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视线骤然聚集在他的身上,老王惊恐的发现自己真的说错话了……
到最后老王也变的严肃了。
“他们华凌也太可恶了是不是?这算什么啊是不是?说得好像正元就不敢和华凌硬碰硬?正元是个吃软饭的吗!来气!真的来气!她她她她她秦澜那么厉害怎么不随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呐?嘿嘿,要不要我给她安俩翅膀让她去扑棱去?可气真可气!”
进来送水的小律师笑了,随即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憋着笑走了出去。
虽然…虽然俩弟妹喷过他几次,但是人家撇开这些对他的确挺好的,不得不说,秦澜这样,他认为过分了。
太过分了。
“所以,我和熙白商议了,对于这个案子,我们建议取消合作。”方浮华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宋熙白表示同意。
不是任性而为,而是为了她们竭尽全力一回。
老王点头表示同意,想了想又说:“我会告知华凌,正好她们那边秦澜要过来,你们见还是我一个人。”
“见,为什么不见。”
老王闻言抬头,两个风姿卓然的男子背后是一层层高楼,他们神色坚定,细细窥探却不免发现只是表象,最深处是那两个女子以及无法言喻的痛楚与孤独。
他真怕他们撑不下去。
虽然他们是方浮华与宋熙白呵。
陈未央和林仪棠,不为别的,就为这些,就为了他们,你们早点回来吧。
“未央仪棠,过来一下!”
未央和林小糖十分无语的望向严阵以待的家长朋友们。
然后在他们虎视眈眈的盯得头皮发麻后,他们互相对了个眼神,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是两片钥匙。
未央好奇的拿起,对着光亮细细的瞧着:“这……”
“没必要这么快给房产吧?”林小糖很是诧异,对她爸妈。
“去去去!”显然她爸妈头顶冒出一团火焰,显然被激怒了。
她畏惧的向未央那边缩了缩。
“这个是以前我们两家在乡下的一套房子,院子不大,门后有小溪,原来打算着养老的,看见你们这样,还是先让你们搬过去吧。”
虽然未央听见门后小溪就心动了…但是她还是接着嘴问:“我们…什么样子。”
“你们每天都凌晨几点不睡觉,我们集体活动弄不成,又担心你们。”
“叫你们洗个碗居然三番两次打破碗,整天魂不守舍的……”
她俩惊诧的对视一眼,缓缓地下了头。”
“未央还有仪棠。”父母们言辞切切:“我不知道你们此次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隐约我可以猜到二三。既然那个人已经是过去,就不要耿耿于怀难以放下。既然那个人不是过去,一生难以遇见一个知心话白头人,就要好好珍惜。”
那个人多么好啊,她多么想珍惜。
只是,珍珠怎能永远放在破箱子里呢,与他相配的,是金与玉呵。
“这一回过去,你们愿意住多久都可以,我们在那里放了一些老东西,得空帮我们照料照料。路口有一个公车站——或者你们开车也可以,一周回来一次,看看我们,顺便也去超市里采购点东西。哦,村里有一个邮局,乏味的时候可以写信…”
未央与仪棠点点头,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只说:“谢谢爸妈。”
“方律师,我们表示对贵所的这一个决定表示不解,可否给一个解释?”秦澜一句话堵住浮华。
他的目光丝毫没有留在她的身上,空洞的看着前方,清俊的男子脸上是一股傲气,更有一股鄙夷。
他冷笑:“秦律师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作解不是吗?你既然已做过,就不怕我知道。虽然这是我的私事,按道理我不应为私事而涉及公事,但是我是正元的律师之一,很抱歉我也具有表决的权利,这回我就是为未央涉及了,秦律师有意见么?”
秦澜登时只觉得五雷轰顶,一盆冷水浇得无孔不入。她勉为镇定地开口,露出一个强笑:“方律师说什么?”
他仿佛居高临下,面上是满满的不屑,欲要反讥却又藏着浓浓的无奈:“人都已经走了,你还想怎么掩饰?”
“我…”她还欲再讲,宋熙白一口喝断:“秦律师,你可以走了。”
她怅惘半晌,忽然得意的一笑,犹自镇定的离去,余他一人展眼的看向远方。
陈未央,你去了哪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
她们到的时候刚刚一场春雨已毕,暮春是醉在雨里的山河如画。一个小村庄,隐隐绰绰几乎人家,树木丰茂一川杏子红,几弯残梨花。
林小糖只是目瞪口呆不停的抚掌:“好!好!好!竟然还有这等好地方!”
她们绕着七拐八拐的山路蜿蜒找到了那栋房子,后头果然有汩汩清泉,邮局就在不远处,可以看到绿色的标识柔和的立着。院子不大,有荒废了的菜畦,也有花圃,栀子刚抽了骨朵,门前枫树门后柳,花木没有因为长久无人打理而郁郁而死,反而长得愈发茂盛,等着她们到来。
两层的楼房,好久无人居住攒了灰,楼上休息,楼下会客工作,上了二楼是可以眺望远处的,各种绿色交叠在一起,淡笼烟云。
门后两株梅树。池塘里有田田的荷叶,还有金钱草,一丛一丛的,顺着水流摇摆。
“我这辈子不打算走了。”林小糖和未央异口同声。
“我想老宋一定会喜欢这里的。”她犹自喃喃。
隐隐问得叩门声,原是一个中年女人在外叩门,未央忙去开门,那女人进了内室笑吟吟的:“我自当是从逸远与云澹走后便无人居住了,不想却还是转了别人。”
她见未央她们仍是不明所以的,弯了弯嘴角:“哦,是这样的,我是你们邻居,你们叫我秦姐就好。邻里之间互相照应些,也是好的。”
未央复点点头,展颜一笑:“这里未央,这个是阿棠。”
秦姐笑着颔首,因也叹:“我家也有个闺女小名唤阿芙的,就是调皮的紧,似极了云澹。”
小糖微低下头:“其实我也蛮皮的。”
秦姐道:“邻下那家人不常回来的,故只有咱两家较近些,那边的邮局老头叫老钟,人也厚道。像你们新来,也不必怕些什么,庄稼人老实,也好打交道。你们若是要寻什么寻不到或是短了缺了,来找我就是。阿芙若是冒犯了,也多多体谅些。若是投得志趣,能在一起顽,自然极好不过了。和从前一个样才好呢。”
未央与小糖又谢了秦姐一回,方才回去,至此不提。
晚上十一点,正元。
灯火不歇,忙忙碌碌的身影以及频繁的踏步声。
三个人都伏案,老王敛了性子也拿着文件细细的看。
老王其实挺佩服他俩的,这几天睡眠不足熬出了黑眼圈,还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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