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何欢儿至少会等自己同意,却没有想到她自作主张,现在因为这事儿俩个人各怀心思。
但是她也明白,要是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而她势必要做出让步。
到底不是什么大事,破坏不了大格局。
只是这何欢儿有点太在意莫凭澜,她真怕她被莫凭澜牵着鼻子走。
此时俩个人各怀心思却又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何欢儿主动示弱,“瓶姑,是我欠考虑了。”
瓶姑忙说:“公主您是主子,是老奴逾越了。”
就这样,俩个为了共同利益的人又愉快的走到了一起。
瓶姑忙说:“眼下,我们要摸清莫凭澜的打算才是。”
何欢儿点点头,“瓶姑你派去监视他的人都怎么说?他在余州除了收买人心扩充自己的势力,还有别的吗?”
瓶姑摇头,“这倒是没有。”
何欢儿勾起嘴角冷笑,“他最好是做了余州督军,这天下就更乱了。”
“小姐说的是。”
此时,莫凭澜去了长安那里。
进门的时候他看到长安倚靠在朱红色栏杆那里,看着外面的风景。
她的头发已经长到脖子那里,松松的披散着,显得脸更小了,下巴尖的让人心疼。
她现在比刚从渔船上带回来的时候白了很多,托着脸蛋的手背都能清楚的看到青色血脉。
她微微仰着头眯着眼睛,长长的眉毛一直斜入鬓角里。
莫凭澜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去,蓝色的天空有几缕流云。
他的心一抖,忽然不安起来。
他觉得长安就像一朵轻云要飘离他的怀抱永远不再回来。
心空了心碎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就把人给抱住,仿佛长安真的会跳下去不回来。
长安给吓了一跳,她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推她下去。
这是长期被害生出的恐惧,她尖叫着去抓身后的人。
长长的指甲划过莫凭澜的手和脖子,他嘶了一声,却更加的暴怒,把长安抱住不放。
长安这才看清是他,可是瞪大的眼睛却怎么都收不回去,像个受惊过度的小鸟。
莫凭澜吼着下人,要人把廊栏这里封死,不让长安再过来。
长安现在冷静下来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自然是不会推开自己的,他是怕自己自杀。
长安讽刺的勾起嘴角,觉得莫凭澜真恶心。
她冷冷的说:“你可以放开我了,现在在屋子里,我跳不成楼。”
莫凭澜慢慢松开她,眼睛里有伤痛划过。
长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她微微挑起眼梢睨了他一眼,“怎么,是来替你的欢儿兴师问罪吗?”
莫凭澜从她手里接过茶喝了,然后又自己倒了一杯,并没有说话。
长安最讨厌他这种不清不楚的样子。
装什么深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不说她就不问,索性坐在床上拿起自己的绣活儿。
她可不喜欢绣花,可是每天被关着又能做什么呢?
这么久都过去了,她还是只能绣鸭子,看来耿青说的对,她根本就不合适干这些。
那她适合做什么?
活了这些年,长安发现自己没什么爱好,最美好的青春都浪费在喜欢莫凭澜这件事上了。
而这件事,是她是最失败的爱好。
她凝神,绣花虽然没什么好的,至少让让她专注,不去胡思乱想。
莫凭澜还是没有说话,愣愣的看着她。
长安在他手里已经失去了快乐。
这么想着,他的嗓子里就像堵上了烧红的铁水,一张嘴就是腐烂的血腥气。
半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长安倒是不耐烦了,给他这么看着一点都不专心,总是在想他又要有什么鬼主意。
长安轻轻咳了一声,“莫老板,要是没什么事你还是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欢儿的事我不追究你。”
长安一愣,她扔了手里的绣活儿,抬头看着他冷笑。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她不愿意解释,解释又有什么用,他从来都不信她。
不过,这更笃定了祭祀的真实性,要不何欢儿失去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来责怪她,甚至问都不问一声。
孩子他和何欢儿会有的,但是自己的孩子可能却只有这一个了。
长安在心里就像有无数的刀子在高高低低的插,把她的心插成了蜂窝。
莫凭澜站起来悻悻离开。
许久,长安才嘘出一口气。
云州风云变幻,长安躲在深闺内宅却并不知晓。
但何欢儿和瓶姑却不一样,她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去刺杀雪苼的秀芳被杀,分舵一个个被捣毁,甚至很多埋藏深久的关系都被掀出来,天女会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深夜,大雨倾盆,而瓶姑和何欢儿躲在潮湿的山洞里相对无语。
何欢儿深深的垂着头:“看来,我们真是小看赫连曜了。”
瓶姑冷笑:“他能到了今天你以为是浪得虚名吗?我看不出三天,他就把我们连老窝都端了,不该用孩子是祭品这个点子呀。”
何欢儿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到现在怪我了?”
“公主,老奴不敢。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我们要想法子补救。”
瓶姑眼里火光一跳:怎么补救?”
何欢儿冷冷一笑:“弃车保帅。”
瓶姑看着她,一张老脸颜色变幻不定。
“瓶姑你不愿意吗?赫连曜马上就要查到我们了,难道你要我被他们抓去?”
显然是不能的,这些年虽然大权瓶姑掌握着,但是新培植的力量还都听何欢儿的,而且南疆的王也是看上了何欢儿才给与他们帮助,要是何欢儿被抓,颐屏这些年基业就全毁了。
可是真要是按照何欢儿说的,她不甘心呀。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瓶姑你放心,只要你替我去死了,你那个私生子我一定照顾的很好。”
瓶姑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你在家乡的那个儿子,最近才生了大胖孙子,我还派人去送贺礼了。瓶姑这是你的不是了,有了孙子这事儿都瞒着我,你把我当什么?”
“不要伤害我儿子。”瓶姑终于感到了害怕,这儿子是她三十多才跟人偷偷生下的,宝贝的不得了,一直不敢张扬,却没有想到被何欢儿发现了。
何欢儿冷笑:“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瓶姑知道自己的大势已去,咬牙低头,“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俩个人商议妥了,就布了一出好戏。
长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撸到山洞里,更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看到了天女会的老窝和瓶姑。
被绑来的还有在做月子的何欢儿,长安更没有想到何欢儿会为自己挡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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