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很困扰,要知道作为一个华丽丽的忧郁系美少年(我们忽略他十年后泼辣骄横到特警队群雄俯首的地步),本质上他还是对异xing抱有知慕少艾的qíng思的啊。
他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和huáng健进行沟通,比如说劝导式:“对异xing抱有yù望才是这个社会传统普遍的生殖繁衍模式啊!”
huáng健批评他:“你怎么这么没有创新jīng神!”
比如说哀求式:“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法对你提起兴趣啊啊啊我们是不适合的啊啊啊!”
huáng健教育他:“我们要时刻注意把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这是我国开国第一任伟大主席的教导,作为国家公务员忘记这句话是可耻的。”
比如说社会舆论式:“huáng健你不觉得两个男的在一起很奇怪吗?你看看,你爸爸是男的,你妈妈是女的;你叔叔是男的,你婶婶是女的;你姑父是男的,你姑母是女的;你爷爷是男的,你奶奶是女的;甚至连你十八代祖宗他们都是一对一对的……可是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啊!”
huáng健笑了:“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女的啊。”
——反正chuáng上的位置不变,就算被当成是女的又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
苏隐小同学黔驴技穷,每天被huáng健抢出警局打包带回家,在充满了yínyù和色念的目光中生活得战战兢兢。大概是因为太战战兢兢了,他一直把huáng健同志当作色魔来看待,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huáng健自从那一次得手之后就再也没能……爬上苏隐的chuáng。
huáng健同志悲哀莫名。
“作者这是怎么搞的!老子明明是鬼畜派再这样下去难道要发展到禁yù系路线上吗!”
……你给我的红包不够啊huáng大少。
在我赚够钱吃到大杯芒果碎碎冰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过你能看不能吃的小日子吧。
夏天很快过去,苏隐小同学从警校光荣毕业,在四周女校同学们惋惜和不舍的泪水中,豪qíng万丈奔赴去了祖国的边疆。
——真的是边疆,huáng健同志一纸调令把苏隐调去了国境线执行任务,一队武警埋伏在深山中,十二个小时换一趟班,时刻监视越境毒枭和国际军火贩子。整整半年特殊时期,到解禁令下达的时候他们都成了野外毒虫分辨专家。苏隐在本次潜伏任务中协助击毙了越境毒枭两个,把骚动降低到最低,消耗最小,损失减低,记三等功一次。
回京之后半年派出金三角维和部队,统领小队圆满完成任务多次,记三等功两次,二等功一次,授予奖章多枚。其中一次在歹徒劫持外国公使家属为人质时,进行了有效谈判并击毙歹徒,事后责任鉴定组认为苏隐的现场谈判有效减低了歹徒的攻击yù,为同事赢得了宝贵时间;因此他受到了大使接见。
很少有人知道那个脾气bào躁雷厉风行的huáng家大少是信教的。他可以拿枪,可以去一线,可以上战场;但是当他祈祷的时候,比任何一个人都虔诚。他亲手放飞了那个人的翅膀,从此之后,除了祈祷,别无他想。
零七年底,苏隐在执行边境狙击任务时被弹片击中,紧急返京治疗;治愈之后左臂关节留下了永久创伤,被判定不适合继续除外执行高危任务。至此,他在最危险的腹地和一线坚守了十年,已经走到了迄今为止这个平台上的最高点。
苏隐在整三十那一年,被任命为某市刑侦特警总队大队长。
huáng健深沉的说:“早知道就养家里了……”
然后他转头怒吼:“苏隐!把老子手铐解开!”
苏大队长哼着小曲儿愉快的啃薯片看动漫,身后huáng健行凶未遂,被铐在chuáng柱上发狂。他老人家不过是上下其手了两把,其实也没做其它什么,连亲个嘴都没成,更别提向往了很久的某种河蟹有爱的运动;但是人家苏隐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小菜鸟了,这点偷袭水平他还是拿的下的。
“huáng健,”苏隐一边盯着电视上红太郎揍灰太郎一边深有感触的说,“通过看这部动画片,我体会到一个真理:在家庭生活斗争中,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敌人如弹簧,你弱他就qiáng;博取配偶的同qíng是很傻的行为,关键还是要抢先出手,狠狠压制,彻底把敌人的攻击力降为零。”
他返身含笑拍拍huáng健:“我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很满意——顺便问一句,上次的问题你想好答案了没?”
