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绛看着他,内心犹豫有些欲言又止。她想说,沙发可以睡的,以前在军营实习的时候,再艰苦的条件她也呆过;她想说,他睡床也没关系的,再不济,两个人分被而眠,反正前两天,他们已经同榻而眠过。
可是夏绛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很诡异,很不符合她的思路。
御玺把自己裹了起来,回头朝夏绛笑了笑:“我走了,早点睡。”明天就住到一起了,何必操之过急失意这一夜,以后他们有的是朝朝暮暮可以共处。
夏绛点了点头:“晚安。”
十二月二十三日,对于夏绛和御玺来说,是个大日子。
御玺和东方娱乐的合约正式到期结束,从今天开始他恢复了自由身。
御玺工作室批准手续全部完成,虽然暂时还没有办公地点,但法律名义上,已经挂牌成立。
然后还有个乔迁之喜,四个人一起搬进了夏绛万古道的豪宅里,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
丁亦铭在搬家之前,申请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隆重发布了御玺工作室成立的消息。同时,夏绛也被迫着申请了一个账号——工作室人手紧,一人身兼数职,都得顶上,如此方能显示出我工作室兵强马壮的景象——这是丁亦铭的原话。
于是夏绛的头衔就变成了“御玺工作室——人事主管”,其实她还分管着财务。
丁亦铭是“法务主管”,其实他还分管着行政。
【我是大包子】也升级了,变成了“经纪人”,其实还得做助理和宣传干的活。
几个人互相转发关注了这条微博,然后各自收拾东西搬家。人少啊,忙啊,一切艰苦从简啊。
大半天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收拾东西。夏绛、包子和丁亦铭还好,生活要求高并且龟毛的御大少就惨了,感觉陷在了行李打包箱中,被镇压地完全都不想动弹。
夏绛住二楼套房,收拾完自己东西,就见御玺毫无形象地蹲坐在一堆箱子中间。
“要帮忙吗?”夏绛站在一旁。
御玺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坚定地摇头:“不用,我就歇会儿。”收拾起来已经很可怕,没想到更可怕的是重新放起来。
夏绛顺着御玺忙碌的背影扫了一眼,箱子上,她之前都做了记号,大致可以分出来剩下些什么。乐器书籍之类,她并不清楚御玺排放的喜好,但衣服的话,作为经常伺候他起床的助理,她很清楚如何摆放。
御玺把电脑、简单的录音设备等电子产品放进了书房,安装好出来,只见会客厅内已经空荡了许多,夏绛轻而易举弯腰抱起了一个箱子走进他的房间。
夏绛停下脚步,偏头示意:“这些你自己整理。”
御玺探头一看,剩下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大头已经被夏绛处理完了。
……真是贤内助啊……
东西都整理地差不多了,御玺没有再瞎矫情,他迅速收拾了剩下的一些东西,包括各种护肤品,然后跟着夏绛进了房间。
夏绛把御玺能挂的衣服都按照原来的顺序放好了,但,这边的抽屉和拉格没有御玺原来的衣帽间大,对于御玺的一些配饰,领带领结帽子手帕等,以及御玺的内裤和袜子,她暂时没有想好该怎么安排。
御玺进来的时候,发现夏绛站在衣柜前发呆,而她目光的焦点,则是她手中……他的子弹头内裤。
御玺只觉小火苗一窜,有些并拢双腿的冲动。他干咳一声,目光直视夏绛,假装没注意她手里的玄机:“都弄好了?谢谢。”
“这些怎么整理?”夏绛神色如常,好像并没有御玺想得那么多,不管保护的是身体哪一部分,归根到底,只是衣服而已。
“我来吧。”御玺没有夏绛这么淡定,而且,态度两相对比,还有点儿自作多情的感觉,颇伤自尊。
夏绛自觉让开了位置,觉得上面没什么需要做的,打算下去看看:“那我下楼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御玺只能目送着夏绛远去,内心纠结——面瘫到底对他什么意思?有时候明明觉得她对自己有着特殊的关心,有时候又觉得她对自己一如对别人那么冷淡。
……女人心太难琢磨了。这样一边撩拨人一边吊人胃口,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知道吗?有本事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鄙视!谴责!
夏绛完全不知道御大少正在背后气哼哼腹诽,她身为“宿舍”的主人,只是想尽到自己的责任,让大家住得更加顺畅和舒心一些。
楼下两位正常男士,收拾东西的速度明显比御玺快多了。丁亦铭已经好整以暇坐在沙发里喝着咖啡看电脑,包子则刚打完电话收线,看到夏绛,乐滋滋地汇报工作:“绛姐!今天工作室成立兼乔迁,我们庆祝一下!我订了个海底捞送回来!”绛姐现在工作室扛把子,既管人又管钱。
夏绛微微点了点头,她不挑,生活中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她向来随意。虽然丁亦铭给她按上了“财务主管”的帽子,但,一个团队讲究分工合作,别人辛苦做好的事情,自己没必要妄加干涉。而且,人的精力有限,抓大控中放小,有利于自己时间精力的分配,工作效率更高,生活满意程度更大。
男人做事毕竟没有女人细致,夏绛又收拾了楼下几处地方。海底捞优质服务迅速送到的同时,御玺也终于完成了自己那部分,从楼上姗姗来迟。
红汤锅底,预示工作室红红火火;紅罐王老吉,预示工作室大吉大利。四个瓶子在空中相触,四人相视一笑……哦,除了夏绛,然后干杯轻喝:“加油!”
大快朵颐,将肚子填了半饱,吃到正高兴的时候,包子的电话响了。他意犹未尽地盯着锅里刚烫好的几块肥牛片,叮嘱了一声“给我留着”,就侧身接了电话,余光眼睁睁看着御玺和丁亦铭的筷子,快准狠地夹向了他原本的盘中餐。
太不厚道了……包子欲哭无泪,对着这一通电话都有点怨气,幸好咱素质高脾气好,没发作:“喂,你好,哪位?”
“你好,请问是包荣海先生吗?”
“是,”包子有些狐疑,要不是这是本地固话又没有被自动识别出诈骗广告的标签,他真怀疑这是骚扰电话。“请问哪位?”
电话里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包子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惊喜,然后渐渐凝重。
御玺和丁亦铭只听他不停说好好好可以可以没问题没问题,都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筷子上夹着嘴里嚼着地看着他;还是夏绛比较心慈手软,用包子的筷子帮他夹了一些留在碗碟里。
包子说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然后肥嘟嘟的脸颊微微颤抖着,眯着眼睛严肃地看着三个人。
连夏绛都被他诡异的表情给震慑了一下,心中暗暗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包子深呼吸一口气,在三个人“期待”的目光中,忽然一拍桌子,绷不住脸上开心的表情,跳了起来,厚嘴唇从没如这一刻这般利索:“刚才是XXX节目组,邀请玺哥参加一月份最后一期节目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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