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
“老大!你一定想不到黎佑房间有多吓人,这些画有多吓人!”段熹递给了景衡一叠证物,其实是一叠画纸。“黎佑的卧室全是荧光涂料的涂鸦,只要房间昏暗,就能看到那些血淋淋的画,特别逼真。”
段熹见过许多血腥,残忍的案发现场,却也被黎佑的房间惊得毛骨悚然。黎佑大晚上睡在这种房间不会害怕吗?
景衡随意翻了几张画纸,无非是恐怖,血腥的主题。如果十八年前发生的那件事能给黎佑带来这种心理上的扭曲,那么沾了鲜血的裴临会如何?他真如自己所说般正常?裴临的房间一到晚上会不会也如黎佑那般恐怖?
“老大,你在想什么。”段熹好奇,在眼神空洞的景衡面前晃了晃手。
“熹姐,最近案件发生得太频繁,档案室忙不过来了,你去搭把手。”景衡灿烂地笑了笑,一副“同事情深”的真挚表情。
“老大,我刚从A市回来!”
“那就明天吧。”
“老大,……”段熹郁闷走了,扑向了迎面走来的仰秋,“秋娘子,快来安慰安慰你的段郎!”
仰秋疑惑地看了看段熹,又抽风了?
“秋娘子,你也不要我了吗。”段熹委屈巴巴地靠向了王侯,“侯爷,奴家命苦。”
“我陪你。”
“侯爷,奴家愿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恩情。”段熹娇羞地笑了笑。
“那个,我突然想起明天有事,您老自己去吧。”王侯被段熹的表情吓得退缩了,他突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老大发配段熹的原因吧。
“侯爷你也不要奴家了,奴家不如死了算了。”段熹“哭泣”着消失在一队办公厅。
景衡无语看着段熹离开,真不知道裴临怎么会看上段熹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净姐的消息可信吗?还是自己理解错了?景衡把目光投向了认真严肃的万祎,……我还有认识的女警?不会真的是焦尔!
“景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景衡:“……”
封芮?法医应该也算警察吧?
在一队办公厅的众目睽睽下,他们的景老大像跟屁虫似的,随封法医走了。
“景队,我检查过黎佑的尸体,一共二十七刀,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肋骨。”
景衡愣了愣,似乎没明白封芮所说的“恰到好处”。
“如果是外行,对人体结构不熟悉,是无法做得如此完美的。”封芮看着面部表情有些茫然的景衡,善意提醒。封芮显然也没在意自己用词的怪异,完美?那具尸体很完美?大概吧。
“你的意思是,杀黎佑的另有其人?”景衡反应过来,但这不太可能,当时王侯和焦尔守在门外,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入屋子。虽然七楼与那些高楼大厦相比不算高,但一个人类是怎么潜入房间,杀了人以后再逃走?
这不是电影场景,而那位景衡能想到的行家,外科医生——李斯特,他确实有保护裴临而杀人的动机,裴临也有保护李斯特而隐瞒警方的动机,但是,事发突然,李斯特总不可能随身携带绳索,况且,他一个医生也不可能具备特警的身手?
“如果黎佑那些多余的伤是裴临造成的,只能说明,裴临对人体结构特别熟悉,可以和一个优秀医生的专业知识媲美。”
景衡疑惑,李斯特和裴临待在一起时,李斯特还不忘传授给裴临医学知识?
“景队,裴临是一个不可控的危险人物。”
裴临最近挺无聊,他的腹部伤了,他又怕疼,基本在床上度过了,连主治医生都怀疑这个病人不是刀伤,而是高位截瘫。
“哥哥!”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的小男孩冲进了房间。
裴临微怔,勉强坐起身,“是你。”
“我听警方说了,今天特意来谢谢你,”一个清秀,优雅的女士将果篮放到了桌子上,真挚地鞠了躬,“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见不到然然了。”
裴临听景衡提过这个女人,她热爱画画,婚后也是如此,她的丈夫无法忍受就和她离婚了,她一人带着孩子打工养家,但她没有放弃她的梦想。在宗琳的画展上,一时被画吸引,忽视了孩子。
“请坐。”
“我不坐了,我马上要回家乡了,我带然然来和你告别。”女士笑了笑,每次提到孩子,她都笑得很幸福。
“我可以认他做弟弟,我可以和你一起抚养他。”反正裴临不缺钱,养一个孩子也不会在意。
“谢谢,现在不需要了。我和我丈夫复婚了,然然失踪后我才意识到,然然才是我的一切,我可以不画画,但不能失去他,我要回家做一个好妈妈,然然也不能没有爸爸。”
“也好,祝你们生活愉快。”尽管裴临觉得这位女士放弃梦想太过可惜,但他也为他们一家团聚感到高兴。
“裴先生,你是一个伟大的人,你的父母定会为你而自傲。”
伟大?不过是裴临在然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童年,他才会出手相助,如果换作别的孩子,他也会义无反顾吗?他不知道。
寒暄了一会,这对母子离开了,又陷入无聊的裴临开始期待每天必到的宗政了。
“在想什么。”
“想你。”裴临顺口接了句,却发现来者并非是宗政。“你怎么来了。”
“你在想我,我就来了。”对于裴临的惊讶,景衡回以淡然一笑,顺手将那束黑纸包裹的红香槟玫瑰花放在了床头。
“你送花能不能有点诚意?”裴临将嫌弃之意毫无阻碍地传递给了景衡,他不仅嫌弃那些干花,还嫌弃包装,颜色暗得以为是参加葬礼专用。
“干花好,永不凋谢,”景衡不以为意,“我代表警方送你的嘉奖,别人想要我还不给。”
“我算是见识了警方的浪漫,送病人玫瑰,”裴临浅笑,眼睛弯弯的,竟有几分勾人之意,“景队,你偷偷告诉我谁选的玫瑰,那位警官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等我出院,礼尚往来送他一个花店的玫瑰。”
“那就等你出院再说。”景衡转移了话题,“你刚才在想我什么?”
“想的不是你,”裴临淡淡笑了,“你看,我想的人来了。”
宗政一进房间就见到裴临和景衡都在看自己,两个人展现的表情截然相反,裴临笑眯眯看着自己,问了句:“你今天比昨天晚了三四分钟。”害我对景衡说了不该说的话。
“抱歉,今天买蛋糕的人有点多,花了些时间。”宗政微笑着将一份甜品放到了裴临面前的平台上。
“看在你为我排队买我喜欢的甜品的份上,原谅你了。”裴临浅笑,他本来就不在乎。反正现在对他而言,甜品才是最重要的。
“慢点吃,看看你。”宗政抽了张纸巾替裴临擦去了嘴角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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