“……”huáng健说:“我还是不能同意。”
苏隐遗憾的摇摇头:“那就继续铐着吧。”
他老人家起身款款向浴室走去,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暧昧的水声;再过一会儿他裹着个浴巾出来了,往chuáng上一躺,关灯,含笑说:“晚安~~~~~~~~”
huáng健沉默了几秒钟,悲痛yù绝的怒斥:“——反攻倒算这种事真的是不能答应你的啊啊啊啊啊啊——!”
……
huáng健同志,你还年轻,你老婆苏隐大队长也是;你们未来的路还很长啊很长。
所以如果下次苏隐再问:“huáng健,我们适当的改变一下上下位置,尝试一下新的风格好不好?”
——你千万不能不假思索的回答:“老婆不用了我不介意一辈子都在你上面的我不介意啊哈哈哈!”
要知道,你总要在能看不能吃和被看被吃中选择一个的啊。
未来的家庭生活之路,真的还很长啊~
第 29 章
这时候已经是圣诞节前夕了。
像沈宣这样在国外浸yín了多年、从思维到生活习惯都已经完全西化了的人看来,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种西方的宗教节日在遥远的东方大陆上可以这么盛行——当然飘着雪的白色圣诞是很làng漫的,可是在他南半球生活多年的思维习惯里,圣诞节是酷热的,三伏天的,有着金光灿烂的大太阳和沙滩泳装的。
在南半球的星巴克连锁店有这样一件很有趣的事:每到圣诞节前夕,大概在十一月中的时候,星巴克的咖啡杯就会由白底绿商标改成红底白雪花,圣诞老人穿着棉袄在雪地上微笑着飘啊飘;但是捧着那些咖啡杯的人都穿T-恤短裤,被圣诞节的大太阳晒得苦不堪言。
圣诞节系里有单身教师联谊会,平安夜晚上在夜总会包了一个厢大家去闹,能成几对成几对。往年沈宣从来不去,有人笑说沈教授魅力惑人,去不去都一样一众人追捧;今年沈宣想想,十年了,该去了。
所谓单身教师联谊,系里大龄硕士生博士生们往往也跟着导师过去凑热闹。此中活跃者,隔壁文学系大龄未婚男青年也。
博士生最大的问题是:男博士生往往像饥渴的饿láng一般把绿油油的目光投向本科的年轻小妹妹,这群láng有着金光罩顶,学识谈吐不凡,有着稳定(且少的)个人收入,拥有一定社会经验和人际jiāo往技巧;他们对于本科院里男女生态平衡系统所发起的攻势,严重影响了本科男生的生殖繁衍权。
这批被剥夺了生命权的男生只能一心扑在学习上,从本科读到硕士从硕士读到博士,在逐步的修炼和进化过程中,他们越来越向当初剥夺他们生命权的学长们靠拢,从而成为了向本科小妹妹伸出魔爪的新一代主力军。于是在一代又一代悲哀的循环往复中,逐渐形成了X大宿命的轮回圈:一批修炼成jīng的男博士生们搂着年轻小妹妹招摇过市,而年轻小妹妹的原男友们都扎着艰苦奋斗的白布条,向博士的台阶上竭力靠拢。
——大自然繁衍规律中优胜劣汰的准则在人类的高等学府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什么,你说女博士?……这是BL文,灭绝师太这个残酷的社会现象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
沈宣一个人坐在酒店包厢的角落里抽烟。外面在下雪,里面人声鼎沸。这些高校jīng英们撒起酒疯来比流氓还可怕,教务处主任在台上声嘶力竭的唱小huáng歌儿:“……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一个男生穿过人群走过来,在沈宣面前欠了欠身说:“教授好。”
沈宣拍拍身侧的沙发示意他坐,男生笑了:“教授当前,我还是站着就好了。”
他笑起来很是俊朗,微微有点鹰钩的鼻子,皮肤带着晒过阳光后的微棕色。沈宣眼也不抬,问:“有什么事?”
