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_先生醉也【完结】(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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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停云缓缓揪着被褥,只要温锦懿没有大碍便好,一旦锦懿出事,他底下的人如何会放过俊逸,一定会拿俊逸报复寒洲。

  “不行,我要见锦懿,我要去锦懿身边,只有在锦懿身边,俊逸才是安全的……他输了这一局,一定会有所反击,我要见锦懿……”停云忽然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走去。

  她前脚刚下地,腿一软,登时往地上扑去。

  傻妞急忙扶起她,焦急地打手势。

  停云这才发现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乎站都站不起来,她默默地看着傻妞的手势,探寻身体是不是出了状况。

  傻妞告诉她医生说她的耳朵因为耳膜破裂,加之高烧了几日,出现炎症而导致彻底失聪,需要静养,以后还是有痊愈的可能。

  静养?这种情况下,如何能静养?

  傻妞最后没办法了,表示只有身体养好了才能去见温锦懿,才能去武汉接回俊逸,先养身体要紧。

  停云忐忑戚戚的躺下,双手因为焦虑不停的揪着被褥,她飞快的将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如今她因身体原因,行动不便,她必须要想办法为俊逸争取时间,要想办法知道俊逸究竟在哪里,她必须回到温锦懿身边,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温锦懿的底细……

  她用力咬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混乱的思维渐渐从东窗事发的恐惧中一点点抽丝剥茧了出来,无论锦懿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对俊逸下手,他是绝顶聪明的人,知晓俊逸的利用价值,一旦现在俊逸出事了,锦懿便失去了一张王牌,依她对锦懿的了解,他好像还有未完成的事情需要做,所以这种时候,他会保留这张王牌做护身符,亦可用来牵制她和寒洲。

  这样分析下来,她的情绪终于从崩溃中冷静下来,开始寻思下一步的对策。

  她安安静静的喝药,不哭不闹的养病,这期间,停云也问过傻妞,为什么蒋寒洲会搬回来,蒋老夫人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见过袁玉然?

  傻妞总是答非所问,什么都不敢告诉她。

  当她问傻妞,外界传言蒋寒洲叛变是不是真的?傻妞明显袒护蒋寒洲,什么都不肯说。

  这样明显得掩饰,停云心下自然明白了几分,无风不起浪,定是有什么变故发生,只是所有人都瞒着她,入坠冰窟的冷包裹着她,让她如何相信蒋寒洲这样骄傲的男人,会甘愿做日本人的走狗,做出杀妻的残忍行为。

  如果真相如此,她又该如何自处,该如何面对他?是为民除害,还是避而不见,此生咫尺天涯。

  她养病这几天,蒋寒洲从未出现过,这座府邸像是一个沉默的看客,凝重而又森然的立在城镇一隅,砖砖角角,屋檐梁柱,顺着琉璃瓦的缝隙成线滴落的雨,升腾起白茫茫的水雾,无一不散发着磅礴的时代硝烟的味道。

  “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停云看着窗外白茫茫的景致,终是问出了这句话。

  傻妞蔫蔫的垂着头,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停云想要说什么,咬了咬唇,淡淡垂下眼帘,再不多言语。

  待到身子逐渐恢复,可以下床活动的时候,停云终于找到时机,趁傻妞外出,飞快的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杏花阁。

  谁知刚走到院子门口,便被两支长枪给挡了回来,那是两名便装的士兵,喝止她回去。

  停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傻妞什么都不肯告诉她,蒋寒洲不出现又将她看守的这么紧,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停云默默退回屋内,小坐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她要先了解现状,再想办法找到锦懿,这样想着,她飞快的起身来到后院,检查了当初逃出去的狗洞,却发现狗洞已经被封死了,而后院的围墙上,为了防止她逃走,安装了寸把长的倒钩刺,她将整个杏花阁都翻看了一遍,都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最后没招了,她站在后院的园子里,仰头打量围墙上的倒钩刺许久,似是忽然想到了好办法,她飞快的将屋内的小鼓凳搬至后院,一层层架起,形成了一个梯子。

  为了防止被人抓回来,她从偏阁里找到了长恩留下的一间男士前襟灰褂子,匆忙换上,戴上帽子,踩着“梯子”费力的攀上了墙顶,忍痛按着那些倒钩刺的缝隙,用力跳了下去。

  杏花阁后院的围墙外,则是整个蒋府的后院,她本是要从蒋府后门离开,脚步刚挪动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远远的看了眼临风院的位置,那些关于袁玉然的风言风语,饶是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无风不起浪的说法,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那样明媚温柔的女子,总能轻而易举的闯入人心,忽然想起出嫁的那日,袁玉然作为娘家人的身份贴心的陪在她身边,心微微一酸,迟疑了一下,她脚步一转,往临风院走去。

  这些日子她闭门不出的养病,蒋府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她不清楚,外界是个什么状况,更是无从知晓,她只知道临走前,该是去一趟临风院的,去见一面袁玉然,确认她好好的,证明那些猜疑和谣言都是假的。

  一路上都是萧索寥落的落叶,无人打理的宅院,冬雨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停云拿过一角的扫帚,佯装打扫卫生的家丁,低着头快步来到临风院,很意外的,除了杏花阁,内宅院落并未有把守的人。

  相比其他院落,临风院显得整洁干净了许多,像是被人刚刚打扫过,连着院内的冬花都修剪过枝叶,停云心下一喜,一脚深一脚浅的往袁玉然的偏阁小房去了,她迫不及待的推开门,“玉然姐……”

  房间内的窗户半开着,有落叶斜斜飘落进来,铺洒在窗台上,书桌上放着一本未看完的书,狼毫置于期间,圆凳、花瓷,床帏,墙上精致的框摆,皆是旧时的样子,只是少了些许生气。

  “玉然姐姐?”停云下意识走进去,回复她的,只有窗外呼啸的北风,她想了想,或许人在书房里,于是她急急转身,推开了主阁的书房,林立的书架上陈列着泛黄的书籍,她伸手摸了摸,不见凡尘,有人打扫过,她又唤了声,“玉然姐姐?”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可是书房角落里的桌子上,分明放着一本书,一叠吃了半数的香酥饼,她拿起来嗅了嗅,酥饼还未打潮,说明饼子放置的时间并不久,这样的酥饼放了两天便会受潮,玉然姐姐难道还活着?那些传言果然是假的么!停云心下一阵雀跃!

  于是她急急穿梭在书架之间,还是没有……

  停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或许她出去了呢?玉然姐在北华大街上开了家书店,这样想着,她脚步匆匆的往外跑去,似是急于寻求内心深处的那份安定,她执着于见到袁玉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悲苦的人生不那么苦,坎坷的道路不那么曲折,寻一份心安理得。

  刚来到后院门口,她眼尖的看见后院外靠着两名士兵低低说着什么,停云忽然转身藏身在一棵大树后,后门居然也有人把守!

  如果她这身打扮从后门走,着实有些可疑,于是她压低帽檐,深吸一口气,抱紧了手中的扫帚,只能试试从前门能不能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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