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一口真气就上来了。”安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帮不帮忙啊?”
司羽向前走了一步,伸出胳膊,“跳吧。”
安浔紧盯着他,“你可接住了。”
她倒是雷厉风行,话音一落就往下跳,一丝犹豫都没有,好在司羽反应快,将她抱了个满怀。
司羽虽然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但是手臂倒是很有力量,又稳又准的接住了她,只是两人都穿的少,没有衣服的缓冲安浔猛然撞到他身上还是挺疼的,疼痛中还有淡淡的因为‘柔软碰到坚硬’的尴尬,但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最让人心惊的是随着安浔跳下来时身后的“撕拉”声。
声音在安静的丛林清晰入耳,两人都是一愣,要不是安浔双手还抱着司羽腾不出空,她真要捂住脸蹲地上羞会儿。
纱裙刮在了树杈上,qiáng力撕扯下裙摆的大部分被qiáng留在了树上,司羽仰头看着那风一chuī飘飘dàngdàng的白纱,忍不住低低的笑起来,连怀里的安浔都跟着震颤了两下,安浔忙用脚尖去沾地,离开司羽的怀抱,后退一大步,恼羞成怒的看着他,“别笑。”
从没这么丢脸过。
就这么一次,还在他面前。
司羽满眼笑意,一双漆黑的眸子弯弯闪闪的看着她,“需要我帮你看看后面qíng况吗?”
“No!”安浔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只要不笑就行。”
“好。”
安浔背手捂着裙子回头看了看树上的裙摆,好大一块,得,后面一定惨不忍睹,她回头看向司羽,还没说话便见他已经脱掉衬衫并向前一步将衬衫遮挡到她身后,回手将两条袖子系到她的腰际,系好后还帮她摆正了腰前的两个袖口,看了看满意道,“还不错。”
安浔后来想,他给她的安全感也许就是从这个森林开始的,虽然他之前恶劣的逗了她,但骨子里的绅士风度是会自然而然流露的。
司羽只余一件白背心,再配上牛仔裤,长腿细腰一览无余,安浔想,这个样子估计会吸引更多的小姑娘来表白。
说到表白,她突然问,“你都是那样拒绝别人的表白吗?”
司羽挑挑眉梢,轻扯嘴角的看着她,“有时也许不会拒绝。”
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安浔手指微微一动,突然想起自己上树的目的,她伸手将叠的整齐的书写纸递给司羽,“帮我放到树上的槟榔盒子里好吗?”
司羽接过去,轻笑问道,“我只听过把秘密说给树dòng听。”
“这是许愿树,我妈妈说把愿望放到上面那个盒子里就会实现。”安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神色柔qíng,司羽见她认真又虔诚,问道,“你还信吗?”
长大的你还信这种骗小孩子的谎话吗?
“信啊。”
即使已经知道根本不会有什么许愿树,但依旧选择相信。
见惯了世上太多的世故,司羽突然觉得安浔保留的这份纯真有多难得。
想快点帮她把纸条放到树上,他手撑着树杈三下两下蹬上去,安浔说的槟榔盒就在横向伸出的第三个粗树杈上,六角形的盒子已经落满了灰尘,虽陈旧失色但不难看出曾经的jīng致,他攥了攥手中的纸,突然犹豫了。
安浔在树下仰着脖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低头凝视她,轻声说,“不如你信我,我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信羽哥得永生。
□□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赵pào灰跑得太快就像飓风。
写着一章真的要了老命了,别问为什么,卡文从来不需要理由。
还有我申请了三月三号到十号的榜单,估计要日更了,不过三月三号之前,还是隔日更,因为我要存稿,不然日更的时候会死人的。
再就是,要留言要亲亲要抱抱。
☆、愿望清单
大树yīn影里的司羽,高高在上,说这话的时候宛如王者。
巨叶晃动下安浔仰起的脸庞若隐若现美的惊人,司羽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回答。
“所有的吗?”她问。
“所有的。”他说。
“好啊,那第一个愿望就在你手里。”
司羽微愣,随即轻笑,他们说的没错,安浔确实是个随xing洒脱的人。
他打开了手中的纸,很简单的一句话,“希望妈妈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逃婚了。”
什么叫以后再也不逃婚了?
