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抬腕看了看表,试探着开口:“今天先到这里吧,免得吃不消。”
“好。”
浮华收起文件,把电脑关好机,起身准备离开。
老王想了想还是叫住他:“既然昔日的美好难以挽回,你,不如抓住现在。”
高大笔挺的身影瞬间一滞。
老王知道冰冷的西装革履之下是覆灭与无奈。他也心疼,可是造化弄人,他们能怎么办?等吗,能等一辈子吗?
他缓缓开口,深邃的眼眸里仿佛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建立,他说:“我不信她不回来。她若是要在外面飘零一辈子,我就等她一辈子,一辈子过了,她也就回来了。”
老王还想说什么,只是缄默的听。
他现在如此佩服面前的浮华,一辈子缈缈无期,此生只候一人,几人能够。殊不知,花好月圆,人在成双的美好太经不起推敲。梦破了,心碎了,一个人站着天荒地老。
他望着他离开,望着他消失在夜幕里。
霓虹灯下的身影,茕茕前行,自己予自己以力。
久闭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男子疲惫的放下公文包,走到阳台拿起笔。灯火辉煌与孤灯一盏,也是,在人来人往的都市里,一个人这么不合时宜。
抄毕,起身去厨房,把买的早点放入冰箱,烧一壶水。
进入主卧,环视罢,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只是室内冷清,不曾有人安睡。
门,又被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后期修改…还可以更虐一点…
-_-
呼~手机bug竟然长按删除了N次…捏汗…
今天是中秋了,把旧稿总出来,作为中秋礼物吧。
发现后期修改好麻烦哦,后来想一想现在至少不会那么麻烦的修改了~
人长久,月长圆,祝中秋快乐!
☆、第十五章
未央浣过手走到门外,仪棠和阿芙躺在枫树下说话。阿芙是秦姐的女儿,因为父亲去了外地,阿妈总有许多事要忙,所以自从未央她们迁来后,阿芙隔三差五就喜欢来找她们谈天说地。
“央姐姐!”阿芙欢快的笑,向她找了招手:“来,这边坐!”
未央抿嘴一笑,侧着枫树坐下,睐起眸子深深一嗅,方说:“你们在聊些什么?”
“说这个小山村呐。”仪棠靠着她:“爸妈真是没说错。我挺喜欢这里的,老宋一定也喜欢。”
在她口里,宋熙白不是多么成功的青年律师,也不是什么都市才俊,就似一个山野村夫,和她在一起,平平淡淡。
未央微微失神,阿芙却一刻也等不及的说开了,声音欢畅清脆如山间的清泉叮叮咚咚,一语之中是到不清的生意盎然。
“我特别讨厌贾善还有贾婶子,只想着自己,平常自家没有米了,处处做小伏低的求,别家借米,他就是个铁公鸡!”
“还有还有,醉鬼阿九和疯子白渊,阿九叔总喜欢喝酒喝酒,喝得尽兴了都忘了家忘了阿九婶子,哪里醉了就哪里睡,可怜阿九婶子大半夜里要到处找人!”
“疯子白渊哥,真是个疯子!一天到晚骂这里不合理那里不公道,批判这个批判那个的,每次寄给人家稿子都会退——他居然也不累!读了几年书就喜欢指指点点,会拿笔就发了狂的写,”她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他成天在想什么。”
“喔喔,说到琴瑟姐姐与在御哥哥了,其实我挺纳闷的,为什么两个人明明情投意合,却不能在一起呢?琴瑟阿姐偏偏不敢说!哼,胆小真胆小!”
未央缓缓低下头,只问:“他们…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吗?”
“不啊,是云澹给改的。”
“哦…”未央苦笑,连声音都是涩涩的:“琴瑟不在御,是件苦事。”
阿芙支着腮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苦啊?
未央尴尬的笑着,抿着想抿却如何也抿不起来的嘴角,蹙着想舒却舒不开的眉头,记忆里,那个人的身影分外明晰…
她半日方又重重低下了头,与无人处将一颗珍珠安放在内心深处,沙哑的声音不高,却回绕在身边。
“欲见不得见,欲爱不能爱,是相思之苦。”
正元里人人都很紧张。
浮华安静的坐在办公椅上,面前是一脸凝重的熙白与老王。
老王半晌才艰难的打开一个笑脸,才开到一半又收了下去。
熙白的手不自觉的“笃笃”叩着桌子:“对方很强势,况且秦澜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
“什么时候这么不信我了?”浮华颇为好笑,眉梢眼角却如何也笑不起来。
“好,我信你。”熙白会意的点点头。
一旁稀里糊涂的老王更加稀里糊涂了。
马上发言:“老宋啊,你不信我就算了你还不信浮华呐?”
熙白的手不自觉的一滞。
“没有,是我多虑的。”
浮华含笑,他知道宋熙白是担心什么,但是他不会,因为他坚定。
她陪着他呢,她根本就没有走啊。
缓缓,复又攥紧了手中木质的物件。
是一串木质星星与丁香。
他舒了口气,让那一点一点的温暖,缓缓侵入他的内心。
“浮华,那我来生变了棵大树,你可认得我?”
“认得。我便在你旁边生了,咱们也是连理枝。”
不管,你在天涯还是海角。
我知道你还在,放心,等我来。
“秦婶子在吗?”有人在叩门。
烈日当空,未央忙从厨房里出来,胡乱把手往围裙上抹了抹,笑着对面前一个俏丽丽的姑娘:“秦姐不在,你是?”
那女子脆生生的笑:“我来找婶子借点儿油。”她忙又补充:“今天阿爹要待客,家里不巧没油了。”
“没事,我家还有些,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拿去。”未央忙道。
“多不好意思啊…”女子微微低下头,双手抓着衣角,脸上飞过一抹虾红,方下定了决心似的:“那谢谢啦,算我欠你个人情吧!嗯,我姓赵,赵琴瑟。你叫什么?”
原来阿芙说的琴瑟就是她。
未央抿嘴:“陈未央。”又说:“我听阿芙说起过你。”
“阿芙那个小妮子!”她恨得直跺脚,又好气又好笑:“看我不拧烂她的嘴!”
未央从厨房取了些油递给她,一面又问:“你本来就叫琴瑟吗?”
“不是啊,是云澹给改的名字,阿爸也喜欢。琴瑟琴瑟,是一种乐器吧?云澹总喜欢看那些诗啊词啊的。”
“嗯,”未央眨了眨眼睛:“琴和瑟是两种乐器。你的声音很好听。”
琴瑟欢悦的从未央手里接过油瓶:“谢谢啦!我阿爸还说我是聒噪的鹊儿,叽叽喳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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