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_先生醉也【完结】(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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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当她踏上船,眼角的余光分明看见父亲擦拭眼角的拱袖盖住了脸,而二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从远处奔了过来,哭喊着什么。

  她知道二姐昨晚定是偷偷溜去歌舞厅鬼混了,恐怕是才知道她走了的消息吧,对于让她北上的事情,二姐一直是坚决反对的,所以她们总是瞒着二姐,她和另外三个姐姐虽然同父异母,但胜似一母胞妹啊。

  她终于忍不住了,握着船栏的手用力挥舞,痛哭出声,“姐……二姐……”

  记忆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她若知晓那一别竟是永别,她宁死也不会北上!哪怕举家逃亡!哪怕与她们死在一起!

  她揪着心口的衣物,哭的肝肠寸断,“爸……妈……”

  小男人被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进院子喊道:“傻妞,快去找大夫来,就说这个女人疯了!”

  温锦懿来的时候,停云正挣扎着要起来,头发散乱,衣衫斜落,她只是一边哭,一边喊道:“许是骗我的吧!我要回去看看,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看看!我要回去看他们一眼。”

  少女和小男人急急的按住她挣扎的身子。

  温锦懿一句话也没有说,撑开她充血的眼白看了眼,随后打开急救箱拿出一方医用的帕子,擦掉她脸上的血污,打开一个白色的西药盒子,倒出一小丸药膏,捏开她的嘴,将药丸放了进去。

  他淡淡垂眸,一边用干净的手帕擦着手,一边淡淡的说,“你如果不想要你腹中的孩子,大可继续寻死觅活大动肝火,若再一次怒极攻心,孩子定是保不住的。”

  停云猛地一震,停止了挣扎,像是一具死尸直挺挺的躺在木板,腹中的孩子?

  许久,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手颤抖的放在了上,渐渐平复了激烈的情绪,看着天花板,缓缓睁大了眼睛。

  温锦懿倒了杯热水,放在她床边的凳子上,说,“本就感染风寒,心肺俱损,又怒极攻心,肝气郁结,若不是她们及时找到我,再托半日,不说孩子,连你都保不住了。”

  停云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她缓缓的看向温锦懿,“孩子……”

  温锦懿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口气淡淡道:“四个多月了。”

  瞬间,眼泪涌出了停云的眼眶,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定定的望着温锦懿,静静的淌着眼泪。

  温锦懿将急救箱收拾好,留下了下一疗程的药后,停顿了一下,他说,“你好生考虑一下。”

  停云不知道温锦懿什么时候走的,只呆呆的看着门口,微微张着嘴巴,她的手始终放在上……孩子……

  她怀了蒋寒洲的孩子……

  她真的……

  悲愤交加,却又喜极而泣。

  眼泪像是总也流不完,擦了又掉,掉了再擦,最后她索性不管不顾的,任由泪水打枕巾和被褥。

  少女和小男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哭,这两个单纯的人,看着她哭,便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跟着难过起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温锦懿没有再出现过,只有少女经常外出,每回回来时都带了新一疗程的药,还会带回许多的补品。

  他们两人都不认字,但少女拿回来的纸条上,是温锦懿很细心的画的简笔画。

  小男人瞎猫抓住死耗子般照着那简笔画,将乌鸡,红枣,银耳,冰糖等等食材胡乱的放在一起烹煮一番,就拿去给停云吃。

  自从温锦懿那日走后,停云便异常安静下来,除了彻夜碾转反侧以外,她不再哭闹,不再动怒,吃饭,睡觉,修养身体。

  她长久的抱着肚子坐在院子里,指尖轻轻拂过小肚子,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那个男人的血脉。想起蒋寒洲,五内被熊熊怒火烧的痛不欲生,她只得握紧椅子的边缘,指甲将木头缝隙抠的吱吱作响,欺她!辱她!逼她!骗她!她居然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第一百一十章:他的孩子(二)

  她的眼睛因为动了肝火,而充满可怖的红血色,她按捺住锥心的痛,咬紧牙关,死命的捂着肚子,有那么一刻,她想要亲手杀掉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寻求报复蒋寒洲的,她被这一恶毒的想法吓了一跳,惶惶心知必须要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不然她会被这无法释怀的仇恨折磨疯了!

  小男人从外面背了一捆柴火回来,嘟囔道:“想不通,那么好的日子为啥要跳河!有吃的有喝的,多么好的日子。”

  他很矮小,一小捆柴火便吃力的压垮了他的身子,他迈开,用力门,嘴里咬着捆绳往屋内拖去。

  停云默然看着他,许久,她起身帮他将柴火拎进屋内,这间屋子也很小,自从她来以后,就更加拥挤了,少女总是和哥哥睡在坑洼不平的地上,只有她夜不能寐的睡在奢侈的木板,屋内被土灶台熏的漆黑,到处都是破旧的潦倒,残缺的桌子,破陋的屋顶,脏兮兮的锅碗瓢盆,这种生活现实而又残酷的艰难质感无处不在。

  从武汉的养尊处优,到蒋府的惶惶度日衣食不愁,到如今一无所有穷穷潦倒……无一不向她说明过去荒唐而又让人沉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连着那种步步惊心的恐惧伴随着虚妄的荣辱也随之远去,她剩下的是苟延残喘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空留一腔愈演愈烈的仇恨。

  停云将柴火放在灶台前,了捆绑的麻草后,将木头抽出拿到院子中扬起斧头就劈了起来。

  “这不是你干的活!”小男人从屋内颠颠的跑出来,“我看你斧头都拿不稳!”

  停云咬牙一斧头一斧头的劈了下去。

  少女和小男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停云劈完柴,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快意的来到小屋内,拿着挂在一旁的粗糙抹布开始擦地灶台,她不停歇的忙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恐惧的记忆追不上她的步伐。

  含痛楚的热泪,是了,长恩从小跟随母亲,从宫廷到寻常人家,多少年的情谊啊,想来沉受的痛苦不比她少吧。

  停云怔怔的看着他,身子微微有些晃悠,最终她站稳了脚跟,木然的看着长恩,许久,似是才认出了他,笑道:“长恩。”

  对于她这么冷淡的反应,长恩先是愣了一愣,随后眼里的光芒熄灭下去,他仔细打量停云,恍然惊觉这个孩子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了,那是她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长恩望着她,轻轻的说,“我都听说了。”

  停云猛地一震,随后沉了唇角,仿佛极力忍住的泪意,下一秒她的唇角上弯,淡淡笑道:“你从哪里来的?”

  “我被赶出来了。”长恩轻轻道:“是温少爷救了我。”

  “你是从星湖湾来的么?”

  长恩偷偷擦着眼角的泪,“是的,我从星湖湾来。”

  停云从围墙上借力踩着周遭的乱石径直跳了下来,处仿佛有根针扎了进去,她若无其事的往屋内走去,“我给你收拾个地方,这样就挤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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