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现在在一家大企业当总监,还是干的老本行,只不过一个是电台总监一个是人力总监。对于他短短一年内就能爬上好职位这种事,我其实并没有多意外,而苏北跟我们一样虽然只有高中学历,但他毕竟是个学霸,能力又强,很容易得老板欢心。
不过从法国回来后,他辞职了。
出了易艾的事大家都很难过,但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终归是免不了的事。
让我目前为止很介怀的就是郝一跟苏北一直有联系却不肯告诉我,我觉得受到了两个人的期盼。
晚上小容下了课就回去她租的房子了,据说是明天一早医院有一台手术,实习生去观摩,所以晚上早点休息养养精神。虽然说这样说有点不合适,但是多谢这台手术,让我有了单独审问苏北郝一的机会。
我一边喝着肖俊曳给我点的果汁,一边问郝一:“合着你就一直没跟苏北断了联系?”
郝一点头。
“那为什么瞒着我?”
“我可不想再进医院。”他趁机打趣我,我瞪他一眼他便识相的闭嘴。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一年了,今天可以把话说清楚了吧。”我觉得还是单刀直入比较好。
“没什么可说的。”苏北还是疏远的态度。他一个人起身去了洗手间。
“凉沫。”郝一低低的叫我一声:“今天小容不在,也不怕她误会了。”
我眯了眯眼睛,让服务生灭掉吧台明晃晃的灯。
“我们一直很喜欢你。”
肖俊曳咳了两声,把脸别到别的地方。
与易艾不同的是,郝一加了个“们”,也就是说,两个人,或更多。
“最开始在高中的时候,我和苏北约好一起公平竞争你,我并不怕你们认识的时间久,但是没想到被肖俊曳抢了先。后来我们断定你高考时有极大的可能交白卷,所以我们商量好空题。去到国外以后,我们一直陪着你,总觉得你某一天会突然想起窝边还有两根草,但后来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也和他们在一起过。我与苏北的竞争长达八年,无果。回到青城之后,看到你越来越像以前的那个样子,苏北给我说,他说他累了,他退出,他把你让给我,然后他离开。在我们去见肖俊曳的那晚,我就知道,不论是我们谁退出,我们都输了。我们谁都不想当你所谓超越爱情的存在,我们都只想变成你身边那个爱情的存在。”
我很安静的在听,信息量没多大,我却难接受。
“后来我渐渐发现命中不注定就别强求,所以我一直都希望你找到好归宿,听见小容那句话时,我很想立刻见到她,因为在她之前,只有你说过。”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那个叫爱情的名词上。
“我开始觉得很对不起小容,本来决定和小容在一起只是为了忘记你,可是没想到最后喜欢上的是小容。”他说:“现在我爱小容,小容爱我,我早放弃了那个关于爱情的位置,因为我觉得,超越爱情的存在没有什么不好。”
我承认,郝一说的每一句都在戳我的心。我想,要是他俩在八年前我没有遇到肖俊曳的时候说这些,我照样不会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在一起。
就像郝一刚说的那样。
命中不注定就别强求。
苏北还没有从洗手间回来,可是万一回来了,我没法子同时面对他们两个。
“凉沫,今天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我还是你最好的男闺蜜。”郝一举起面前的啤酒,最近小容管着他,他也只好听话的尝试慢慢戒酒。
“听你这么说,我这么渣,哪值得。”我说。
“我以前值得的人是你,现在是小容。”
我要了一杯最烈的酒,肖俊曳没有拦我,我轻轻碰碰郝一的杯子,冲他笑一笑,仰头一饮而尽,顺便把该死的眼泪流回去。
苏北的离开竟然会总是这么混蛋的理由。
不偏不倚一句爱情,打得我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吧台里有个人在正大光明的听墙角。
我和郝一讲好了谁也再提这件事,我们决定重新迎苏北回来。
原因反正我是在刚才忘了。
肖俊曳终于把脸转过来了,他也要了一杯刚才我要的酒,我清楚的记得,这酒是简冬至二十四岁那年为我调的。
“这俩孙子暗恋我女朋友这么多年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肖俊曳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酒并且骂人。
我忍不住纠正他:“前女友。”
肖俊曳转头看着我,然后仿佛没听见我说什么一样,温柔地问我:“你要不要吃糖炒栗子,我去给你买。”
“不用。”我说:“谢谢啊。”算了你装听不见就听不见吧不想和你计较。
苏北从洗手间回来,我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回敬我一个略显熟悉的笑在我边上坐下。
“苏北。”有人叫他的名字。我们顺着声音寻过去。
我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是简冬至提着几瓶酒在吧台里站着。
有大事要发生啊!我的右眼皮开始狂跳。
“好久不见。”苏北把头转过去,云淡风轻的笑笑。
“喝一点?”简冬至把手里的酒瓶放在桌上,很精致的瓶子,酒的颜色五彩斑斓。我知道简冬至只要说这三个字就意味着要和你拼酒,拼到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的那种,但我没想到对象是苏北。
唯一能说通的就是他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或者看见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肖俊曳。
苏北问他:“怎么喝?”
“这是我最新调的酒,名字叫‘无恙’,没人能在喝完一杯后坚持五分钟,一人三杯,谁先倒谁就输。”他一边说一边倒酒。
难怪我没见过,原来是他新调的。
苏北也没有直接拒绝,他问:“理由?”
“你知道的。”
“那如果你是为了她,我想我可以答应。”
苏北把其中三杯已到自己面前:“开始吧。”
我抢在他计时前一口气喝完三杯。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干嘛要作死。
周围的四个人被我吓到了。
下一秒,我就意识到简冬至没有对他的酒夸大其词,这酒度数真高啊!
我晃一晃倒在苏北旁边。
他反应迅速把我抱起来准备往外走,一年前他每个晚上都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肖俊曳拦住他,从他怀里接过我:“我开车了,别让她凉着了。”
老司机你这会子开车属于酒驾你知道吗?你可是个律师!我要是没倒就跳起来打你!
肖俊曳抱着我走出酒吧,他低下头拿下巴轻轻磕了一下我的前额,柔声说:“没想到你离开我以后不仅体重变很重口味也变很重。”
他把我塞到副驾驶座上,然后摇摇晃晃开车回家,路上竟然没有交警拦他。
真是苍了天了!
肖俊曳把我带回他家,把我撂在床上给我盖了几床大厚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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