司羽觉得最近自己的笑点有点奇怪,一句简单话都能逗乐他,他看了看槟榔盒,低头问安浔,“我可以看看你以前的愿望吗?”
“可以,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司羽抽出一张,“希望哈利和赫敏能在一起。”
下一张,“我想当糖果店的老板。”
“希望汤姆和杰瑞可以和睦相处。”
“我想成为大熊猫饲养员。”
司羽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些随便抽出来的愿望没有一个实现,她却还这么相信这棵树。
接着抽出第五张。
司羽打开纸条,发现这上面的字迹和其它那些完全不同,他低头问安浔,“安安是你的小名?”
安浔点头,有些疑惑的说,“只有我妈妈这样叫我。”
司羽没说话,在槟榔盒里又翻了几翻后踩着树杈跳了下来,他站定到安浔面前,没想开口第一句便是,“好在我的裤子没有刮坏,不然我们回去真说不清了。”
安浔被逗笑,司羽看着她,接着又说,“第一个愿望太简单了,其实你妈妈根本没怪你。”
“你怎么知道?”安浔看到他手中拿的几张纸条,“你把我的愿望拿下来了?”
“这不是你的。”司羽将纸条递给她,“原来天真是能遗传的。”
安浔没探究他话中的意思,伸手抽出一张纸条打开,“希望安安健康快乐的长大。”
“希望安安成为一个开朗的人。”
“希望安安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希望安安遇到一个宠她爱她的男孩。”
这些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简单的愿望。
“我想这样的妈妈不会随便把你嫁了的,当年那或许是个玩笑话。”司羽说完见安浔低着头完全没有抬起来的意思,他了然笑道,“需要我回避吗?”
安浔低着头伸出食指做出一个让他转身的手势,司羽乖乖了转了过去,还没站定就听身后说,“好啦。”
司羽诧异回头,见她微笑着看着自己,完全没有他以为的动容神色,司羽转过身子,“你刚才拿什么擦了眼泪?”
安浔一手抓了一只垂在腰间的袖子,冲他晃了晃,笑的jian诈。
他就知道是这样。
“我电话内容你听去不少啊。”安浔突然问。
“因为当时我正坐在客厅。”意思是他从头听到尾。
大半夜不睡觉在客厅坐着,安浔奇怪的看着他,“失眠还是梦游?”
“在和我哥聊天。”司羽解释,“准备回去的时候见你下来,看你没穿衣服怕你尴尬才没打招呼。”
“……穿了。”
“胜似没穿。”
“……”
大树不远处就是河道,竹筏还停在岸边等安浔,司羽和安浔一起坐竹筏回去的时候,大川和青青正在园区的餐厅安慰着赵静雅。
虽然赵静雅回来什么也没说,但红肿的眼圈还是能够让他们猜到些,还没安慰几句司羽和安浔就一起回来了。
大川见两人走进来奇怪道,“咦,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
赵静雅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眼满是哀怨神色,而且不仅仅是对司羽,这哀怨一部分还因为安浔。
“碰到的。”司羽言简意赅,说话间也看了一眼赵静雅,神色坦然毫无波澜。
“哎呦呦呦呦,司羽先生,仙女妹妹这是怎么了?你衣服呢,她裙子呢?”大川发现了两人不妥之处,暧昧的眼神在两人身上瞧来瞧去。
听大川这么一说,赵静雅眼圈再次溢满泪水,看着好不可怜,青青见状小声问,“他俩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和司羽在一起吗?”
赵静雅摇摇头,咬着嘴唇泪眼婆娑的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地面,一句话也不说。
“大川,车子你开回去吧,我先送安浔回去。”司羽也觉得两人这形象不太适合继续待下去,他倒是还好,只是安浔的长裙烂的很明显,衬衫并不能完全遮挡。
安浔全程没说一句话,随着司羽进来随着司羽出去。
大川拿着刚接过的车钥匙挠挠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安浔对司羽态度整个都不对了。”
自然流露出的依赖、信任的感觉不用只字片语也能让人察觉。
回程司羽开的车,安浔乖乖坐在副驾驶,刚开始还好,后来慢慢就有点坐立不安了,总是在动,司羽问她,“你扭什么呢?”
“想把你的衬衫铺平,坐出褶子还要熨。”安浔说。
司羽挑眉看她,“难道你没打算洗完再还给我吗?”