男生自我介绍:“我叫huáng易明,今年研二,想跟在沈教授您门下。我早就听说教授您在业界的大名,一直对您很敬仰。听说沈教授一直没有带学生,我很想有幸接受您的指教。”
沈宣抬眼推推眼镜:“……你不是李唯过后的那个校学生会长么?”
huáng易明欠身道:“那是本科时幸蒙大家抬爱。”
沈宣沉吟了一会儿,吩咐:“成绩单拿来我看。”
huáng易明早有准备,立刻递上手中研二半年成绩单。沈宣看了几秒钟,阖上成绩单,慢慢的道:“为什么想跟我?我对学生很严,比你想象的要刻薄。况且我自己还要做课题写报告评职称,不可能专心辅导你一个。你这样的成绩,系里那些元老们不会轻易拒绝,想毕业后前程更光明的话,你还是去找几个资格老的教授比较妥当。”
huáng易明接口道:“我不在乎那个,”他对沈宣露出一个慡朗的笑容,“人说严师出高徒,教授您愿意对学生严格,是我的幸运。”
沈宣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摇头道:“你仔细考虑清楚。沈宣手上出来的弟子和学术界头三名元老人物手上出来的弟子,这个说出去含金量是不一样的。”
huáng易明还是笑笑说:“我考虑清楚了。”
沈宣摁熄了烟,站起身来面无表qíng的向外走,“那你就去系里拿表格申请吧。”
晚上闹到后半夜,一出门才发现外面雪不仅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
沈宣是打车来的,这么晚又是这么大的雪,别说的士了,马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触目所及,一片都是纷纷扬扬鹅毛一样的大雪,估计明天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白色圣诞了。
他没有带伞,正站外面,huáng易明撑着伞尾随过来,笑问:“沈教授,要不要一起回去?”
“走回去?”沈宣失笑,心说这学生真是傻了,“——差不多十公里呢。”
huáng易明便笑笑不语,陪他站在门口。沈宣总是觉得这人气场太过qiáng烈,站在身边弄得人不舒服,就问:“你也等车?”
huáng易明无辜的点点头:“是啊,这么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回学校,实在不行只能在这里开个房间过一夜啦。”
沈宣就和他在门口寒暄几句,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还不见有车来。沈宣留学时养成的习惯,冬天不会穿厚衣服的,这会儿冻得脸色青白,心想再等下去一把老骨头就葬送在这里了,还是打电话把谁从chuáng上挖起来吧。
结果拿出手机一看没电了,立刻在心里骂了一句shit。他问huáng易明:“手机有么?”
huáng易明面有难色:“欠费停机呢在,本来打算明天去缴费的……”
沈宣说:“实在不行就回去开房吧。”
huáng易明殷勤建议:“教授我们先一路走一路等的士过来吧,走走路还能暖和一点。您要不要加件衣服?”
他伸手脱自己大衣,被沈宣赶紧拦住了:“开什么玩笑,小孩子冻坏了不是好玩的。”
他们两人共撑着一把伞,顺着人行道慢慢的往学校走。沈宣刚好喝了点酒,酒气被冷风一激,清醒过来不少。huáng易明这人特别会说话,聊着聊着倒是蛮融洽的,一会儿就走出了两公里路。
huáng易明说:“我以前听说学校追求您老的能组成一个加qiáng连,现在呢?”
沈宣面色不改:“加qiáng营吧。”
接着又感叹一句:“我们老了,世界是你们的了。”
他侧脸线条鲜明凌厉,有着优美的轮廓,鼻子挺直,嘴唇很薄,很像是qíng淡心薄的样子。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眉目堂皇、容色奢华的感觉。
他教育huáng易明:“像你们这个年龄怎么玩儿都不要紧,我这个岁数,只能一心扑在课题上了,剩下的时日只能jiāo给茫茫学术的海洋去拼搏了。所以说啊,还是年轻的时候要知道珍惜时光啊。”
huáng易明连连点头:“我知道,要好好学习,不能荒废时光。”
沈宣皱眉批评:“谁告诉你学习来着?”
huáng易明说:“……啊?”
沈宣摇头叹息:“真给应试教育bī傻了……”
这时身边马路上驶过一辆车,突而一声刹车尖响停下来,沈宣一看那车就是一愣,紧接着就看见唐飞从车上下来,在雪地上大步走来。
huáng易明看看那个走过来的男人,又看看沈宣:“……教授,您朋友?”
沈宣淡淡的说:“别管他,我们走。”
结果唐飞迎面过来,二话没说,一把抓住huáng易明的衣领就是当面一拳,砰的一声两人都摔倒在地。那一拳简直又准又狠,huáng易明措手不及,鼻血当场就下来了。
沈宣给苏隐打电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唐飞把人给打了,人家轻微脑震dàng了,……唐飞现在在警察局里,……对就在你们下属那个分局,打了谁?也没有谁,我一个学生。”
苏隐左右看看,手下都在外面开会,他压低了声音:“你那学生有背景么?”
沈宣一愣:“应该……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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