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损失费?到底是我要赔你精神损失费,还是你应该赔给我精神损失费!”武嘉男很是冷静地回答宛玉华。
宛玉华把桌子一拍,指着武嘉男的鼻子说:“我跟你结婚没有得到你一丁点好处,没吃好,没穿好,没钱花,你害苦了我。”
“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纵然又回头,也是没有幸福可言的。”武嘉男像是在说宛玉华,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宛玉华此时伏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很伤心。
武嘉男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晚了,一切都成为过去了。……我的心现在已经出轨了,你也不必想到从头再来。你已经不值得我为你付出,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实了”。
宛玉华突然站起身来,将放置在装饰架柜上的一个花瓶猛地朝地上一摔说道:“武嘉男,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花瓶的碎片蹦到了武嘉男的脚边,鲜红的牡丹花和叶茎断裂散落一地。
“轰隆……,轰隆……“,列车蛇行在蜿蜒的崇山峻岭之中,突然它猛地一头扎进黑暗的隧道,继而又从容地从隧道中挤出它的粗壮的身子越过横跨在两山之间的铁路桥……
北京火车站出口处的拥挤的人群中间,身穿深蓝色半截领子学生装的武嘉男手提一个大旅行箱挤出车站人流,在马路边左右顾盼了一下后,越过马路来到一个公交站牌下面,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在上午9时50分。一辆公交车在站牌下面的马路上嘎然停下,上下车的乘客拥挤不堪,武嘉男不作拥挤最后一个迈进车门。
“叮,咚”。随着一声门铃的脆响,一个挺着将军肚,满头白发,鼻梁上半挂着老花眼镜,穿着睡衣的老者打开了房门。
“爸,我回来了!”叫门的是武嘉男。
“嘉男!回来之前怎么也不给通个电话?”武嘉男的父亲武祖兴责怪儿子。
“这不用劳驾你们”。武嘉男边说边进屋。
武祖兴弯腰从鞋架上取出一双拖鞋递给儿子。这时从里屋冲出一个扎着小羊角辫的8、9岁的小女孩,她一头扎到武嘉男的怀里,口里不停地喊着:“舅舅,舅舅”。
武嘉男见是自己的小外甥女,便高兴地用双手将小女孩高高举过头顶,然后放下小女孩,并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变形金刚”的玩具递过去:“彤彤,你看!”小外甥女一看,高兴得直蹦直跳:“噢,好玩罗,好玩罗”。
“去去去,一边玩去,我跟你舅舅有话要说”,武祖兴拉开外孙女彤彤。
小彤彤向外公做了个鬼脸后进里屋去。
武嘉男问父亲:“妈妈呢?”
武祖兴说:“你妈她到菜市场去了。对了,我跟她打个电话,叫她多买些菜回来!”
“爸,不用了”,武嘉男说着一把拉住父亲。
“好好好“。武祖兴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两个饮料易拉罐走到沙发边,他望着儿子说:“这一直也没有你的电话,我和你妈也都掂记你呀!……家庭情况最近怎样?”
“爸,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二老,我与玉华她已经分手了”,武嘉男很平淡地对父亲说。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啊!……你呀,这桩婚姻太过草率,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结局,”武祖兴拍拍儿子的肩头说。
“爸,我对庐山的情感你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我就没有考虑人在感情层面的东西。”武嘉男试图对老父亲讲明原由。
“嘉男啦,性格的缺陷可以引发许多深层次的婚姻危机,而且大多数不可逆转。玉华是有错误,但是你也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一直以来你对玉华的错误不是耐心教育开导,而是采取了一种单纯的指责甚至讥讽的态度。另外,依照你的性格,你完全不能容忍玉华的过去。这就是悲剧所在,你现在也应该好好反省自己,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还要面对很多难题,再也不能意气用事了!”
老父亲的话句句在理,武嘉男默不作声。
停顿了一会儿,武嘉男对父亲说道:“爸,我还要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了一个好女孩”。
“好女孩?你怎么就给下了这么一个定义?”武祖兴用一种不解的口吻问儿子。
“是的,好女孩。这不是我的心血来潮,而是从我们之间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事情得出来这个判断的”。武嘉男很自信地说道。
“该不会又是一个庐山的女孩吧!”还没等父亲说完,武嘉男插上话来:“还真等你说对了,她就是一个庐山女孩”。
“刚才还叫你不要意气用事,你这还不是又犯老毛病!”武祖兴批评儿子。
正说话间,武嘉男的母亲开门进客厅。见母亲回来,武嘉男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迎着母亲走过去,轻轻喊了一声:“妈,回来了!”
一见是儿子回来了,武嘉男的母亲便唠叨上了:“嘉男啦,我与你爸昨天还谈论着你呢!”
武嘉男从母亲手里接过菜袋子,将妈妈买回的菜提进厨房。母亲对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儿子说:“我和你爸对你的婚姻状况非常担忧啊”。
武祖兴打断老伴的话语说:“睿萍,嘉男他与玉华已经分手了。我们以后不要再提这档子事了”。
武祖兴转过脸来严肃认真地对儿子说:“嘉男啦,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可以考虑回北京?这方面,我完全可以疏通一下老关系,这不难”。
“爸,我有我的打算,暂时不想作回北京的打算”,武嘉男回答自己的父亲。
“哦,对了,嘉男,你接着谈你爱的那个女孩,她姓什么……”。
“我没有想到父母亲很理解我处理与宛玉华分手的心情,也很赞许我接纳宛红,只是我对他们隐瞒了宛红是宛玉华堂房侄女的事实。
至此,我单纯地以为,我和宛红可以苦尽甘来,缔结良缘了。正当我踌躇满志准备迎接新的人生新的生活的时候,又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十九、转移
“咔嗒!”
面对着手提两大袋礼品径直冲进特护病房的毕成,宛继顺夫妇先是一愣,紧接着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起眼前这位陌生青年来:毕成身穿洁净挺括的深灰色西服,洁白的衬衣领口打着酱红色暗花领带,两腮帮子和嘴唇上面可以瞧见淡青色的胡须茬印。大概是热汗蒸发所产生的原因,眼镜的镜片上布满了水气,额头和鼻尖上还不断往外渗着汗珠。
当了解到毕成是特地从老家梧州赶来的时候,宛继顺越发坐不住,而靠坐在病床上的宛红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人们都说患难之中见真情,宛红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将身子向前挪了挪,用沙哑的嗓音对毕成说道:“毕大哥,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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