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曾经那么善良,那么干净。
“我不走,我再也不会丢下你,锦懿,跟他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月儿低声哭着,将脸贴在他的怀里,“我不想你死啊,跟姐姐一起走好不好,我们走出那扇大门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外人面前提及十三年前的事情,我不该总提过去,不该故意刺激你,都是我不好,你一定知道我跟他们一起算计你离开,才会对我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对不对,对不起,是姐姐不好,不该被他们怂恿,可是锦懿,他们是为了你好啊。”
温锦懿反抱住了她,越抱越紧。
月儿说,“我知道你不想的,你不想伤害她们,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没有安全感,留着她们,她们就会伤害你,姐姐都知道,跟姐姐走吧,我们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从十三年前走出来,我们走向未来,未来那么美好,阳光那么灿烂,上海那么繁华,美女那么多,锦懿,未来多美对不对,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锦懿啊,我们走吧,姐姐求你了。”
温锦懿沉默的抱着她,许久,眉眼低垂,低声说,“阿舒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引我现身,如果我不现身,她要怎么办呢?我不能让她做卖国贼,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豺狼之地,这棋局,我若不现身,她就完了。”
月儿身子一僵,怔怔的抬头看他,眼泪源源不断的流下来,“你都知道?”
温锦懿“嗯”了一声。
“阿舒曾经因我与日商合作,便与我划清界限,这样爱国,怎会替日本人做事呢?恐怕她只是借这次加冕仪式,引我现身,除掉我以后,她便也不打算活了,她豁得出去这条命的,死也不会替日本人全国演讲。如果我不现身,日本人又逼她去卖国,她若是宁死不屈,不就白死了么?若是为了杀我,忍辱负重的卖国偷生,不是比死更难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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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矛盾纠结的心(二)
月儿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握紧了拳,“所以你为了帮她完成计划,为了成全她,就想去送死?就想把这条命拱手送给她?”
“不。”温锦懿深深望着月儿,“我要去带她走。”
“她有蒋寒洲!”月儿忽然情绪激动的尖叫起来,“她根本不爱你!她就是利用你!她就是想替蒋寒洲除掉你!”
温锦懿没有说话,这么些日子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情绪终于在月儿的泪水中,在刚刚险些失去的恐惧中趋于稳定,前所未有的稳定下来。
“不……不……你不能去……”月儿噗通一声跪下,仰面声泪俱下的说,“锦懿,你刚刚还说让我不要离开你,你还说过要娶我,可是那个女人算什么,你为了她要去送死,如果你死了,姐姐要怎么办,你不能去,求你,姐姐求你。”她抱着他的腰,像是下一秒便会失去他那般,“求你不要放弃自己,跟他们一起走吧,锦懿,跟姐姐一起走,姐姐来带你走了,不要爱她,不能爱她,爱不得她!她想杀你啊。”
温锦懿默默看着月儿磕头崩溃的脸,唇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在壁灯的烘托下有种妖冶极致的美感,他怎么会爱那个女人呢?他不爱她,一点都不爱。
他将月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果断的说,“不,我不爱她。”
“那你为什么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成全她。”月儿紧紧抓住他的手,涕泪横流,绝望的说,“我不让你去送死,无论如何都不,要死一起死。”
“因为我欠她的。”温锦懿擦去她脸上的泪,温柔的看着她,“所以我要还她,我要还的一干二净。”他将她颤抖不安的手攥入掌心,似是想给她安全感,“我不是去送死,我们都不会死。”
“你欠了那么多人的,每个人都还的清吗?你也欠我的,为什么不还我。”月儿情绪仍然有些激动,全身都在颤抖,胸脯一起一伏,她不能再失去他了,绝对不能。
温锦懿耐心地笑,说,“还,我会爱你,会娶你。”
月儿猛的一震,耷拉的眼角用力睁大,似是一口气哽在喉间,连呼吸都停止了,她紧握的拳颤抖的更厉害了,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可是那股子不安定感的慌乱感在他沉稳的注视下,终于缓和了些许。
对视了许久,他的目光坦然带笑,没有闪躲。
月儿忽然涨红了脸,似是一腔血直冲脑门,她僵硬的一边抽气一边颤声问:“那她怎么办?你要救她,救了之后呢?”
温锦懿笑,“我会抛弃她,她不需要我,我亦无意于她。”
月儿打量他许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碎发下的脸清瘦苍白,“你说真的么?”
“嗯。”
“……你有把握带她走么?那蒋寒洲怎么办?你不是要报复这个坏蛋么?”
“嗯,身体状况不允许,往后有的是机会,从长计议。”
“你都说了从长计议,为什么非要这个关键点上冒险呢,图先生说这是那个女人和蒋寒洲故意设的局,你就算不现身,蒋寒洲也会摆平的呀,他也会救她呀。”
话题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他耐心的又重复,“因为阿舒知道我一定会现身,才会设这个局,我若不去,她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可是她有蒋寒洲保护呀!”
“寒洲他自身难保。”
“……只是为了还她人情,就要这么做么?”
“阿舒……”
“不要叫她阿舒,她不配这个姓氏。”
温锦懿略微思量,“我不想欠艾停云的,月儿,你也希望我跟她两不相欠是么。”
月儿本是来说服他的,可是莫名奇妙的被他说服了,她诧异的盯着他,他对她说的那番温存的话,该不会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吧,纵然知道如此,她还是动了心。
当月儿将结果告知高明皓的时候,高明皓眉头紧皱,久久不语,很显然,这又是温锦懿的手段,打出这么一张温情牌来堵月儿的嘴。
倘若他不想走,没人能劝的动他。
大厅里的电话铃声铮铮响起,没完没了,他忽然烦躁的扯了扯领口,对秘书说,“把电话线给我拔了,外界的电话不准再接进来。”
秘书怔了一下,“少爷,这样做……不就跟温先生一样了么?前些日子温先生也是电话不接,电报不回,找不到人,您若是这样做了,便跟他一样了,不妥,煌天建设那边还有个大项目今日要对接,北平晚报那边还有个财经专访……”
高明皓沉了沉脸,锦县这么个鬼地方,形势糟糕的让有莫名的有种战争末日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泥沼让人莫名的厌世,外界的功名利禄都不重要了,眼下的困局才是紧要的,只要把温锦懿弄走,功名利禄还会再有,如果温锦懿出事了,外界的功名利禄会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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