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仕哲早早便来到了顾青的书房,顾青这些日子都有些许事情,叮嘱过顾以画后,便对太子有些疏忽了,昨日之事太子也不计较,顾青见太子还算自觉,心里的石头便放下了,如若不是顾以画年龄太过大于太子,顾青都想请求皇上赐婚了。
顾青的想法如若被顾以画知道了,想着昨日的情形,恐怕也会离家出走罢了。
今日她还是要作势给顾青所看,随百般不愿,却还是随着知书一起来到了书房,在书房门外碰到了顾青,顾青细细叮嘱了下顾以画,知书行了个礼后,不愿听顾青唠叨,便寻了个空子钻了进去,端着茶壶离开,沏茶寻早点,有条不紊的准备好东西,回来发现只有风仕哲一人在那儿了。
风仕哲见着知书显然是有着些许激动情绪的,但他面上不显,看了知书一眼后,便心无旁骛的看起书来。
知书放好茶点以后便像风仕哲行了个礼,这是主仆尊卑的必要之礼,知书前世身为小姐,现下身为丫鬟,也不计较这些,她彬彬有礼的客套道:“太子殿下福安,茶点已备好,奴婢侍奉太子殿下苦读,太子殿下有何疑问可询问奴婢,奴婢寻人寻书来必定能解答太子之疑。”
虽是客套话,知书的彬彬有礼,又带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竟是让风仕哲忽视了那客套的语气,直呆呆的盯了知书看了一会儿,随后在轻咳一声中回神。
不自在的别过头,也轻咳了一声,随后装作正经的样子语气又不耐烦的道:“孤,知道了。”
知书又对太子行了个礼,随后便去书架寻了本书,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了起来。
前世自己被宋明哲选当了妻室,顾青怕自己虽是大家闺秀却无一点学识,便在和亲之前的那些日子,自己便在顾青的书房内被指引了些许知识,又让自己带着两箱子的书去了吴国,在吴国的五六年日子里,宋明哲在外征战,自己便就是与这些书为伴过了五六年的安稳日子,书不多,自己也就看了两三遍。
且前世身为小姐的知书又在吴国的民间收了些杂记或亦考生所抄的书,所以知书的学识才会如此的广泛。
风仕哲专心的读着圣贤书,因而还是个孩子,且有些字词还是不懂,便询问着知书,每次都能得到知书详细而有条理的回答。
风仕哲每每看着知书,听完她的解惑后,只觉得知书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随后再有疑惑之后,风仕哲都兴致勃勃的去与知书探讨解惑。
知书看着风仕哲如此勤恳的学习,忽而又想到了风仕哲的前世的惨淡身世,微微叹了口气。
前世大姐嫁入宫中,被顾以智谋害生生断那一双如玉的手,让她再也不能弹琴,皇上风宸梓便不再宠信与她,却也没过多久便驾崩了,留不下一句遗言。
风仕哲还小,但不起一国之君的担子,皇位之争闹得风风雨雨,最后还是那王爷登上了皇位,便开始残害手足了,风仕哲还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却被那王爷关在冷宫之中,至于以后的事儿,知书也知不了太多了。
知书看了一眼专心读书的风仕哲心里又喟叹一声,心里竟是有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且也挥之不去。
“想何事如此入神呢?”
知书冷不防的听到了外界的声音,被吓了一下,面上不显,心跳却如那猛虎乱撞,方才还有那大逆不道的想法呢,现下皇上之子在这儿,知书心里自是有着心虚的感觉。
不过面上却是不显,知书适时的抬起头道:“无,太子殿下又有何疑问需要奴婢解答的?”
风仕哲促狭的笑笑,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知书,若有所思的道:“天色都不早,该是用午膳的时候了,你身为下人却在发呆?”
听闻太子的话语,知书也看了眼天色,原在自己神游天外之时已不知不觉的到了午时之初了。
知书急忙起身行了个礼,道:“请太子恕罪。”
风仕哲嘟了下嘴,随后瞥了知书一眼,道:“孤不计较了,你且起来去弄些膳食吧。”
“是。”知书松了口气,随后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知书把膳食拿了回来,太子已坐在了庭院之中,知书原以为要与风仕哲费一番口舌才能让他出那书房用膳。
心下松了一口气,正要与风仕哲布菜伺候他吃饭,却被在风仕哲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给赶开,知书也不计较,毕竟院里还有那么一位呢。
第二百零三章循循善诱
知书行了礼告退便自顾自的走了。
“你这奴才给孤滚开,孤要这丫鬟布菜伺候孤用膳,你爱去哪儿且滚到哪儿,且别再孤的眼前碍眼。”
风仕哲见着小太监驱赶知书,神情不悦,他一把把小太监给踹开,但走不远的知书被身后闷摔在地的声音吓一跳,回头便看见小太监被踹倒在地。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又回到了院子内,粗略扫了一眼,便知了来龙去脉,现下去安慰那小太监,便是对风仕哲这太子的不尊,如若去安抚那风仕哲,难免又会被这小太监积怨在心。
不过知书宁愿得罪两个也不愿得罪一个,前者是明枪,后者却是暗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两样都得罪了,最后还能相互周旋,只不过却是会心力交瘁,还是需寻个法子再赌一把。
知书对风仕哲行了个礼,冷然道:“太子殿下,且听奴婢一言,奴婢的院里还有一位小姐要伺候,方才小公公不知相府的何处是厨房,本拿回来膳食是由小公公伺候,是奴婢逾距了,这本就是小公公的分内之事,各司其职也无任何不对,太子殿下这样所为,实是有些任意妄为了。”
风仕哲被知书说的怔愣,随后不悦的看了知书一眼,知书也任由风仕哲打量,风仕哲回想起知书的话,也不得不承认知书说的有条有理,他瞪了小太监一眼,道:“你且伺候孤用膳,丫鬟你坐下与孤用膳。”
小太监惊愕的看了风仕哲一眼,随后又惶恐的低下了头,“扑通”一声给跪了下去,小太监诚惶诚恐的劝诫道:“太子,她只是一丫鬟,且这根本不合礼仪尊卑之故啊。”
风仕哲愠怒道:“孤是太子,由不得你来胡言。”
“可太子不是皇上,也不是定下那规矩的先祖。”知书心里一惊,却定定的看着风仕哲,随着小太监劝诫道:“也请太子殿下不得胡来。”
小太监又是错愕的看了一眼知书,只觉得知书那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也忘了要转怨与她了,自己跟随了太子多年,打骂,不耐烦已是家常便饭了,能有如此胆量与太子对峙的,至今为止,也只有自己面前的独一个了。
小太监心里所想两人自是不知,他战战兢兢的对太子磕着头,道:“请太子殿下三思啊。”
风仕哲被小太监念叨的不耐烦了,但知书在此,风仕哲也不好发作,只得郁卒的挥了下手,道:“你且起来布菜罢。”
风仕哲说完之后小太监又磕了下头,他看也不看,便对知书道:“你回去,且快些过来,孤有些事儿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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