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认为自己可爱,那像是…在夸小屁孩儿。
我较为喜欢苏珊的说辞,我不知道自己傲不傲,但我的新年愿望是…做一个傲气独立的大人!
拉回正题,我当时揣着存的钱,是准备去置办年货,我当然不是准备回家和暴力鬼过年,我的年货是送给三个亲人的新年礼物。
我在偌大的商场走眼观花,周围人潮如流,除了闹哄哄就是闹哄哄,大家都在抢年货,新年的热闹气象越发让我觉得孤独。
我在找适合苏珊的礼物,记起她常被高跟鞋磨脚,我决定为她买一双舒适的鞋。我选好一双精致的尖头高跟鞋,当我问店员价格的时候,心脏就是一紧,这双鞋子要一千多块!将近两千!
我不由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旧鞋。
可是那双淡紫色的鞋子和苏珊的气质是那么相配。
我一咬牙,给买了!
向岛平时穿得松松垮垮,我思来想去,买了一套耐克的运动服给他。
我不知道阿恒喜欢什么,不,他喜欢看书。我购置了一整套外国书籍,每本书的扉页上都有我对他的独白,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完成独白,上面的话是感谢他曾经帮助过我。
阿恒的礼物最便宜,有点送不出手,但这是很认真的一个礼物。
一切礼物就绪,我挨家挨户地送。
我探头进门,苏珊正在化妆,她大幅度挑起眉毛的样子有点滑稽,我悄悄走过去吓唬她,她轻掐我的脸颊,不给面子地说:“早就看见你了…你后背藏了什么?”
我把鞋盒递给她,“新年礼物。”
“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可以。”
苏珊脸上流露出一抹自然的惊喜,她打开鞋盒看见里面的高跟鞋后,笑脸凝固了一下,“破费了吧?多少钱?我补给你。”
“不贵!我也没钱买贵的。”
她自信道:“我阅鞋无数,你想骗我?”
我不肯承认,苏珊也没办法。
这时慧姐没好气地责备我,“小丫头,送人礼物怎么能送鞋呢?送鞋子相当于送邪气,你要把邪气送给你苏珊姐吗?”
“是吗?我不知道。”我伸手过去,“苏珊姐,你还给我吧,寓意不太好,我重新买一个送给你。”
苏珊把盒子抱得紧紧的,她瞟着慧姐,微微噘嘴,那唇形的弧度优美到恰好。“事多,哪有那么多说法,都是心意,送什么都是好的。”
慧姐放下淡黄的粉扑,她捏起眉笔勾勒眉形,漫不经心道:“好,是我迷信,比不过你们姐妹情深。”
苏珊转头拍了拍我的手背,她促狭地眨眼,道:“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忘了给你,等等。”
她从挎包里翻出一个长形的盒子,期待道:“诺,平常想找你也联系不到,我就送你一份实用的东西,喜欢吗?”
盒子里是贵重的索尼手机,这个牌子的手机要好几千,我婉拒了她,“你还是拿回去送给你家人吧,我自己有钱买的,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
苏珊不高兴了,她颦起那双刚画好的弯眉,有理有据道:“我今年挣的多,这个对我来说是小钱,我爸妈是农村人不会用,弟弟妹妹年纪小,正是专心学业的时候,不能用,你要是不要,我也只好送给别人了,你的礼物,我也不收。”
苏珊的一番话让我不得不接受手机。
这边送完,我提着耐克纸袋,也费力地抱着一大摞书籍前去找向岛。
向岛接到我的电话时,惊奇地问我哪里来的手机,我先是开玩笑说,同事的手机。
他没有质疑就信了。
后来我憋不住才炫耀,是苏珊送的。
向岛用一口台湾腔叹道,小可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认了这么好一个姐姐。他还故意用娘气的腔调说,他的阿恒哥打死不会对他这么好,每天不因为台湾腔抽他一顿都算不错了。
我把礼物一起交给了向岛,送了他运动套装,说了几句喜庆的新年话,我就托他一定要把整套书完好无损地送到阿恒手中。
向岛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果然还是我和他的关系最好。他认为以我的经济来说,给他买的礼物已算比较贵重,给阿恒的礼物真是便宜到家。
第二天,向岛包了一个大红包给我,里面有两千块!我想还给他,他用了一句改编的话来堵我。
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
红包推来推去,推得没劲,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我蹲在清冷的马路牙子上,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认真问:“岛,你把书交给阿恒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
向岛受不了北方蹲,他一屁股坐在又冷又硬的马路牙子上,回想着说:“有点惊讶,然后…眼神…温和了一下,基本没什么反应,顺手就接过来了,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
“没了?”
“没了。”
“就这样啊?”我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酱紫啊,你还想怎样,我老大就是个没烟火气息的男人,不染凡间的一丝纤尘,哈哈哈。”向岛的笑声素来有魔性。
我做了一个丑丑的鬼脸,“去死,不要亵渎老大。”
向岛故意含情脉脉地注视我,我把脸往后仰,仰出了双下巴,“你干嘛。”
他忽然握住我的双手,呼了几口热气,来回搓我的红肿手,“你看看你,手套也不带,都长冻疮了,丑的跟猪蹄一样。”
“要你管。”我使劲抽回了手,八卦地问:“喂,苏珊姐今年有没有给你送礼物?”
向岛一撩柔顺的中分头,神神秘秘地说:“你猜啊。”
“送了!”我很肯定。
“小可爱,你要不要这么聪明啊,那你再猜猜她送的是什么。”向岛冲我挑了挑眉。
我摸着下巴,摇头认输,“猜不到。”
向岛往我脸上啵唧亲了一口,然后跑得比兔子还快,他边回头看我,边嫌弃道:“你姐没劲的很啊,送了我一件丑不拉几的毛衣!”
我脱下鞋子砸他,“你才丑不拉几!那一定是她亲手织的!王八蛋!又揩我油!”
向岛折回来捡鞋给我穿,我真的拿鞋底拍了一下他的美男脸。
他骂我神经病,我骂他臭流氓!
我们两个在大马路上没有素质的大吵,直到一辆城管车停下来用高音喇叭劝架,我们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人。
☆、好的灵魂之作,不会被名字淹没
二月份,苏珊回家过年。
她想带我回农村一起过年,我死活不答应。
她问我,为什么?是不是没把她当姐姐?是不是瞧不起农村?
当然不是!我没告诉她为什么,我怕看见她那温馨的小家庭,会灼痛我的眼睛。
在如此穷苦的环境下,张家父母能养出苏珊这样的女儿,那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温柔美好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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