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回避的结果,这样就可以了。
但也许只是暂时,他们只要对彼此还有心,就绝对还会再见的。
芮凡在家里教爱花认字,瞥见初晓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样子,皱了皱眉,眼神微敛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和爱花说话。
初晓空洞的眼神,让人几乎快以为,她会忽然消散在这个明媚的午后。从她中午回来,就一直一声不响地立在那里,不用问也知道,她肯定是遇上不愉快的事了,多半和苏舒有关系。
芮凡选择不问,是因为她不想探测他人的情感世界,是尊重的表现,但同时又是一种变相的冷漠。
可她不知道的是初晓不仅是眼神空洞,心也是一片空洞,就像那里活生生被人开了一个大洞,深埋在底的悲凉,再禁不住封闭冒了出来。凉意不断地游走全身,就连思维也被侵蚀了,到最后只剩下空洞的木然。
明明认出来了。
明明也见到了,所有的勇气在他转身的瞬间,被击溃了,何必呢?如果她可以,真希望死缠着他直到他肯面对她,重新接受她。但是她知道这样子不行,她对贺兰鸢说的那番话,表面上不在意实际心里在意的要命。
她不甘心,不甘心在她不在的时候,是贺兰鸢陪在苏舒身边;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没有在苏舒身边支持他,和他一起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更加害怕自己的位置已经被贺兰鸢代替了……
也许苏舒爱的人还是她,可是贺兰鸢走进他的世界也是事实啊。
再或许,她自私些去抢回苏舒,甚至逼他做决定……但都是不可能的。
面对苏舒,她没法狠得下心……
☆、演出
终于到正式演出的这一天了,剧院中坐了上千人,影影绰绰人头攒动着。台上的红布即将拉开,路园和艾睿坐在第五排正中心的位置上,大家都在平息等待话剧开演。
随着音乐响起,红布渐渐升高,台中的布景,缓缓出现在人们的眼中,演员们随着出场顺序出现在台上。大家用坚持不懈辛苦的练习,向人们讲述他们扮演的角色之间的故事,到后来男主角失去双腿坐在轮椅上看着女主角跳着最初的那支少女之舞,在女主角停住向男主伸手时,那首如情人在耳边细语的音乐,在此刻响起。随着女主角在花丛中,一圈一圈不断旋转中,似乎故事中的男女主角,仿佛真的回到了过去。
许多人看见这一幕都感动落泪了。
雪白的花瓣,从天窗飘洒下来,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瞬间照亮了舞台,这个画面将在所有人心中停留挥散不去。
站在侧门处的苏舒,哑然失笑地望着台上,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嘴唇翕动着,始终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终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司秦在一家华人餐厅订了一个大包厢开庆功宴。
同学们在一起说说笑笑,宛如家人一般亲切,白寒时不时吃两口菜,然后傻笑着和他们说上几句。司秦兴起拉着苏舒拼酒,还把他们曾经的往事讲给他们听,说着说着走了神都忘了自己说到哪里了。
过去的事似乎真的过去了很久,有些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有些恍如昨日发生一般似的。过去的友情和爱情都变了样,即使再见老朋友也都不是以前的旧人了。
在面前装醉的苏舒亦是如此。是不是旧人都易变呢,自己呢,应该也变了吧,只是自己没发觉而已。
白寒见司秦和苏舒一杯接一杯不要命般的喝着,不禁担心起来,起身过来按住酒瓶。“你们喝得太多了。”
瓶子被人横空劈手夺走,苏舒半眯着眼斜望去,想要夺回酒瓶,可是眼前晃来晃去的酒瓶,怎么像长了腿似的越跑越远呢?他不满地嚷起来:“把酒给我!”
这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大家都静下来望着苏舒。
自从苏舒来到这里,大家不仅将他当老师看待,更甚至是将他当自己的兄长一样对待,虽然苏舒一直冷冰冰的,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对谁说话都很有耐心、很温和。没想到喝了酒就变了个样子,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可琳觉得苏舒这副耍赖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也和白寒一样有些担心,“苏老师,你别再喝了,喝醉了明天会很难受的。”听见她的话,其他同学也纷纷劝道。
可惜苏舒现在脑子胀得发痛,什么都没听进去,为了暂时忘却心里的烦闷,满心满眼都只有酒。想起身去拿酒,可刚站起来身子一歪直直地往地面栽去,面具磕在桌子边上撞散了脑袋后面的带子,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一声响。
脸贴在冰冷令人窒息的地面时,酒意醒了一大半。苏舒不敢抬头不敢让其他人看见他的脸,跪在地上弯着腰去够掉在远处的面具。
看着苏舒失态的样子大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白寒去帮忙被拒绝了,司秦垂着头仿佛没看见似的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在快要碰到面具的时候,一只手拿起了面具,有人抢先他一步。苏舒不敢抬头正想道谢叫那人把面具还给他时,那人却蹲下身为他亲手戴上了面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话里尽是责怪却不失关心,这种语气苏舒已经听了很久了,只有贺兰鸢才会这样对他说话,每次都冲他发火但都是在为他好。
苏舒摸了摸后面系好的结,才淡淡地说道:“难得能和大家一起聚一聚,所以才多喝了些。”
没有说叫她不要担心。
贺兰鸢实在笑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苏舒在说谎话,甚至是不愿对她敞开心扉的时候才会说谎话。往往越是这样才越容易令她伤心,偏偏苏舒似乎还不自知一样,这才更能伤人。
司秦从刚才他们的亲密举动看的现在,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实在忍不住问出来:“苏舒,这位是……?”
贺兰鸢挽着苏舒的手臂,笑着告诉他:“我是苏舒的女朋友,贺兰鸢。”说着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跟大家打招呼。
其他人听见了都在起哄,说什么师母很漂亮之类的话,当然是除了司秦和白寒以外。他们如果不是知道一些事的话,一定也和其他人的反应一样,可是他们很清楚这件事有多叫人别扭。
“苏舒,你跟我出来一下。”
司秦公式化地语气一出,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刚刚都还玩的好好的怎么校长一下子就变了呢。不过谁也没胆子敢在这时候问一句,除了会长桑水生,可是人家现在正端端正正坐在位子上,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这房间里低到零点的温度都没惊动他,果然还是会长功力高啊!
随着司秦他们的离开,温度才重新上升。
司秦解开领带和衣袖扣子,在厕所门前狠狠地给了苏舒一拳,痛击在鹳骨上震得手都红肿起来了。
苏舒扶着墙晃了晃晕眩的脑袋,气愤而又不解的望着司秦怒吼道:“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看见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真后悔把初晓让给你。初晓对你的情意我看在眼里也明白的很,可是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和那女人的事我不清楚,但是不要让我觉得你变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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