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喧嚣,川流不息的人群,人头攒动的街道,回忆在模糊的意识中浮现。
阳光透过头顶的遮阳伞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长长斜斜的影,在机场附近的街道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
“姐姐。”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站在摊前微笑着朝我招手,她穿着一件深色的水手服,短短的裙摆在风中飘动,浅蓝色的长发被两条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带均匀地扎成了一对双马尾,湛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烁着,像一个日本漫画中的女学生。
她大概是在招呼我过去买东西,出于礼貌,我还是走过去看了看。
“这个送给你,”正当我摆弄着她摊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时,她突然取出了紫罗兰挂坠戴在我的脖子上:“你和它很搭调。”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买了她摊上的一些物品,然后拎着它们向机场走去。
记忆中的画面变得有些模糊,再次清晰时就变成了飞机坠落的场景,我脖子上的挂坠发出了一道紫色的光。
想起来了,那是在大学的暑假,我去埃及旅游,回来的时候飞机经过了百慕大三角的上空……
当意识恢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是白色的墙壁,蓝色的纱帘……
低头看了看身上,我依旧穿着失踪前的那件白色风衣外套和那条黑色的短裙以及那条厚重的裤袜,床下放着我之前穿的运动鞋,摸一摸口袋,手机还在。
借着手机漆黑光滑的屏幕,我看见自己还是穿越前的样子,这场穿越仿佛是我做的一个很长的梦……
“琳达,你醒了。”只见娜兰伊拉着那个送我挂坠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琳达,还记得我吗?我是娅妮莎。”小姑娘对着我调皮地一笑。
“娅妮莎?”怎么会?我看过她的记忆,她的身体不是被做成娃娃了吗?这样也能长大?
“我的记忆你也看过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用你们的话说,我和你一样都是穿越过去的,只不过我们穿越的都不是本体,而是——□□。”
“□□?”我想起了□□羊多利的故事。
“没错,用的是亚特兰蒂斯的方法,有你一个细胞就够了。”娅妮莎说:“不过□□出来的人体没有意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和植物人差不多。我是等到我刚出生,被传送到的那个年代,然后从当时的我身上抽取了一个细胞□□,等到她【我】被献祭的时候救下她,再用一个古老的仪式将她的灵魂传送到□□体上,然后送回过去,至于她的身体,我就继续用了。”
“那我为什么……”
“那是你小时候的事了,你可能不记得了。”一直沉默的娜兰伊终于开口了:“那时候我在孤儿院看见你,因为你的眼睛和我太像了,让我想到了未出世的孩子,我就冒充医生,以打针的名义抽了你一个细胞。”
娅妮莎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这样或许对你有点冒犯,但是请你原谅,娜兰伊实在是太思念她的孩子了,你的细胞核是注入了她的细胞膜内,然后注射到她的子宫里,由她亲自孕育,她还经常将自己的灵魂移到你的□□体上反复记忆古埃及语,所以你穿越后才会那么快懂得古埃及语。”
“那后来为什么要让我穿越?”
“因为你是被命运选召的人。”
“被命运选召的人。”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娅妮莎拉住我看向娜兰伊:“是时候让他们将真相公之于众了。”
这时我发现门口站在一个男子,他正是我在壁画中看见的那个斩杀心爱女子的王子。
娜兰伊和他相顾无言,娅妮莎拉着我走了出去,他们亦跟了上来,娅妮莎小声告诉我,那个男子名唤珀尔修斯。
从屋子里走出来,我看见周围的空间被一个透明的薄膜笼罩着,薄膜的上面压着墨蓝的海水。
“这是……”
“水晶的结界,”未等我说完娅妮莎就接口道:“因为我们的寿命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就搬到这里来住。”
“寿命和别人不一样?”我回头看了娜兰伊和珀尔修斯一眼,古老的壁画,未出世的孩子,斩杀心爱女子的王子,我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故事的轮廓。
娅妮莎环顾了一下周围的草木哀叹了一声:“这些草木是我们之前带进来的,它们已经死了,只是我们给它们喷洒了用亚特兰蒂斯的方法制作的药物,让它们一直保持生前的样子。如果非要给这里取一个名字,‘时间的尽头’最合适。”
“不,应该叫‘停滞的时钟’。”我抬头看了看薄膜外流动的海水:“你或许听过,我们那边用来衡量时间的工具叫时钟,”我拉起袖子指了指腕上的手表:“当时针不再转动的时候就说明时间不再流逝吗?不,说明时钟坏了,不过,这也是时间的变化。”
娅妮莎用一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我:“那么究竟是时光在流逝还是我们在变化?”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前,卡诺曾经拔出的王者之剑此刻正深深地插在岩缝间,煎饼上挂着娅妮莎的蓝色水晶,剑的旁边放着一颗拳头般大小的乳白色鲛珠。
“是时候了吧?”一直沉默的珀尔修斯突然开口了,他宛如一尊石像,若非听见声音,根本不知道他在说话。
王者之剑和鲛珠发出了一道白光,一个身披深色斗篷的老者和一个白衣老妇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她们坐在岩石上,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我们。
“请问,你们是……”和他们对视一会儿后,我小心翼翼地问。
“好吧,向你介绍一下,我是他们的祖先。”老者犹如老顽童一般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我的全名是——山达柯尔·拉。”
“本莎芭。”老妇平静地说。
等等,这老妇的声音为何如此耳熟?想起来了,这和我在苏丹自刎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为何会回到三千年前?”直觉告诉我,我的穿越和他们有关。
“这一切要从一个古老的契约和一个古老的封印说起。”山达柯尔缓缓地说:“起因是我的胞弟塔烙斯·拉解开了一个封印,他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将远古的邪灵释放了出来。”山达柯尔顿了顿,继续说:“我这胞弟一生与我为敌,要说我们距离最近的时候就是我们在母腹中的时候。”他那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叹息:“亚特兰蒂斯原本是我们国家的一座城市,塔烙斯率领叛军攻占了它,至于他为何能够如此繁荣,全是因为借助邪灵的力量。”山达柯尔低头看了看岩石上的王者之剑和鲛珠,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悲伤:“为了替他赎罪,我们签订了一个契约,暂时将恶魔封印了起来,我死后将灵魂封印在了这伴随我一生的王者之剑里,千百年来,唯有我选中的人才能拔出它。”他看向本莎芭:“而她则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这颗鲛珠里,这是鲛人送给她父亲的,后来就成了她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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