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哼了一声,翻身抱住枕头不动了。
“衣服脱了,”南星皱着眉把他翻过来,衬衫早被蹂躏得没形了,“你洗澡吗?”
“洗,热。”徐北迷迷瞪瞪坐起来,下床边走边脱衣服,衬衫直接给他踩在脚下。
南星走过去把衣服捡起来,抬头见徐北已经自己进了卫生间,大概吃了点东西,没之前那么晕头转向了。
他换了身衣服,把身上那件连同徐北的衬衫都扔进了洗衣机。
回到屋里徐北正顶着湿淋淋的脑袋抱着枕头趴在床上,这澡洗得没超过十分钟。
“别湿着头发睡,”南星推了他一把,徐北身上一片冰凉,“你没开热水?”
“热。”徐北眼睛眯了一条缝看他。
“起来吹头发。”南星说。
“不吹。”徐北把脸埋进枕头里,发梢的水滴随着他的动作在床上洒了一圈。
“……”南星看了他一会儿,床上这一套明天都得换了。
他冲了个澡出来徐北已经睡实了,跟青蛙似的趴着,即便是这么个睡姿也有一种线条紧绷的美感,仿佛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徐北的身材很好,尺寸合适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比别人添了几分性感,随便一动就勾出布料下肌肉的轮廓。但穿了衣服跟不穿衣服区别还是很大的,脱掉衣服的徐北更野性。
就是半撅起的屁股让他想笑,南星拿出手机对准了拍了一张。
把空调调低了两度,他扯过被子盖在徐北肚子上,徐北动了动,揪着被角翻了个身坐起来看着他。
南星给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想吐。”徐北皱着眉。
“去卫生间。”南星说。
徐北掀开被子坐到床边又停下了:“没感觉了。”
“你到底要干嘛。”南星彻底无奈了。
“躺下就犯晕,坐起来又好了。”徐北也很郁闷,眼神迷茫地望着他。
“那你坐着吧。”南星没再搭理他,出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晾在绳子上。
再回去就见徐北跟只大虾一样弓着身子半趴着,一人占了两枕头,看样子是原本靠在床头没靠住又溜下去了。
他反锁上门,上床把人往边上推了推,徐北哼唧了一声没动。
南星放弃了,他昨晚几乎没睡,这会儿困得不行,随便找了个空躺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就闭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沉,睡梦中腰上环了个热乎乎的东西,后背也是一片温暖,就是有点儿太暖了,热得他额上出了一层汗,在半梦半醒间挣扎了一会儿,他记得自己开了空调的,想去摸遥控器又抵不过强大的睡意,干脆踢开被子,把衣领子扯开了才感觉好受一些。
刚接上睡意准备继续,肩头就贴上了一片湿润的柔软,暖热的气息很有规律地扑在后颈上,那触感又慢慢移到耳侧,他在懵懂中哼了一声,搂在腰上的力道猛地紧了。
南星猛地睁开眼睛,肩上触电般的酥麻感让他半边身子都软了,徐北扣着他的肩膀亲在他脖子上,呼吸有些重,环在腰上的手掀开T恤下摆抚上肚皮,手指的力道很轻,却在逐渐加重上移。
徐北的膝盖顶在他两腿之间,屁股上清晰的灼热坚硬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徐北!”南星狠狠吸了口气,一把按住快移到胸上的手,久违的难以抗拒又悚然的感觉在脑中炸开,让他推出去的手都是软得。
腰上的胳膊被甩到一边,他扣着床沿坐起来回头看,徐北闭着眼撅了下嘴巴,眉头皱了皱又展开,呼吸平稳,压根儿没醒。
南星盯着他一动不动,想骂人。
撑着床坐了好半天才回神,他望了望窗外,天已经暗了,从胡同里传来隐约人声。
他起身下床,从柜子里拿了新的内裤,走进换了,然后抱着毛巾被去了奶奶屋里,躺在客厅沙发上重新闭上眼睛。
徐北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头倒是不晕了,就是有点儿沉,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醉后后遗症。
他抱着枕头坐起来,缓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南星的房间,南星没在,床尾的穿衣镜照出他的鸟窝头。
徐北抬手抓了两下,昨天冲了澡好像没吹。
他打着哈欠掀开被子下床,动作进行到一半整个人一僵,慢慢低头看过去,内裤前边儿湿了一片儿。
对昨天的记忆只停留在最后洗完澡上床。
半夜起来撒了泡尿也没看到南星。
然后好像做梦了。
比前几次都要深刻,清晰。
梦里边儿南星低低的呻吟落在耳边。
徐北迅速夹紧双腿,感觉清晨的徐小北更加朝气蓬勃。
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事儿也太他妈猥琐了吧。
盯着镜子愣了一会儿,他抓着头发嗷了一声,翻身跳下床在沙发上找到裤子飞快套上,转了一圈没找到衣服,走到院子里才看到晾衣绳上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洗的,他愣了愣,拿下来换上了。
“早。”南星抱着被子从奶奶房里出来,看了他一眼,进屋里去了。
“早,”徐北抓了抓脑袋,表情有些不自在,跟在他身后,“奶奶起来了没?”
“起来了。”南星头也没回,走到床边把床单掀起来,枕套也扒下来。
徐北看着他一通忙愣了愣:“我吐床上了吗?”
“你不记得啊?”南星没什么表情。
“没印象,”徐北皱了皱眉,“吐了应该记得。”
“没吐,”南星低头拆着被罩,“就是又是汗又是水的蹭我一床。”
“对不起啊,”徐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不该喝成那样,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南星手上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地说,“还说梦话。”
“我……操,”徐北心里一个紧张,清了清嗓子,“我说什么了?”
“想知道啊?”南星平静地看着他。
“你……”徐北愣了愣,指着他乐了,“你就放屁吧,你昨晚压根儿没跟我睡一块儿,还梦话,你还梦游呢。”
说完转身出去了,南星瞥了他背影一眼:“傻逼。”
“奶奶!”徐北掀开帘子喊了一声,“早。”
“哎,早,”奶奶坐在沙发上笑着看他,“昨晚没回去?”
“那个,喝了点酒,”徐北抓了抓头发,嘿嘿笑了两声,“您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就是个小感冒,小南还非得送医院。”奶奶笑着说。
“肯定得上医院啊,不怕生病就怕耽搁,”徐北说了两句表情淡了下来,“奶奶,昨天我来是要跟您说判决结果的。”
“喝酒是心里不舒服了吧,”奶奶仍笑着,趿上鞋子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递给他,“没事儿小徐,奶奶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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