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衣服转到祁蓝身前,将那衬衫按在祁蓝胸上扬头微微一笑:“祁队长,你有英雄气质,你的暖是太阳的暖,刚强明亮,这是你自身的气质,不管你做什么职业都一样。”
祁蓝怔了怔,他救过的受害人不少,送锦旗的,跪地抱着腿连磕头带哭的,死活往他口袋里塞红包的,喊他再生父母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可是像于南望这样盯着他眼睛深深赞誉的却是前所未有,且每一句话都似乎准确地击中了祁蓝心底自己都摸不准的靶心。
太阳般的英雄气质……
祁蓝觉得身上发热,好像是有什么在血液里燃烧起来了,他舔舔嘴唇,觉得有点儿发干,于南望恰到好处地拍了板:“这件保证最适合祁队长的气质,换上试试。”
那是一件装饰着少量貂皮的深红色丝绒外套,装饰以金线,下配纯黑色紧身马裤,另有长马靴和骑士帽。祁蓝道:“我穿?”
于南望挑起一边嘴角笑一下:“祁队长怕不合身么。”说着,已经开始帮祁蓝解衬衫扣子。祁蓝过来时穿了一身休闲装,看于南望盛情相邀,不方便推托,只好笑道:“我自己来。”
“哎,你别动。”于南望阻止祁蓝,“栅栏上有点儿铁锈,你准摸手上了,我帮你解,一会儿给你找个毛巾擦手。”
祁蓝伸手一看,指尖上果然有一层淡红铁锈,无奈地甩甩手,于南望俯在他胸前替他解衣扣,两人贴得近,于南望这姿势做小伏低的,亲昵万分,祁蓝稍微有点儿窘,只好随口扯些闲篇儿:“听音乐会有特殊行头,骑马也要专业行头,这年月搞个休闲活动都得从里到外换装啊,我这个警察当得太落伍了。”
于南望帮他解扣子,若无其事地道:“祁队长昨天那一身打扮简直太出色,是哪个专柜买的,我也想试试。”
“那个啊,还歌找人做的。”祁蓝打着赤膊正从衣架上卸马术衬衫,随口应付于南望。
于南望怔了一下笑道:“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大品牌进驻了海东市,这裁缝手艺不错啊。他在哪里找的?”
祁蓝道:“回去给你问问。”
于南望解开衬衫,祁蓝健壮饱满的胸膛袒露无遗,年轻男子的体温在衣襟打开的瞬间蒸腾而出,于南望深呼吸一口,心满意足,故意盯着祁蓝上上下下看两眼:“祁队长,身材练得这么好,一星期去几天健身房?”
“工作忙,去的少,主要是自己跑步,有时候练练拳脚什么的。”祁蓝不好意思了。其实同事兄弟之间比谁肌肉练得好挺常见,不知为什么于南望的赞美让人脸上发烧。
“祁队长一看就是练家子,揍那几个王八蛋太过瘾了!”于南望虚虚用拳面往祁蓝胸前比划,轻轻在祁蓝胸肌上一撞,很夸张地甩手:“哇,被弹开了!”
祁蓝脸都红了,轻轻推开于南望:“于总这么有兴致,自己怎么不练?”
“没合适的教练啊。祁队长练得这么好,教教我?”
“行啊。”
“诶,祁队长包教包会吗?”于南望打蛇随棍上。
祁蓝笑道:“我能包教,你要包会可以,我练什么你练什么,于总受得了吗?”
于南望哈哈大笑:“有什么受不了的,反正祁队长包教,一年不会练两年,两年不会练十年,祁队长别嫌我烦就行。”
两人聊天中各自穿戴起来,于南望换了一套复古款银色衬衫,白色紧身马裤,配一条白领带,外罩燕尾式马术服,穿戴起来如宫廷装般华丽,充满仪式感。他五官深邃明朗,这种欧式服装穿戴起来格外出挑,仿佛从哪个欧洲国王的宴会上走出来的贵族般熠熠生辉。祁蓝心想,这位于总打扮起来真是气度非凡,简直好去做明星了。他自己衬衫扣好准备换裤子,提到一半便觉得有些紧,对于南望道:“上衣合适,裤子难道是尺码小?”
于南望笑道:“都是配套的,肯定不小,我帮你。”说着便走到祁蓝身旁,“站起来,比坐着穿容易。”祁蓝听话站起,那裤子刚套到膝盖上,从膝至臀部内裤处裸露出两段肌肉紧实的大腿,于南望俯身帮他向上扯裤腿,裤腿紧紧绷在祁蓝小腿上,肌肉曲线一览无遗。
于南望帮祁蓝往上提,提了两次都未能成功,祁蓝道:“真是有点儿小。”
于南望抿嘴一笑:“祁队常年练功,臀部腿部肌肉发达,普通尺码确实是差一点。等我想个办法。”说着,到身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只小瓶,“润滑一下,不介意吧?”
祁蓝此时已经不方便再换自己裤子,紧身裤又卡着提不上,坐不下走不开,只得点点头道:“好。”说着摊开手掌,于南望道:“你自己来不方便,我帮你。”说着在自己掌心倒了些油,蹲身仔细涂抹在祁蓝大腿上,外侧内侧,前面后面都涂上了,笑道,“提一下试试?”
那油不知是什么质地,擦上去并不油腻,可瞬间便给祁蓝蜜色的肌肤镀了一层光亮,也润滑得多,祁蓝捏着裤腰轻轻松松便提上去了,整理了衬衫,坐在那里弯腰穿长靴。于南望将双手藏在身后借着油剂缓缓互搓,刚才在祁蓝大腿上抚摩涂油的触感紧致光滑,结实富有弹性,大腿内侧肌肤十分柔嫩,可见拳脚功夫虽然练得强硬,有些地方终归还是练不到的。
他身上练不到的地方,还有哪些?
外面是硬的,里面呢?
于南望无声地笑了一下,见祁蓝穿戴整齐,脊背笔挺,紧身马裤马靴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与修长大腿,丝绒外套上那一点貂皮衬得他格外英俊性感,当下心满意足地道:“走吧祁队长,我很想看看你是怎么驾驭鎏星的。”
“鎏星怎么了?”
“它很温顺,对么。”于南望走到祁蓝身后,自然而然将手臂搭在他肩上,两人一起站在屋外打量淡金马。祁蓝走过去抚摩鎏星的额头,鎏星温顺地眨着眼睛,歪着头打量祁蓝。于南望道:“鎏星刚来时,可是马群中性情最暴戾的。只要有人接近它五米之内,立刻就要长嘶不已,又踢又咬,训练它伤了我四名马夫,有一个被它踢瞎了一只眼。”
祁蓝惊讶道:“不能吧!”他拍拍鎏星的额头,鎏星打了个响鼻甩甩尾巴,大眼睛在长而厚密的睫毛后望着祁蓝,满脸亲和友善。于南望走过来和祁蓝一起抚摩鎏星,娓娓道:“这种动物在未驯服之前,就像喷火龙一样脾气恶劣又危险,然而只要一旦被驯服,就完全接受来自主人的意志。关键在于找准能够驯服他的点,就一定能够构筑一段融洽美好的关系。”
祁蓝道:“看来于总深谙驯马之道啊。”
“驯马,驯兽,或是人,本质其实是一样的。”于南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眼睛眯起来,“难处在于因材施教,如何去抓住对方的那个点,才是根本。挖掘的过程不容易,不过乐趣也就正在其中,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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