冒汗。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还要独对猛兽,你以为她不害怕吗?怕啊,真的怕他会扑过来,把她戏弄完了,两只狮爪子拎着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地丢回滂沱大雨里,而四周站的全是看热闹的人,看她如何跌倒,如何粉身碎骨!
乔以婳这辈子最怕的事就是世人的耻笑!从小到大她听过的嘲讽和羞辱的言词能写成一本书了。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人的言词,杀人与无形。
但怕这个字,又能给人力量,让她鼓足勇气撕开拦在面前的黑雾,去走向她渴望的鲜花和光明。
她必须稳稳地站着,面对强大的厉瑾之,还有外面那些恶狠狠地盯着她的人。
今晚上,她要解决的养老院的事!苏洛茵和许东轲两口子腹黑冷血,一旦瞄准了养老院,只怕会死咬不放。她得把这两口子的牙打掉才行。厉瑾之既然对那块地也感兴趣,她就要暂时抛开恐惧不安,做一个对养老院最好的选择。
他在这里房间也是大楼倒数第二楼的整个楼层,长包房。
“你的房子还没装好吗,为什么不住回家。酒店就是酒店,哪有家好。”她一边换鞋,一边小声问道。
拉拉家常,这种把戏她常做,不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而是让她自己。而且她觉得这样可能能让无家的她和他拉近一点距离,让接下来的谈话会显得轻松一些。
“先去洗干净,别把地毯上蹭得到处是泥。”他看也没看她,大步走向卧室。
呸!
乔以婳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这只骄傲的臭狮子!刚刚还想牵她的手,她把不睡二字挑明了,他就懒得应付她了。所以说,乔以婳一定要撑住,等下就算喝下十斤烈酒,十斤啥药,他再脱得光光的,她也要控制住自己,绝不可以再做错事。
洗手间是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牙膏,沐浴用品。她好奇地拿起洗手液看了一眼,发现和她用的是一个牌子,不过包装应该是特供的,全部用了黑色。
这个人有强迫症吗?弄得四处黑漆漆的一片。毛巾是浅灰色,但浴袍也是黑色……
她的头发上都是泥水,必须要洗干净。匆匆洗完头发,换下湿衣服,看着黑色浴袍她又有些犹豫了。继续穿湿的,她会着凉。但是换上浴袍,会不会让他误会?
不能病啊,乔以婳。病了谁心疼你,谁替你挡在前面,除了外卖小哥,谁能及时把药给你送到手里。
她咬咬牙,取下浴袍。
娇小的身子包裹在浴袍里,让她看上去更显小了。
要不要露一点点沟出来,以让他在神魂颠倒之际放松警惕,答应她的要求?
算了吧,乔以婳,等下他又要嘲讽你抽筋了!
“好了吗?”厉瑾之在外面敲门。
乔以婳定了定神,深呼吸七次,打开门出去。
他也换了一身衣服,深灰色的睡袍,腰上的带子松松地系着,手里端着英式瓷杯,正在喝水。
他又在喝白开水?还挺会养身,要不要放点枸杞进去?
“厉先生,是不是真的对养老院感兴趣?”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厉瑾之转过身,唇角扬了扬,“假的。”
乔以婳有一种扑过去把他打死的冲动!
她又吸气,走到一边坐下,小声说:“那对什么感兴趣?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吸引你。”
厉瑾之走过来,在她面前两步的地方停下,递给她一杯水。
“喝水?”
乔以婳不敢接!里面谁知道有没有猫腻!
“放心,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其实更喜欢看女人的真实反应。水就是水。”他把茶杯放到她手边,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前坐下。
“厉瑾之,你对什么感兴趣?”乔以婳捧起茶杯,犹豫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她确实渴了,喉咙在冒火。
“我给你看过我的规划书了,收购案明天开始启动。”厉瑾之顿了顿,居然来了句:“我给了苏家准备准备时间,我还不错吧?”
乔以婳的心里又堵了一下。
骄傲的狮子,把苏家人当玩具了吗?AN集团上下人都因为她透的口风而寝食难安,碾转难眠,这人居然还在这里自我表扬!还不如赶紧伸出一刀杀过去,让人觉得痛快。
“太晚了,我得睡了,明天白天再谈。”厉瑾之抬腕看了看表,起身往卧室走,“你自己选,床或者沙发。”
呵呵……
乔以婳把滚字咬在嘴唇里,没丢出去。她眼睁睁地看着厉狮子拉开他柔软的被子,安稳地躺下去,连门都不关。这是给她留门呢?她才不会往狮子嘴里跑。
她睡不着,缩在沙发上想心事。明天天亮之后,她要怎么去敲苏洛茵夫妻的牙?
想到半夜,终于有一点眉目了,看到一点希望了,她浑身放松,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面推土机嗡嗡地响,她挥着伞狠狠地揍翻了柴以乐那个蠢货!正揍得痛快时,她突然一脚踢上了热烘烘的一堵墙,待她慢慢睁开眼睛,猛地发现她在床上,他就在身边!
“你打呼噜。”厉瑾之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她飞快地抬眸,脸胀得通红。
他睡袍散开了,结实的胸膛往上,是他性感的喉结。下巴微翘,唇角挂着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她不敢再往上看,怕和他对视。
她要羞死了!
怎么就跑床上来的?肯定是他抱她过来的!
“是你自己过来的。”他撑着脑侧,手指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慢悠悠地说道:“大半夜拿着座垫冲过来打人……乔以婳,你不去华山当主持是不是太浪费你的才华了。”
乔以婳拍开他的手,紧缩成一团。她的浴袍散开了,里面只有被她自己体温烘干的小裤裤。其它的衣服,她昨晚洗了,还晾在卫生间里呢。
他往她身边贴近了一点,身上那股让人紧张的气息瞬间让她每一根神经绷紧。
“我现在回沙发,你把眼睛闭上。”她懊恼地往床边退,手在被子里匆匆系腰带。
“就睡这里吧,我去沙发。”他坐了起来,长腿跨过她的身子,整个人覆了过来。
乔以婳缩得更紧了。
“欠我这么人情,记得还。”厉瑾之似是故意,在她上方停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撑起双臂。
“还就还,快下去!”乔以婳慌得连怼人的技能都忘了了个干净。
他出去了,还给她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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