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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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自幼相识,少年时相爱,这是白砚第一次表白。

  虽然这表白来得好像挺不是时候,可裴挚依然照单全收。

  裴挚怒色像是收住了些,骂了声艹,反握住白砚的手,两人十指紧扣。

  他再对着段墨初时也多了几分无所畏惧的释然,“哎!我跟我哥俩一起留下,换宋憬闻带东晓先走。”

  段墨初还指着裴少发挥作用,此时耐心已然告罄,“裴挚,叔叔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宋憬闻只作未闻,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拉扯,踱到躺椅旁边,俯身,一把将东晓打横抱了起来。

  白砚急着把裴挚往黑衣男人围成的圈外推,“去吧!我会回来。”

  裴挚分寸不让:“门都没有。”

  转机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宋憬闻刚抱着东晓走出几步,突然从两边的灌木丛中冲出十来个荷枪实弹的男人,看打扮像是南亚本国的特警。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段墨初一怔,还来不及给保镖指示,裴挚拽紧白砚的手飞快地把人拖着往后带了好几米,瞬间就躲到了那些特警身后。

  而宋憬闻是最先被异国特警护住的。

  宋憬闻身边的那位一脸狞笑地走到段墨初身前,“墨初啊,我们来执行公务,得罪了。”

  这人服色跟其他特警稍有不同,应该是个坐高位的。

  白砚惊魂未定地搂住裴挚,是的,宋憬闻怎么会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带着他们赤手空拳地吃鸿门宴?

  今天,宋憬闻给他们的全部指示只有四个字:拖延时间。

  形势顷刻逆转。

  段墨初对着宋憬闻身边的男人笑了笑,依然嘴硬:“我这儿正在宴客,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裴挚对白砚小声解释:“段墨初后台挺硬,但他的后台也不是没对头,宋憬闻找的就是这个对头。”

  白砚点头,“懂了。”这是制衡。

  宋憬闻示弱和找段家族人施压都是烟幕弹,真的狠手在这儿。

  白砚对段墨初已经厌恶至极,牙关紧咬。

  裴挚余光瞟到草地另外一边,见宋憬闻把东晓放在草地上,而后伸手捂住了东晓的耳朵。

  他不明所以,朝他们刚才落座那块儿望过去。

  警服男人环视蓄势待发的保镖,对段墨初说:“你涉嫌谋杀、绑架、非法拘禁。墨初,刚才上岛,我亮了逮捕症还险些送命,你的人都不简单啊,武器够精良。”

  外层的防线已经被突破,对着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段墨初自然不会硬碰硬,笑了笑:“哦?我不知情,我需要见我的律师。”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但也是正常的法律程序,段墨初还能再挣扎一下。证据确凿又怎么了?段墨初后台够硬,而且南亚的局势足够复杂,犹如一滩浑水。

  可他话音刚落,警服男人突然扬起了手臂。

  裴挚终于意识到宋憬闻为什么要捂东晓的耳朵,猛地抬手盖住白砚的眼睛,把白砚的头用力按进自己怀里。

  “咔嚓”上膛声整齐划一。

  而后,连续不断的枪声几乎震破裴挚的耳膜。

  裴挚是亲眼看见段墨初被爆头的。

  就在段墨初要求见律师后。

  爆头,字面意思,爆!

  开始,段墨初额头被打出一个血洞,接着第二下,段墨初半块头盖骨都飞了出去。

  一分钟后,枪声停,场上一片死寂。

  白砚被蒙住了眼,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这突如其来而又未曾经历的血腥场面震得完全动弹不得。

  他被裴挚推着转了个身,眼前才恢复光明。

  裴挚脸色也有些发白,“都死了,别看。段墨初和那几个打手手上都有人命,哪一个都死得不冤。”

  五具尸体,一地的血,真没什么可看的。

  警服男人站在原地,声音高昂得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段墨初集结亡命之徒,劫持人质,暴力拒捕,持械袭警,负隅顽抗,已被当场击毙。”

  第56章 我的白月光

  回码头的路上,白砚才看清这一路的狼藉。

  段墨初的防备不算薄弱,这些上岛的警察很显然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在不惊动段墨初的情况下闯进别墅花园。

  风景怡人的岛屿,此时像是被捣毁的恶魔巢穴。

  白砚上船,等游艇开出老远才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他希望,在这个岛屿上发生过的所有罪恶,全都随着段墨初的死消散得一干二净。

  到港,救护车已经在岸上等着他们了。

  东晓依然昏迷不醒,白砚干脆拖着裴挚把自己装成家属一块上了救护车。

  大夫略作检查,对他们说:“他在发烧,肺部可能有炎症,但是生命指征正常。昏迷很可能是药物作用引起的,具体情况,得到医院做完详细检查才能确定。”

  东晓的袖子被大夫撸到肘关节以上,一条枯瘦苍白的小臂,手腕那一圈的皮肤颜色显然比其他位置深了许多,应该是长期摩擦所致。

  那是镣铐在东晓身上落下的痕迹。

  虽然,凭想象也能推测出段墨初禁锢东晓的手段,可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白砚怔怔瞧着,恨、却又庆幸,幸亏东晓没放弃,幸亏,他们也一直没放弃。

  宋憬闻目光也锁在东晓的手腕,一直内敛的男人终于伸手握住东晓的胳膊,宽大的手掌,指腹贴着那一圈突兀的痕迹摩挲,许久都没放开。

  手被裴挚拖过去握住,白砚这才收回眼神,转头。

  裴挚坐在他身侧,皱着两条飞扬的浓眉,眼神深深望着他。

  白砚知道裴挚还在后怕,是,他也曾经被恶魔盯上,自己细想也觉得毛骨悚然,裴挚怎么会不后怕,更何况,眼下,他们还直面了受害者。

  可现在,东晓重获自由,他们虎口脱险,段墨初骨头都凉了,正是应该高兴的时候。白砚见裴挚头发上还沾着草屑,顺手给他拈了下来,“瞧你。”

  裴挚却没让他把手收回去,拽住他的手腕,让他掌心贴住自己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笑了。

  因为东晓的身体,他们没有立刻回国,而是径直去了医院。

  等着东晓的是一系列的检查。

  让人欣慰的是,东晓的情况不算太遭,一直昏迷,的确是被注射过药物,没有器官缺失,毒检呈阴性反应,有一处骨折愈合的痕迹,不过据大夫分析应该发生在五年前。

  单从身体上来说,没有不可逆的损伤。

  可在东晓醒来之前,所有人还是捏着一把汗,七年的拘禁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心理创伤,根本无法估量。

  在病房躺了三个钟头,东晓终于醒了。

  这时,白砚跟裴挚都在房间里。

  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白砚急忙起身,回头推一下裴挚,“去叫大夫。”

  他几步蹿到床前,拿出自己此时能做出的最温和的笑,“东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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