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尝尝?”裴临舀了一勺,递给了宗政,宗政愣了愣,正当他去吃那勺蛋糕时,裴临放入了自己嘴里。
“多大了,还胡闹。”
裴临笑着,没说话。
景衡也是每天必到的人,但他今天来早了,没想到能见到这幕!看来,宗政也是每天必到的人,而这个时间点,本该是裴临和宗政的二人世界,自己的提早破坏了他们相处的气氛。
裴临和宗政若无旁人的相处,在景衡眼里显得格外刺眼。为什么裴临会向宗政撒娇?为什么景衡在宗政眼中看出了宠溺?一个连自己亲弟死了都不在乎的人竟然会每天为裴临排队买甜品?
宗政爱的明明是裴溯,难道他追裴溯不成转向了与裴溯有几分相似的裴临?反正以裴临这种花花公子的性格,随便追追就到手了。景衡原以为裴临爱的是李斯特,后来以为是段熹,现在看来,是宗政!景衡识趣地走了。
“他喜欢你。”宗政坐到了沙发上,以一个优雅,而不羁的姿势。
“嗯?”
“我们是同类人,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宗政恢复了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状态。
“那你应该看出,他和我们不一样。”裴临淡淡笑了笑。
“你刚才在利用我试探他,答案不是很明显了么。”宗政说到利用时,眼底转瞬即逝了一抹冰冷,但裴临此时的注意力仍在尚未吃完的甜品上,没有注意到宗政的微小反应。
“我们合作的目的是让裴溯以为你移情别恋了,试探裴溯的反应,”裴临浅笑,漫不经心的语气与宗政的态度截然不同,“裴溯不是一般人,他很敏锐,既然景衡在场,让他作为我们‘相爱’的见证者不好么。”
“我觉得裴老师一开始就看破了我们在演戏。”
“我尽力了,这只能怪你自己每天忍不住去看他,”裴临耸耸双肩,“你的态度太明显了,对他是爱人,对我是孩子。”
“这些天的戏白演了?”宗政的眼神突然转得危险了,但裴临毫不在意。“倒也未必,他发现最好,这不是侧面证明你很在乎他吗。”
“接下来该怎么做。”
“继续。”
“继续?”宗政不解,最后无奈地笑了笑,“裴老师没反应,乔姐反应挺大,她现在以为我要脚踏两条船,她大概想杀了我。”
“这样挺好,她会忍不住替你向裴溯捅破这层纸,”裴临浅笑,他太了解乔净的性格了, “只要说破,裴溯就不能一直装不知道,他必定给你一个明确的回复。”
“你这是顺便把乔姐也利用了?”
“这怎么能算利用,这是顺其自然。”
“景衡以为我血冷,心狠,比起你,我自愧不如,”宗政笑了,“至少我不会利用琳琳,而你,任何人对你而言,都是达到目的的工具。”
“原来如此,”裴临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让我看清自己。”
“不客气。”
“祝我们继续合作愉快。”
宗政起身,离开。
任何人对我而言,都是达到目的的工具?这是不可能的。对于他,裴临舍不得,也不会。“嗨,李斯特,……”
意外发现
裴临在高级病房刚好住满三个月,愉快地出院了。“景队最近很闲?”裴临还没迈出房间,景衡开门进入。
“我送你回家。”
“特意送我?”裴临挺意外。
“你的那位宗先生现在在公司,没时间接你,”景衡没注意到自己说这句话时语气的怪异,“我作为人民警察,应该为人民服务,况且,你也是为人民受的伤。”
“其实,政哥派司机来接我了。”裴临呢喃了一句,声音不响,景衡恰好能听到,但他假装没听见。
“请吧,大少爷。”
裴临在犹豫,还没得出实质性结果就被景衡拽走了,景衡“粗暴”地把裴临扔进了车子,离开了。
“裴临,你住院三个月,怎么没见你那位英国朋友看望你?”车里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景衡顺便找了个话题。
“我不让他来。”
“啊?为什么?”趁着红灯停,景衡通过后视镜看裴临,裴临的反应很平静,但表情多了几分难过。难过?
“他讨厌警察,我不希望他见到你。”当然,裴临更担心的是,万一李斯特脑抽了,捅景衡几刀,裴临完全相信以李斯特的技术,一刀足以致命。
“讨厌警察的无非是罪犯。”景衡笑了,医生讨厌警察,这太有意思了。难不成这个李斯特有前科?或者,他现在就是一个在逃通缉犯?“裴临,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你讨厌警察,还是他讨厌?你不希望我见到他,不会是怕我棒打鸳鸯吧。”
裴临没接话,安静地把自己融到了靠背里。正当景衡以为自己又要重找话题时,裴临终于开口了。
“我和李斯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裴临,假设,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景衡停顿了一会,似乎在观察裴临的反应,“但是,你那位朋友不同意,你会怎么办,放弃这段感情?”
“嗯。”
裴临的毫不犹豫,把景衡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是你,他是他,难不成他以后还能代你结婚?”
“他不一样。”
这回轮到景衡沉默了,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裴临心里的李斯特这么好,但那晚裴临喊李斯特名字时那么痛苦。想必裴临曾经因为李斯特的介意放弃过一段感情。裴临深爱某人,却更在乎李斯特。
景衡不经意瞥了后视镜一眼,惊得踩了刹车,一个急刹把后座没系安全带的裴临狠狠甩向了前椅的靠背。
“景衡!你混蛋!”裴临第一次失了风度,裴临有种把任何能想到的脏话全都倒给景衡的冲动,“你要是想杀我,也请破费给我买个安眠药,谢谢。”
景衡趴在方向盘上,倒不是因为急刹,而是他主动趴在方向盘上的。景衡把裴临的话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这是裴临,那么,刚才看到的人是谁?
后视镜的里裴临在笑,正对着自己笑。那个笑容,与穷凶极恶却不认为有罪的那些变态露出的笑容无异。景衡惊了,也怕了。他想,如果当时裴临手中有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刺向自己,正如他刺黎佑那般,冷静,而疯狂。
“喂!景队,景队?”裴临突然意识到景衡的不对劲,他也害怕了,“表哥!景衡!你给个反应啊!你受伤了?”
裴临挺无奈,自己没系安全都没事,一个系安全带的没反应了?“景衡,你别吓我。”
“别碰我!”
景衡冰冷,近乎于冷漠的声音吓得裴临缩回了手。景衡抬起头,调整了座位,“坐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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