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说完甩开手臂要回去,陆家朔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把她掰了回来,目光气势汹汹:“你穿的什么衣服,后背露着这么大一片,能包住几两肉?真是伤风败俗。”
杨柳觉得自己的牙都快笑掉了,“帅哥,装什么纯情,你看那台上穿三点式跳舞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这都够保守的了。”
陆家朔在她身上扫了两眼,黑色的短裤,短到已经不能再短了,黑色的紧身流苏短袖,长度能遮住肚脐眼,但是后背,几乎全露出来,这样也叫保守?
陆家朔压住心底的烦躁,低声说:“别在这儿跳舞了好吗?”
“为什么不?我要赚钱,我喜欢钢管舞,我也需要热闹。”
陆家朔紧紧盯住她,眼中掠过一抹深意,缓缓地说:“既然你想跳,就跳吧。”
凌晨一点,杨柳走进更衣室,准备换上衣服回家。
将演出服锁进衣柜里后,杨柳打开门走出去。
大堂经理正站在不远处等着,看到她后立刻笑着迎上来,说:“小西啊,老板想见见你。”
“老板?”
“是啊,老板现在在三楼办公室,指名要见你。”
杨柳更加疑狐,在这里兼职那么久了,她从来没有出什么差错,老板叫她干什么?
虽然忐忑,但杨柳还是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进来”,她微笑着推门进去。
但是,当她看到端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男人时,笑容骤敛。
怎么会是陆家朔?
“怎么是你?”杨柳惊疑。
“这家酒吧被我收购了,现在我是老板,而你,”陆家朔突然站起来,缓步走到她面前,说:“现在是我的员工。”
杨柳的脸色难看起来,说:“你想怎么样?”
他要是想潜她,她保证一脚踢烂他的小弟弟。
“不怎么样,你可是女侠,我可没有胆子对你怎么样。”
“知道就行。”
陆家朔似乎低叹了一声,打开身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几个纸袋来,“作为我的员工,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这几套衣服,是我指定的演出服,你想在我的场子里跳舞,OK,当然没问题,但必须穿我中意的衣服,否则……”
陆家朔声音一顿,瞥了她一眼后接着说:“否则,扣除一半的酬劳。”
“不行,谁知道你选的衣服会丑到什么样。”
陆家朔受伤了,“我的眼光有那么差?”
杨柳小声嘀咕:“那谁知道……”
陆家朔不理她,从办公桌上拿起车钥匙,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嗯,老板,我可以自己回去。”
陆家朔望着她,脸上似笑非笑,“违抗老板的命令,同样也要扣工资。”
杨柳气结:“我不干了,我辞职行不行!”
陆家朔突然笑了,一张口就痞气十足:“可以啊,你去哪家酒吧,我就把哪家酒吧买下来,我有钱我任性,你,随意。”
杨柳咬着牙,尼玛,真想踹你一脚。
在送杨柳回家的路上,陆家朔心情大好,车厢里也播放着舒缓悠扬的歌,兴致来时还跟着哼哼几句,在播放《女儿情》这首歌时,陆家朔又哼哼起来,杨柳说:“你还会唱这首歌?真是看不出来。”
“哼,我这样的才子,什么不会?”
杨柳暗暗撇了撇嘴,真是自恋啊。
过了一会儿,陆家朔关掉音乐,突然说:“你把欧伦炒了吧,到我公司来怎么样,工资三倍!怎么样?”
杨柳说:“陆少爷,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贪财?”
“……不是,怎么会……”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呆在骆兆谦身边有什么好,他是那样一个严肃无趣的人,哪有我可爱。”
杨柳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冷不热地说:“至少呆在他身边,我不需要担心人身安全。”
☆、第二十八章 错综复杂
以前杨柳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整天围着总裁转,跟同事们接触的机会不多,因此消息很闭塞,而自从坐定敞亮的办公区后,从同龄女孩茶余饭后的窃窃私语中,杨柳才明白骆兆谦家里错综复杂的关系。
骆兆谦和妹妹骆心是一母同胞,母亲已于十多年前去世,弟弟骆瀚文是继母黄嘉璐生的,黄嘉璐这些年来一直排挤骆兆谦,在集团里四处拉拢左右逢源,根基很深,骆兆谦与黄嘉璐的明争暗斗被八卦女们渲染得惊心动魄,杨柳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一团和气的骆氏背后还有那么深的水。
鑫恒制造是黄嘉璐名下的产业,这两年发展势头正盛,经常与欧伦抢地盘,两家积怨已久。
下午一上班,财务部经理就来汇报工作。杨柳刚刚为骆兆谦灸完,正在收拾东西,看到陈经理一来,就迅速退了出去。
陈一凡听到门“咔嚓”合上后,说:“骆总,据鑫恒内部消息,鑫恒成立四年多来没有进行过一次彻底的财务审查,黄总的弟弟向公司借过几次款,但只是口头打个招呼,没有出示任何借据,诸如此类的大事小事有很多,鑫恒财务混乱已是事实。每当资金吃紧时,黄总都能说服董事长继续注资。”
骆兆谦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淡淡地说:“还有吗?”
“经过秘密调查,目前鑫恒存在四大问题:第一,盲目投资,应收款过大,呆坏账数额庞大,形成财务黑洞,而且至今拖欠广告费四百六十多万元;第二,业务的繁荣是假象,上报给总公司的所谓辉煌业绩来自大量的虚假合同、虚假订单;第三,偷税漏税,从两年前黄总就采取不列或者少列收入、多列支出、虚假申报等手段,偷漏税款二百七十多万;第四,黄总有转移资产的嫌疑,她在瑞士银行有个人账户,而且公司有数笔大额资金去向不明。”干练的陈经理汇报完毕,将手中的调查资料放在骆兆谦的面前。
骆兆谦静静地听着,十指交叉端坐在大班椅里,神情冷峻。
沉思良久,他说:“一、通知税务系统的朋友,立刻清查鑫恒税务,并且到总公司向董事长施压;二、通知所有被拖欠广告费用的单位,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总公司要账;第三,”骆兆谦顿了顿,“尽快将虚假合同弄到手交给我。”
陈经理出去后,骆兆谦点燃了一支烟,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他黑漆漆、幽沉沉的眼睛望着窗外,思绪也飘得很远。他知道黄嘉璐视他为眼中钉,巴不得把他赶出骆氏独占家产,这几年没少给他找麻烦。以前他顾及骆瀚文的情面不予理会,但现在她的贪欲越来越强,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骆兆谦拨出电话。
“家朔, 晚上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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