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儿子苏璟还指望她照顾呢,孙子雁桑也还小。咱老两口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
“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遗嘱改过来,然后一切照旧,不让她知道咱俩已经发现了真相,能哄她几年就几年吧。”
“最后就是咱俩只能自求多福,能多活几年,等到雁桑再大点了手把手教他如何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老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我听你的!”
第二天,两人就把律师叫了过来,重新修改了遗嘱内容:孙子苏雁桑年满十八岁以后持有公司80%的股份,苏雁梓十八岁以后持有20%股份,两人成年以前,公司所有事物暂由苏婉接管。
后来,叶海燕曾经派人去寻找儿媳妇江小月。打听到了江小月现在的住址以后,叶海燕带着愧疚亲自登门造访。
当她在低矮黑暗的由集装箱组合而成的工棚里找到江小月时,差点没认出她来。
当年水灵灵的江小月历经生活的磨难以后早已经未老先衰,三十出头的她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人,蓬头扣面,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上面满是水泥浆。
叶海燕抓住江小月的手,老泪纵横:
“小月,这些年,你受苦了!是我们苏家对不住你啊~”
“妈,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命不好!”江小月永远是这个样子,无论生活对她多么残酷,无论别人怎么对她,她都自怨自艾,归结到自己命不好上面。
“小月,当初你离开苏家,我们给了你一笔不少的钱。你和至于过成这个样子呢?”
“哎,往事不要再提了。是我自作孽,嫁给了这样的人……”说完,又落下一串串眼泪。
原来,当年江小月从苏家离开时候拿了一百万走的,要说一百万如果拿来做个小本生意的话,日子也能过得马马虎虎。
但是偏这个江小月是个没有主心骨的,她先是回老家投奔父母,哪知父母知道她是为何被赶出苏家的以后,不仅让她交出一半的钱,还大骂她伤风败俗,把她赶出了家门。
家回不去了以后,江小月走投无路,回到西河市投奔前男友阿南。这个阿南呢,来到省城以后,一无学历二无一技之长,找工作又眼高手低。工资低的他嫌弃不愿意干,工资高的苦力活他嫌累,也不干。于是整天游手好闲,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两人婚后没多久,就把江小月剩下的钱全部输光光了。
江小月一唠叨他,动不动就挥拳相向。
目前,江小月就靠在工地打点零工养活自己和丈夫阿南。
叶海燕听了江小月的经历,更加内疚自责,后悔自己被蒙蔽,让人有机可乘,亲手把儿子的幸福家庭给毁了。
末了,叶海燕紧握江小月的手,诚恳说道:
“小月,当初是我们苏家对不住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给我们苏家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如果你愿意和现在的丈夫离婚的话,我们苏家的大门还是向你敞开的。”
江小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妈,过去的日子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和苏璟的缘分已尽了,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事请求,希望能见见我的儿子雁桑。这么多年没见他了,他肯定早就不认识我这个母亲了吧?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
叶海燕见江小月心意已决,不可能再回头了,在作罢。
后来,叶海燕又给了江小月一笔钱,江小月推辞不下只好收下。叶海燕还好心提醒她不要让她那个死鬼丈夫阿南知道这笔钱。
虽然,听不听是江小月自己的事情了,她管不着。
叶海燕也安排了江小月和苏雁桑见过几次面。刚开始,苏雁桑初见江小月的时候,一个劲躲在奶奶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不敢上前。
苏雁桑五岁的时候,妈妈离开家,此后再也没见过,他对母亲早已经没有印象。
突然有一天,奶奶说要带他去见妈妈,他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当看到一个面色苍老,衣着朴素甚至可以说简陋的妇女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是妈妈的时候,从情感上他还是没法接受的。
他从小生活条件优异,上的也是贵族学校,周围的同学哪个的父母不是光鲜亮丽的。于是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应该也是光鲜亮丽的。
江小月看见儿子这样,又不免泪水涟涟。
叶海燕安慰她“孩子还小,而且从小就没有在母亲身边长大,他总得有个接受的过程。你不要难过,慢慢来。”
后来随着见面的次数多了,苏雁桑才慢慢的不排斥了,也从情感上慢慢接受了这个母亲。
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有修养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孤独地码字。
☆、第 7 章 命运转折
两年后,苏建军安详离世。叶海燕以更加惊人的速度瞬间苍老许多。
又一年以后,他的奶奶叶海燕也离世了。
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的那一年,苏雁桑年仅十三岁,本来养尊处优的生活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姑姑苏婉的脾气更加暴躁,她动不动就对苏雁桑非打即骂。每次,只要苏雁桑一犯点小错误,她就对他进行体罚,棍棒伺候,不让吃饭是经常有的事情。
而他的智商仅有八岁孩童水平的父亲苏璟却没有任何能力保护他,有时候他姑姑打骂他的时候,父亲居然还在旁边拍手称赞,甚至有时候还要自己参与一下,体验“打人游戏”的乐趣。
苏婉借口公司效益不好,收入骤减,家里要节源开流。把家里做家务的住家保姆给打发走了,苏雁桑的家庭老师自然也是辞退了,还把苏雁桑从贵族学校转学到了普通学校。当然,她自己的儿子苏雁梓一切开支还是照旧的。
苏婉说,“雁桑,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做家务了。”于是,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收拾花园等家务都落在了年仅十三岁的苏雁桑的身上。
刚开始,从没做过饭的苏雁桑,饭煮糊了,菜没煮熟,都是遭来一顿责罚,责罚的方式是,姑姑一家人和父亲苏璟出去外面吃,而作为惩罚,苏雁桑在没有晚餐吃的;
初次洗碗,打破了碗碟,就被姑姑关在门外罚站了一晚上;
干家务,碰翻了姑姑的护肤品,更是遭来一顿耳光。
于是,苏雁桑在学校,基本上都是鼻青脸肿的,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老师问起,还不能说,说了回家就是遭受变本加厉的责罚。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体总是飞速成长的。十几岁的苏雁桑身高已经是全班最高的了,但是他经常穿着短一截的旧校服校裤,还有不合脚的鞋子,有时候冬天还穿着露脚趾头的运动鞋。同学的嘲笑让这个原本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变得内向而敏感。
有时候,苏雁桑在委屈难过的时候也会跑出去找他的母亲江小月。
但是生性懦弱的江小月除了抱着苏雁桑抹眼泪之外,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她的现任丈夫每次一见苏雁桑过来,就冷言冷语道“哼,小野种又来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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