安浔一脸怎么可能的神qíng,“用来画画的手指怎么能洗衣服呢!”
司羽无言以对,顿了良久才说,“衣服送给你了。”
“我要它没用呀。”
“下次爬树的时候带着,说不定哪次还会用到。”
安浔瞪他,“你不是说我的许愿树不灵,让我信你吗?”
也就是说,她以后都会向他许愿,她再也不用爬树了,这是否包含了某种意义,司羽没问,安浔也没说,但有些事在两人之间已经心照不宣。
车子又开出了一段距离,司羽突然用那温和低沉的声音提醒,“安全带系上。”
安浔应了一声,伸手扣好后随口问道,“你大我几岁?”
“五岁。”
“哦。”
司羽听她突然提起年龄,问道,“嫌我啰嗦?”
“没有,只是想起我爸了。”她倒是答的痛快。
司羽突然觉得,和安浔聊天,真是步步陷阱,于是他擅自转换了话题,“其实许愿树只是对你不灵,你妈妈的愿望都实现了。”
安浔微愣,想了想说,“还差一个。”
司羽知道她说的哪个,“都会的。”
都会的,他说的那么肯定。
安浔把玩着腰上的袖子,不知道用的什么洗衣液,他的衣服有种清新的你柠檬味儿,那味道淡淡的慢慢的充盈在她鼻尖,吸进肺里似有魔力般的竟然连心都要麻了。
“你怎么没和家人一起过元旦?”安浔很少主动找话题与人闲谈,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要主动了解他了。
“本想一起的,但他们安排了我相亲,我就跟大川来汀南了。”笑了笑又加了一句,“和你一样,偷跑的。”
安浔感叹一声,“太叛逆了。”
司羽转头深深的看她一眼,“幸好来了不是吗?”
安浔低着头不说话,手里摩挲着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黑色袖扣,过了良久才说,“说不定相亲的女孩非常漂亮,错过了岂不可惜。”
这话说完安浔便有些后悔,试探的意味太过明显,司羽不是大川,大川是只笨熊,司羽却是只聪明狡猾的狐狸。
司羽嘴角无声的翘了起来,她的问题取悦了他,起码从她通常的沉默无声中他终于看出了些门道,如果说许愿树是好的开端,那这句话便是好的发展。
就在安浔想着自己要不要转个话题的时候,猛然的刹车使得两人惯xing冲向前再重重弹回椅背,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安浔懵了一下忙拍了拍胸,随即扯起安全带亲了一口,而此时的司羽也回过神,第一时间转头问她,“有没有事?”
安浔摇头。
司羽确定她并没有任何问题后,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车头不远处的柏油马路上仰坐着一位满脸惊恐的十来岁小男孩,司羽刚蹲到他旁边,马路一侧就冲过来一男一女,女人一把抱住男孩,“李子涵,你瞎跑什么,过马路不知道看车吗?”
而跟着跑来的男人也一脸担忧,但见到车主是司羽,还有刚下来的安浔,他十分惊讶。
“阿伦?”安浔关了车门走过来,看了眼地上的那对母子,“你朋友?”
阿伦胡乱的点了下头,司羽还蹲在地上,他安慰的拍了拍女人,“让我检查一下他有没有受伤好吗?”
女人很年轻很漂亮,看起来不像这么大孩子的母亲,她防备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犹豫不决,这时只听阿伦说,“梅子,让他看看,他是医生。”
叫梅子的女人这才小心的放开男孩,司羽伸手按了按他的脖子,摸了摸胳膊,再到脚腕,试着安慰他让他站起来走走,男孩特别乖,听话的站了起来,虽然腿还有点抖,但确实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吓坏了。
司羽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温和,“以后过马路一定要拉住妈妈的手知道吗?”
男孩点点头。
阿伦道谢,梅子拽过男孩批评了几句,看向司羽时,又道歉又道谢。
司羽微微笑着,只说没关系,脾气素养都好的不行,他又变回那个完美的绅士。
梅子腼腆一笑,转头问阿伦,“你的朋友吗?”
阿伦不敢正眼看安浔,眼神闪闪躲躲的哦了一声。
安浔见他如此,心下了然,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李佳伦,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儿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为自动发送,晚上有饭局,估计你们看的时候我已经在大吃大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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