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外出的高跟鞋,倒下去时,脚踝也重重崴了一下。
一股钻心的疼自下而上的传来,她瞬间红了眼眶,也没办法再强撑。
她重重的摔在了他身上。
两个人都同时闷哼了一声。
季予南的身体也在同一时间紧紧绷起,时笙急忙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抬头看向他:“你没事吧?是不是压倒伤口了?”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有汗。
时笙也顾不上生气,甚至忘了刚才若不是他用力拽她那一下,她也不至于跌倒,更不会跌在他身上。
她动作利索的解开他胸口的纱布——
伤口渗血了,不过并没有裂开。
时笙这才想起来要生气,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他妈疯了,万一伤口裂开感染了怎么办?你没去趟jǐng chá局做口供心里不痛快是吧。”
“裂开了再缝起来就是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不甚在意,神色淡淡更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生活在季家这样的家庭背景下,受伤时常有的事,他之前甚至想过,与其每天这样精神紧绷的生活,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没人能够理解,晚上睡觉都不敢熟睡的是怎样的一种折磨,长此以往,日复一日。
时笙瞪着他,半晌,语气缓下来,“你无所谓,但我不想照顾你,虽然我是受你连累,但如果不是有我在,你可能也不会受伤,我圣母婊,喜欢将所有糟糕的事情都怪到自己头上,你快点好,我也好快点恢复自由,鬼才愿意一天到晚……”
‘照顾你’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季予南。
片刻之后,扑过去拦住他染满献血的手,大叫道:“季予南,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被枪打了?”
他居然……将伤口又一次弄裂开了。
还是用手。
就在她面前,面不改色的用两根手指压着伤口往下压。
鲜血涌出来,染红了他的手指,沿着胸膛流淌下来。
男人睁着眼睛,眉眼锋利,定定的看着她,“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去打水,我要擦澡,脏了。我伤好之前,你都给我好好的呆在这栋别墅里,哪里都不准去。”
时笙从来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人。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还维持着扑在他身上的动作,握着他的手,血也染在了她的身上。
“季予南,你他妈神经病。”
时笙这辈子骂人骂的最多估计就今天了。
何止神经病,简直心理变态,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亲手将伤口撕裂
的疯狂事情。
“恩。”
季予南垂下眸与她对视,沙哑的嗓音安安静静的。
或许是沾了血,他英俊的容貌更添了几分邪魅。
片刻。
他半眯着眼睛,薄唇在她脸上扫过,然后准确无误的印在她的唇上,并没有深入亲吻,只是轻轻的相贴。
伸出舌尖沿着她的唇轻轻的来回扫过。
时笙心里一悸,下意识的往后躲,双手用力,要从他身上起来。
季予南扣住她的腰,将她更紧的压制在了怀里,唇上力道加大,撬开她的唇齿深深的吻着她。
吻技谈不上好。
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有无师自通的本领,刚开始还有几分生涩,但随着亲吻加深,便很快熟练了。
时笙避不开,只能承受。
他胸口上的血沾染上了她的衣服,白色的雪纺衫上一团鲜红的印记,很醒目,也异常刺眼。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第三百一十三章她丈夫,她今天不出来
房间门被推开。
“予南。”
一声轻呼声响起。
时笙已经分辨不出,这声音是她自己的,还是推门进来的慕清欢的。
她下意识的拽紧了他的睡袍,冰凉的触感在她掌心划过,那一点凉意瞬间惊醒了她。
唇上的动作停了。
季予南稍稍拉开了和时笙的距离,抬眸看向门口站着的慕清欢,她似乎不可置信,微睁大了眸,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动作。
既不进来也没出去。
季予南盯着她看了半响,勾起唇角,哂笑,嗓音凉薄且冷漠,内容却并无多少讽刺,“清欢,有事?”
慕清欢眼眶滚烫,握着门把的手用力收紧,直到掌心被磕出了几道深深的印痕才松了松。
他还叫她清欢,就如之前两人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却已经少了那层亲昵。
如今,清欢这两个字对他而言,不过是她的代号,清欢也好,慕清欢也好,都只是个名字,没有实际的意义。
慕清欢想笑,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狼狈,勾了几次唇角都没能成功,只好放弃了。
木着一张脸道:“抱歉,打扰你们了。”
在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绪之前,她先一步关shàng mén出去了。
门刚关上,慕清欢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她背靠着门,双手捂脸,里面的场景已经看不见了,但胸口处那阵痛彻心扉的感觉还在。
……
慕清欢出去后,时笙从季予南怀里退出来,脸色还很苍白,越发显得那双红唇艳丽非常。
季予南裂开的伤口还没有结痂,鲜血已经浸湿了他黑色睡袍的前襟。
他抿着唇不说话,见时笙看他,稍稍转过脸去。
时笙:“……”
这是还傲娇上了?
他不由分说的吻上来,她都没生气,他这副被像是被玷污了的模样做给谁看?
时笙的视线落在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张口想骂他,但瞧他的模样,知道骂也没用。
季予南就是个变态,跟变态怎么能说得明白。
她下楼去找泰勒给他包扎伤口,泰勒正在睡午觉,听说季予南的伤口又裂开了,一脸不情愿地拎着医药箱上了楼,“时mì shū,要不你还是劝季少找个看护吧,我怕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没死我都要死了。”
时笙:“……”
房间里。
季予南已经将染血的睡袍脱下来扔到了一旁,他蹙着眉靠在床头,血已经止住了。
房间里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泰勒虽然满肚子意见,但面对季予南,什么该说什么不开说他还是知道的。
拆了线又重新上药包扎,整个过程都没打麻药,季予南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泰勒给季予南包扎好伤口后就出去了,他原本要劝,但想着季予南也不会听,倒不如省些时间。
时笙也准备走,刚有动作就被季予南叫住了,“你去哪?”
“我约了朋友出去一趟。”
她还没忘和唯安约好的事。
“你是没长耳朵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不许。”
时笙淡淡的嗤笑,“你为什么不许,你凭什么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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