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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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晓目光涣散且茫然地扫过他的方向,一跟他对上,就怯生生地躲开了。

  白砚心脏一阵猛缩,笑容却不变。他小心地说:“东晓,这是医院,我在,宋先生也在,我们都在……”

  所以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段墨初已经死了,可白砚不想提这个名字。

  东晓迷蒙的双眸转动得十分缓慢,目光在病房迟钝地扫视一周,似乎还没弄清自己眼下的处境,接着,才重新游移到白砚的方向。

  他跟白砚对视了一秒,只是一秒,东晓猝然闭上了眼,睫毛不停颤动,可见其心情有多不平静。

  白砚唇角的弧度彻底僵住了。

  也是,仇安平在段墨初那见过他的画像,好几年如一日地排斥他,东晓可能也见过,那个司机当初看上东晓,就是因为东晓身架子跟他像。

  是,完全有可能,东晓并不愿意看见他,至少现在是。

  白砚站直身子,正准备找个合适的方式退场,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见宋憬闻行色匆匆地进了屋。

  宋憬闻像是顾不上其他,眼光直冲着东晓去,很快,就大步迈到床侧。

  男人深邃眼光坚定地垂向东晓的脸,开口时声音沉稳浑厚,“东晓。”

  东晓眼皮颤了颤,而后缓慢地睁开了眼。

  看清宋憬闻,东晓连摆在身侧的手都抖动起来,嘴唇张张合合,没发出一个音节。

  宋憬闻问:“你还记得我吗?”

  东晓缓慢地抬起了胳膊,犹豫,而瑟缩。

  宋憬闻握他的手,东晓受惊似的立刻就把手臂往回抽。但宋憬闻察觉他的动作,猛地收拢手掌,把他的手紧紧握住了。

  男人的声音跟动作一样有力:“不怕,我来接你了。”

  不知道是东晓本人更倾向于宋憬闻陪着他,还是白砚因为某些原因在主观意识上这样判定,从而对东晓这位旧友望而却步,总之,这天整个下午,在病房守着东晓的是宋憬闻。

  天黑时,宋憬闻对白砚说:“你们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

  回住处的路上,白砚这才得空欣赏这个异国城市充满海洋风情的夜色,不可否认,他心情不错。

  虽然东晓精神状态不太好,可是,东晓活着,活着就会有希望。

  裴挚见他一直往窗外瞧,说:“要不咱们出去逛逛?”

  白砚立刻回头,“有点累,想回去早些休息。你很想出去?”

  裴挚特别认真地说,“你想去哪我就想去哪。我一颗红心向着你。”

  白砚嘴角抽了抽,小混蛋又开始没正形了。

  可是,他家裴挚其实还是挺靠谱的,对吧?这次行动,从头到尾,裴挚跟他配合得多好,一路唱作俱佳,该认怂时就认怂,该霸蛮时半点不含糊,最重要的是,他们一直在演,裴挚居然还一直没崩人设,果然是影帝的男人。

  白砚抬手摸摸裴挚的头,“你乖。”

  语气不无愉快。

  裴挚一把揽住他的肩,看一样司机,脸偏到他头侧小声说:“就这一句啊,我以为你今晚得给我来个表彰大会什么的?”

  是不是?又开始打蛇上棍了。

  白砚侧过脸,毫无回避地跟裴挚对视。

  片刻,他嘴角一扬,压低声音说:“行啊,得隆重点儿。”

  裴挚本来是即兴调戏他哥,见白砚这么痛快,反而怔了。

  车稳稳前行,白砚又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幽幽地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姿势?”

  这一阵事儿多,他俩好久没做点什么了。

  裴挚耳朵细细的痒,被这话触发了些不太纯洁的联想,身子酥了半边,那儿立刻就硬了。

  这晚宋憬闻不回,别墅主楼只剩下他俩。

  一进门,裴挚就把白砚抱住用力吻。

  两人抱着又啃又嚼,从客厅步行到楼上本来只用一分钟,他们足足蹭了十分钟才回房间。

  “嘭”地一声,房间门被甩上,裴挚急吼吼地扯开了白砚腰间的皮带,以为总算能就地灭火了,可白砚突然用力推开他,慢悠悠地解开衬衣扣子,“出了一身汗,我去洗个澡。”

  吊他胃口吧?这就是吊他胃口吧?

  白砚在这事儿上头是什么德性,裴挚还能不知道。

  裴挚浑身血都是烫的,可站在原地没动,反手抹了下嘴唇上的湿,“行啊。”

  白砚优雅地解开衬衣扣子,接着转身,慢慢踱进了洗手间。

  裴挚看着白砚包裹在西裤里的翘臀,嘴角扯出一丝坏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白砚只把门关到一半,门页就被裴挚用手抵住了。

  白砚没出声,微微笑。

  两人对视几秒,裴挚二话不说,一把搂上他哥的腰,让白砚精实的腰杆紧紧贴着自己,而后再次不容分说地吻上去。

  这晚他们过得挺痛快。

  自家春寒料峭,可这儿是热带,别墅附近足够安全足够隐蔽,在窗口和阳台做点什么,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白砚这晚睡得不错,一夜无梦。

  清晨,他们收拾东西去医院跟宋憬闻会合,顺便接东晓出院,上午,他们得一起乘飞机回国。

  白砚本来以为他会见到昨天那个畏缩得不敢跟人对视的东晓。

  可让他意外的是,他跟裴挚到那的时候,东晓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跟宋憬闻一块朝楼下花园望着,似乎还有说有笑。

  见他们来,东晓还笑着打了个招呼,“我做完检查咱们就能出发了。”

  东晓笑得很灿烂,真像是从七年前穿来的。

  除了比七年前苍白些,清瘦些,眼色暗淡些,好像没什么不同,白砚愣了。

  才一夜而已,谁能有这样强大的自愈能力?

  大夫很快就来了,东晓对他们摆摆手,而后进了病房。

  宋憬闻则站在原处没走,裴挚自然也诧异于东晓刚才的不寻常,问:“不是,才一个晚上,你给他吃了什么仙药不成?”

  这也是白砚想知道的问题,他站在原处,目光望向宋憬闻,等着答案。

  宋憬闻眉头拧成一个结,垂眸道:“我什么也没说,”接着问白砚:“不寻常是吧?”

  白砚没说话。

  宋憬闻眯眼对着窗外炽烈的阳光,沉吟道,“经历了那么多,一夜之间就像个正常人,这本身就不正常。回去得找心理医生,慢慢来。”

  问题是,他们谁都不能对东晓说,你发生了那种事,不可能像眼前这样状若无事,揭人疮疤太残忍。

  东晓要不是顾忌他们的感受,就不会把自己强扮成今天这个模样。

  人是救出来了,可治愈之路依然漫长。

  去机场的路上,当着东晓的面,宋憬闻对白砚说:“回国后,你们自己回去,东晓先住我那。”

  白砚谈不上意外,只问东晓,“是吗?”

  他得确认这是东晓本人的意愿。

  东晓跟他对视总是很匆忙,笑着应道:“对,我得麻烦宋先生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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