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早晨,成了云舒记忆里抹不掉的图景。阳光里的学长,也无意间洞开了她通往摄影艺术的大门。宋嫣为云舒的叙述作了总结性旁白。
但是,这个阳光里的英俊学长又是谁呢?宋嫣发出了问号表情。还有,南如雪所说的学长又是谁?你们不应该给大家打哑谜,我们应该真诚,都四十岁了,也不必要害羞和矜持了。
云舒说,好,我不矜持,有关学长哥哥是谁的问题,你可以问卢箫哥哥。
卢箫这几天耳边一定很热,因为大家闲聊的时候,早已多次提及他,后来,大家又把一切没有结论的情感话题中的男主“桂冠”,都一股脑“戴”到他头上,仿佛当年他被大家的爱慕包围了。事实上真的如此吗?宋嫣觉得这只是大家采取的障眼法,因为卢箫被称为男神,只要男神不出面澄清什么,那么,所有的情感故事就由他照单全收。况且,这样的事谁会去澄清?
云舒姐爱过卢箫学长吗?宋嫣和南如雪都很好奇,要求云舒继续说下去。可是云舒说,那只是沉淀在岁月里的一个镜头而已。何必去追究那些细枝末节,我们又不是娱记?
但没有人愿意就这样放过云舒。大家又发散思维,说到了著名的《廊桥遗梦》。廊桥之恋太令人遗憾了,那两个人一见如故,不,应该叫一见倾心,可是后来他们竟然分处两地,各自相思,直到死去才被人知晓这段情感。所以,云舒应该敞开心扉告诉大家,比如说,她对卢箫或别的什么哥哥大胆地说,某某,当年我爱过你,你知道吗?不然,她曾经有过的爱情岂不白白丢回给岁月了,连个响亮的水漂都没有。
云舒见状忙说自己没有胆子说那样的话。再说了,青春时节,真的假的,很难辨识的。或许自己当时也不过是在那一瞬间神经迷途了。
这样下去不得把人急死啊,脑子里灌了一堆悬念,宋嫣在群里急脾气发作。
不如大家今年就搞一场聚会吧?聚的时候可以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当然更可以问情,淘爱情故事。三个女人最后在群里一致达成共识。她们没想到,这也正是骆芷兰之前想做的事。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当年的北方工大学子、滨河籍同乡中四位女生已完成了默契。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同乡会就将拉开帷幕。
后来的一天,骆芷兰把寻找情人节定制对象的任务布置下去之后闲来无事,终于有机会可以“爬楼”看大家在群里的发声了。于是她发现几个女同乡提到了卢箫这个名字。卢箫,她一看到这两个字,就莫名心跳紧张。那是个令她忧伤的名字,也是曾经给予她美好初恋的人的名字。他会出现吗?
第10章 匆匆那年
北方工大滨河县同乡会秘书长南如雪开始和宋嫣等谋划聚会了。时间定在农历腊月二十六的下午五点,地点就在滨河县一家临着海边的高级酒店。因为离约定时间只有不到两周时间,她们决定大造声势,快速把当年的同乡都找到。
其实,当年在工大,因为乡长吴曦明的积极主动,20几位同乡在1993年至1995年期间相谈甚欢,直到大家相继毕业。为此,这次聚会正是人心所向,所有的人都期待着聚会之日的到来。
等到骆芷兰知道消息的时候,各路人马已经陆续准备赴会了。
南如雪见多日潜水的骆芷兰终于现身,忙不迭地为她布置了任务:写一个通知,正儿八经地告诉大家聚会的相关事宜。而且要煽情点。
让一个记者充当鼓与呼的角色,自然是最恰当的了。南如雪这个秘书长还真是称职。
骆芷兰得令后,很快就草拟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通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匆匆一别二十年。
曾记否,二十年前求学工大,彼此交谊?
二十年后,翻开老照片,是不是觉得那一年太匆匆?
似乎还没来得及道一声珍重就各奔东西。
二十年不见,大家都好吗,幸福吗?
假如给你一个机会重逢,共叙匆匆那年,约吗?
如约,就请自带家属,在2016年2月4日下午5点到滨河国宾酒店会面,北方工大老乡与你不见不散。
通知一出,聚会的事就更加明朗化了。南如雪也制作了一个表格,上面写着各位同乡的手机号和工作单位,以及目前所在的城市。
由于离同乡会还有点时间,群里的同乡们表示怎么也要先培养培养感情,都这么多年不见了,说不定谁长成啥样了,别见了面两不相识生分起来,聚会就不好玩了。
南如雪说,这好办。于是翻出了几张当年的老照片。老照片多是在校园门口处照的,当中的同乡们虽是满脸青涩,但却男生英俊,女生漂亮。不由得又让大家回想起在北方工大的岁月。当年,到北方工大就读的学子来自五湖四海,南边有江苏、广东等地的,北边有北京、黑龙江的,西边有新疆、青海的,东边有辽宁的。由于工大的主营学科是矿业和建筑业,以及后来的经贸、电子信息等,所以女生相对较少,男生较多。而男多女少的校园里,男生又多来自西北和南方各地,故此,从辽宁的海边城市来这里就读的男生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优质的水资源,加之良好的气候条件,以及秀美的山川,把滨河县的男生打造得修长、俊美,自成一景。而来自同一地区的女生自然也不甘落后,她们多数拥有秀美的外貌。只是滨河县来的女生说起话来有些惊人,因为方言学得太扎实,说普通话对她们来说有些困难,一张嘴就是海蛎子味,多多少少对她们的形象有些影响。用北方工大其他地区学子的话说就是,辽东来的男女生身上有大海的味道。而辽东来的这些学子们则说,那是因为他们生活在大海边,心胸像大海一样宽广,自然也要有大海的特色。而且海明威正因为看见了大海,才写出了《老人与海》;海子因为看见了大海,写出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经典诗句。所以,大海,是一个孕育人杰的所在。
辽东学子也笑南方学子的语言是未经洗练过的半成品。比如,把男的,说成是蓝的,把女的,说成是吕的。还有,把湖南,说成是扶蓝。最经典的,是一位南方学子向他的导师汇报事务,他的本意是:我问了他,他说这件事不行。但由于地方音的影响,他说成了“我吻了他……”
当年,有关辽东学子的“海蛎子味儿”,和南方学子的“大舌头”的论战一直未曾休止。不过,在大家长久的交往中,南方同学多数都入乡随俗,将家乡口音适度收敛,变成改良的南方普通话。但是辽东学子却极少有人能够撇开地方音,去往普通话的大道。因为海蛎子味实在是一种顽固的方言,无论如何修饰,到最终往往是南辕北辙。
但是现如今,海蛎子味方言已然没有多少当地人能说得很地道了,年轻人都想口吐莲花,不想自己因为说这种方言而被看成是怪哉。并且,随着老一辈人逐渐离世,这种方言很有可能面临消失,就像南国的女书等文字正在逐渐消失一样。滨河方言作为胶东方言的一种,也应该被留存下来,好在后来有人专门收集整理了一下,出了一本书,详尽地记载了此方言的种种,也算是它的纪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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