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棉,你让她多睡会儿,好不容易睡着。”秦万航是个律师,当然明白接下来是怎么样的一场硬仗。
祝晓棉没有走,她和秦万航在一旁坐下,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
“万航,你说苏绍恺会不会花钱把许婉清捞出来?”
“酒驾,妥妥的一个交通肇事了,三年以下没得跑。”秦万航托腮,“不够,赵寻这人你是知道的,所以,这事儿,悬!”
我颇为震惊,许婉清居然还是酒驾!
我从床上坐起来,“学长,我要见一见许婉清。”
这一刻,我十分的冷静。因为秦万航的那一句话,我感到了深深地无力感和绝望。
如果赵寻当了许婉清的代理律师,帮她躲过了牢狱之灾,我想我会崩溃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想去见许婉清,或许是真的,恨她恨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程度。
我到交警队的时候,祝晓棉一直拦着我,唯恐我真的冲上去打许婉清。
第48章 我要保她
我要求单独和许婉清谈一谈,不知道秦万航怎么和交警队的人谈的,交警队还真的给我和许婉清安排了一间无人的办公室,让我们单独聊。
门口站着两个警员,恐怕是以防万一。
防止万一我在里面杀了她?
我对两个警员点了点头,淡淡一笑,说了一声:“谢谢。”
我推门进去,许婉清坐在一张桌子面前,距离门口有些距离,但是靠着窗。
她本是透过窗户在往外看,但是看到我推门进去,原本情绪低迷的她,忽然大笑起来。
过了这么久,许婉清的酒应该是醒了,她挑衅的看着我,嘴角依旧挂着笑。
“他是不是死了?”许婉清口中的他是指的顾深远。
我在距离她稍远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我不想靠她太近,我真的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应该也活不了了吧!”许婉清眸光狭长,看起来是颇为得意自己的杰作。
我静静的坐在她对面,试图用目光杀死她。
我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我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如果真的打了她,陪她一起入狱,可就太没有意思了。
“你恨我,大可以冲我来啊,顾深远是一个无辜的。”话已出口,我的眼泪就掉了出来。
“你?”许婉清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知道什么叫折磨吗?生不如死才叫折磨。”
“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想着给苏乐知打抱不平,你许亦如本事不是很大么,怎么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居然出了车祸,也是可怜。”
“你故意的?”我几乎是拍案而起。
许婉清见我被激怒,只是笑着拍了拍巴掌,她得意的样子,让我觉得可怕。
“我不妨多告诉你一些,拿了货款跑路的供应商被苏绍恺买通了,而朱迪是苏绍恺小姑的好朋友,那么接下来的话,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我下意识的想跑,我觉得自己特别傻,见许婉清的目的是什么呢?被羞辱,更加看清身边的人,看清这个世界?然后接受更深的绝望?
许婉清起身,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我下周还约了做指甲,你来吗?”
我转头看着许婉清。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就那么笃定,下周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不禁联想到了秦万航说的话,难道苏绍恺真的强大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
我起身想逃,手刚刚抓住了门把,许婉清就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她一把将我推开,径直从房内走了出去。
我撞在墙壁上,后背撞的生疼,我顺着墙壁蹲下,哭的歇斯底里。
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才觉得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呢?
我想,如果需要追根溯源的话,应该要从我对这个世界彻底死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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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万航告诉我,许婉清取保候审了,我追问秦万航为什么,秦万航只是淡淡地说:“手续是赵寻办的。”
“凭什么?她凭什么可以取保候审,顾深远现在还躺在ICU,医生说了,如果72小时之内,苏醒不过来,就会成为植物人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祝晓棉紧紧的搂着我,“亦如,你别激动,只是取保候审,又不是法院判决,我们还有机会。”
我纠结的点是许婉清为什么连羁押都不用,她酒驾还让顾深远重伤,难道这都不是证据吗?
“苏绍恺第一时间把顾深远所有的费用负担了,并且,他说他还给了你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许婉清有积极的配合受害者家属进行赔偿和抢救,鉴于受害者……”
“不要说了。”我大吼了一声。
经秦万航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苏绍恺放在我枕头下的支票,我将支票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数字,笑了,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套路和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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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支票到了顾氏集团。
我在一楼大堂安安静静的填写了来访人员登记表,然后等着苏绍恺的秘书下楼来接我。
一路上,我都表现的很镇定,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您来的正好,苏总刚刚开完会。”秘书小姐见我礼貌一笑。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见到苏绍恺的时候,他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
我耐心的站在门口等候。
秘书小姐说:“苏总,许小姐到了。”
苏绍恺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秘书出去。
他摁了摁遥控器,将办公室的百叶窗合上。
我十分淡定的将支票从包里翻出来,将支票摆在他的面前,语气平淡,没有波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赔偿给顾深远的。”苏绍恺淡然的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然后点燃。
他坐在我的对面,陌生的像是初次见面时一样。
“你会保她,对吗?”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点了点头,“是。”
我知道他没有说谎,所以无力感让我更加的清醒。
我和他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想要再提感情的意思,我们彼此都变得沉默、寡言。
实际上,这样的局面之下,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我没有去深究,在意大利他说要告诉我的秘密和礼物是什么,也不想追问他有没有好好的对待苏乐知的问题。
因为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现在只想让许婉清坐牢,希望顾深远能够醒来。
虽然我知道好人好报是一个奢侈的梦想,但至少,让犯了法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应该是这个社会的最后一道规则。
半晌,苏绍恺开口,“许亦如,你放许婉清一马。”
苏绍恺的口气不是祈求,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我冷笑,“凭什么?”
“我必须保下她。”苏绍恺镇定自若,他的目光轻轻的从我的脸颊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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