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恋2之宛红_朕嘉【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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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身受重伤被烟火熏得面目难辩的姑娘竟然是宛红,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事情竟然有这么凑巧,我竟然救了我后来深爱着的人。

  人就是这么一个怪东西,当他失去所喜欢的人时他会感到后悔;而当他得到所喜欢的人,并且自责没能保护好心上人时,他也会感到后悔。

  难道冥冥之中注定了我同她的缘分。

  六、成熟

  这里是海拔一千四百多米的汉阳峰。老远望去,在它的脚下一前两后三个戴着遮阳帽打着背包的汉子像蜗牛一样朝着半山腰的一块□□着的岩石缓缓靠近。靠左一侧是绵延起伏的缓坡,没有萧萧一片的高大植物,覆盖着这块仍有着浓厚原始气息山地上的只有一丛丛的灌木林、藤蔓和茅草。右边是层峦叠嶂的山峰,云雾不时从山谷中腾起,然后缭绕在峰峦之上久久不肯离去。

  悄然无声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越裔华人。别看他一头乌发精神抖擞,可却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这位老地质学者身材瘦高,鼻梁 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黑色阔眉线眼镜。他在靠右一块□□的山壁脚下停下脚步,对着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人说道:“小武,小刘,看样子就是这儿了”。

  紧跟在武嘉男身后的叫刘和平的小伙子看样子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新人,他气喘吁吁,挥汗如雨,不时用手绢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同时又将手绢当扇子,呼扇呼扇地朝自己脸上扇着风。

  武嘉男不时回头招呼着他跟上脚步。听到前面的老学者的叫唤,他们停住脚步,习惯地抬起头朝周围望了望。然后,登上□□山壁的脚下。他们放下背包,席地而坐。

  武嘉男挨近老学者坐下,并朝老学者丢了个笑脸,说道:“阮老师,您老比我们年轻人的身体都棒啊!”

  阮老师呵呵一笑回答武嘉男:“不瞒你们说,四十年的地质工作,开始也有怨言,这工作坐办公室的时间少,大部分时间要耗在野外和山地,可没有想到哇,它却将我磨练出了一副登山队员的身板。”

  刘和平接上茬说:“阮老师,您老这么尽业,哪会有女孩子敢爱您呢?”

  阮老师用手指着刘和平,张开大嘴“哈哈……” 笑了半天后才说:“你小子尽提些歪门邪道的问题。老实告诉你们吧,为了事业,我将近四十二岁才结婚生子,总还是有人爱了吧!哈,哈……”

  阮老师笑得那么爽朗,他又指着武嘉男说道:“小武工作已经差不多两年了,我看这小子天天在被窝里想老婆,不然他怎么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哈哈……”

  阮老师的这句话把武嘉男也逗得“呵呵”地笑了起来。

  歇息了一小会儿,在阮老师的指挥下他们打开背包,拿出小凿、小铲和小撅头以及放大镜等工具,开始工作了起来。

  五架依次排开的针织倒纱机像五条原地抖动身躯的长龙在几十个日光灯的照耀下精神抖擞的伏卧在水泥地上。无数条洁白的棉纱线穿过无数个导引孔,从一组组纱筒上抽将出来引接到另一组组圆椎形的纱筒上。倒纱机发出的细微的运作声,恰似一群妇女的窃窃私语声缠绵而细长。

  隔着一扇四米来宽的大铁门是针织车间。几十台针织台车不停地悠悠运转着。几十名身系白色围裙头戴白色工作帽的针织女工们在台车周围不停忙碌着。

  忙时用来屯放坯布的距离倒纱机左侧的大约80多个平方的空场地上此刻并列三排站立着准备接班的30多名丙班全体女工,她们正像平时一样接受着车间主任的班前训导。

  “安全生产很重要,近期生产部门已经印发了提供考核用的学习小册子,下个月的月底就要进行这方面的考试,希望大家作好准备,下班后抓紧时间看看小册子,”面对女工说话的车间主任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从背面看过去,一身洁净的灰蓝色的标准女装紧身合体,领口和袖口处翻露出内里白衬衣的领袖。她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另一只手随着语句的抑扬顿挫不断在空中敲打出点拍。

  “这里我要强调飞花问题。,不管是清洁工还是挡车工都必须要注意机床下面的死角。这方面做得很不够,为此我们还处罚了兰桂芳和冯翠枝两名员工。我仍然要敲大家的警钟。要知道往往一场大的火灾就是从这些细微的死角引发出来的。”说到这里,这位年轻的女主任用严峻的目光扫视了面前站立着的女工们。

  “宛主任,你的电话!”一句从走廊那头的生产部办公室内发出的叫喊声打断了这位年轻的女车间主任训导,当她扭头面对倒纱车间走廊大门的时候,我们看出了她就是宛红。

  “好吧,今天的例会就开到这里,大家上岗去吧”。

  宛红招呼完女工后,快步走出车间大门,穿过一段走廊,进入办公室,顺手从办公桌上拾起放倒在电话机旁边的话筒,用习惯的柔和声调问道:“喂,那位?”

  “红儿,是我,我是妈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噢,妈妈。妈妈——,你好吗?”宛红一反刚才在车间对女工门训话的严肃面孔,语调中充满了撒娇般的孩子气。

  “红儿,你玉华堂姑下个月十八号要结婚了,你能回来参加她的婚礼吗?”电话那头,妈妈用征求的口吻问女儿。

  “妈,最近车间生产很忙,我实在是抽不开身,你代我向她表示祝贺好了。”宛红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妈妈。

  “红儿啊,你是知道的,你爸他最近身体不好,用去了许多钱,我,唉……”电话那头的妈妈欲言又止。

  “妈,你不用说了,明天我就给家里寄去一千元钱,你看着花,凡事你别着急好吗!”宛红安慰着妈妈。

  “红儿啊,别怪家里总是拖累你,妈妈知道你在外赚两个钱也很不容易。”电话那头妈妈的言语中饱含着愧疚。

  “妈,你不用说这些,女儿出门在外,不就是为了让家里的境况好起来吗!”

  正在母女俩在电话两头说着事的时候,一位满头大汗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男子从外面急冲冲的来到办公室,满脸焦急地对宛红说道:“宛主任,不好了,今天用的这一批纱有很大的问题。”

  宛红一听到这个情况,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立即拍了一下这位男子的肩膀说:“段组长,咱们看看去……”

  “笃,笃,笃。”听到轻微地敲门声, 厂长室内传出一个浑厚的男中音的声音:“请进。”

  推门进屋的是宛红,她的脚步很轻,想必是怕因为自己的莽撞打扰了厂长的正常工作。

  “噢,是宛红啊……”厂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留着三七开的大分头,国字脸,大眼睛,脸肤白净,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眉宇间透出一股学者的气度,见到是宛红进来,他立即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

  “毕厂长……,这次坯布出了质量问题我也有很大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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