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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尧扯了扯裤子,捡起书包红着脸往卧室走。他虽然平日里爱用这些话逗戚时脸红,可自己同样也没有经验。这么一场折腾下来,分外难得地害羞了。
戚时靠在墙壁上,在黑暗中望向段尧离开的方向,慢慢平息着胸腔里的胡乱跳动。
竟然,真的在一个冲动下履行了承诺。
直到这会儿什么都结束了,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回想起刚才耳边的低喘,掌心的热度与湿濡,最后那一声“戚时”,还有……还有他手指的触觉,脸庞逐渐烧了起来,只觉得整个人都烫得厉害。
卧室的灯开,衣柜开启关上的声音响起,段尧拿着衣服走出来,顺手把客厅的灯也按亮。那一张红透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噗!”他忍不住笑,上前戳了戳戚时的脸颊,“刚才那个可劲儿撩人的戚时呢?这会儿怎么害羞成这样了?”
一句话将所有的羞涩与亲密后轻微的尴尬清扫,两人之间又恢复一贯相处。
戚时同样点了点他还没有褪红的脸颊:“那你呢?平时逗起我来像个老司机,现在怎么也红成这样?”
“闭嘴!”段尧瞪他一眼,将衣服塞进他手里,再将人推进浴室,恶狠狠道,“十分钟没出来我把你的甜点和奶茶都吃掉!”
最终戚时也没能在十分钟之内出来,奶茶和甜点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吃了个干净。
段尧看着靠在他腰边沉睡的戚时,弯了弯唇角。俯身支起胳膊撑着脑袋靠在枕头边,抬手拨了拨他的头发,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又亲。
对照上一场持续一年的恋情,他们的进展可以说是非常的快,可段尧却丝毫不觉得违和。
秉承着攻宠受的原则,对于肖映岳,他曾经竭尽全力宠着护着人,偶尔有摩擦也是处处退让和包容,时刻在意着莫要一个不慎惹人不开心。可即便这样,却感觉仍旧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仿佛……触碰不到他的内心。故而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越界的行为,甚至连这一类话题都少有提及。
而他和戚时,虽然按照时间算,两人还处在刚刚交往的阶段。可他们的相处,却总有一种老夫老妻的即视感。互相包容和宠溺;遇见事情也不藏着掖着,直白问出;有问题可以互怼,相互辩驳,实在不行,还能撸着袖子干一架。在彼此面前,通透到一眼就能被看懂情绪,猜中内心。情之所至,想要触碰他拥有他的情绪便如潮涌。水到渠成,再正常不过。
或许……是前一段感情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深,又或许,还是人不对。
段尧又往熟睡的人脸上啃了一口,看他下意识皱起眉头,便不由自主笑开。应该感谢肖映岳和段卓松,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间遇见这个人。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段尧拿过来一看,是卫景的消息。先谴责了几句真正重色轻友的段尧,再谈及前头正题。
Pharos:如果把戚时换成一个没有那些过往的普通人,你怎么想?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Pharos:你对戚时不过是关心则乱。
Pharos:如果还有疑虑,不如多观察几天,时间久了,自然能够看清。
段尧皱着眉把这几句看完,简单回了一句。他给卫景发消息时,还没有出现字典糖果事件。故而,他们聊的只不过是周辞煦这人到底是不是对戚时有意思这一个话题。
他当时的想法是,最好事情的真相只是他想太多,毕竟戚时难得走出这一步。但如果周辞煦确实是对戚时有意思,那么……明知他们在一块,还要插上一脚,这样的朋友,留着也没什么用,给自己埋一颗炸弓单不说,总有一天还会伤了戚时。
只不过,后来戚时看到糖果时那个表情,仍然像根刺一般梗在他的心头。
他在后来研究过,糖果是普通糖果,只不过多了些进口的巧克力罢了;字典也没有什么异样;藏起糖果给人一个惊喜这事儿也再正常不过……
可究竟是为什么?
想不出原因,可到底是因周辞煦而起。只是不知是故意而为还是偶然凑巧。
那么,就如同卫景所说,多看看吧。
如果交不了,那他家戚时也不缺这一个朋友。
段尧关了灯,钻进被窝,和戚时挤在一个枕头上。借着微弱的夜光描摹着他的模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人放在了心上,不肯让谁抢走,也不愿任谁欺负。想把他护得好好的,想将他过往曾受的不堪一一补偿,让他从此只剩下安乐无忧。
戚时睡得早,醒的也早。睁开眼睛发现六点左右时,他当真是吃了一惊。昨天早就做好晚上做噩梦的准备,可谁知道竟然一夜酣眠。
不得不说,这必须得归功于段尧。
他抿了抿唇角,凑过去亲了亲尚在沉睡的男朋友,将人抱进怀里,重新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昨天是好多地方的小年,我这是今天来着2333333
给大家说一声迟来的小年快乐~
看了看自己这章的内容,emmm……算不算福利呢?
第45章 Chapter 45 恐吓
高三的生活,除了每天写的题不同、吃的菜不同外,几乎每一天都在重复。然而段尧的心情,却一日不如一日。
不是为成绩,而是为了戚时和周辞煦。
听从卫景的建议,他并没有那么早对周辞煦下论断,只是在日常交往中分了几分心思仔细观察。然而这一观察……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许是知道了他的觉察,周辞煦越加放肆,所有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遮掩。他会找来各种戚时喜欢的甜食,会生出无数问题来询问,会在天气变化时嘘寒问暖,会想着法子和戚时聊天,会用尽一切方法隔开他和戚时……
而戚时的反应,才是让段尧担心的重点。
除了第一回 字典糖果事件,戚时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外,紧接着几天,他的反应都非常正常。只是明显拉开了和周辞煦的距离。段尧当时只是以为,大概是戚时也感觉到了不妥,所以刻意而为之。可不知后来怎的发展成为,不接受周辞煦的吃食,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对他的话有任何反应,他仿佛重新回到当初生人勿进浑身是刺的阶段,对所有接近的人拒之千里。
不,不对。
段尧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否定刚才的判断。戚时这个情况,比当初更为严重。他看周辞煦的眼神犹如在看魔鬼,能将他拉入地狱的魔鬼。他对这人不是拒之千里,而是避如蛇蝎。哪怕他以一贯的冷漠遮掩了自己的内心,可他的情绪从来瞒不了段尧。
段尧轻易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了惊恐,慌张,以及无措。
据段尧所知,能让戚时产生这种情绪的,只有庄怀璧一事。可是他不敢问,生怕自己一个猜错,硬生生撕开了他的伤疤。他看得出来戚时的欲言又止,可每每感觉他想要说些什么时,却依旧半个字没有。他也只能每天将人拉在身边,同进同出,同吃同睡。可这样却仍旧无法阻止戚时每日每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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