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看了那封信里面的内容,才笃定赵歙是凶手的?”听赵泽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点子上,郑斌便抓住重点开始提问。
“那是。”赵泽一听郑斌开口,就顺着他的话继续下去了,刚做回答又突然改口,“也不全是。”
“那到底是不是?”听赵泽这样含含糊糊,郑斌就是有再好的耐心也要被消磨光了。
“诶呀,这怎么说呢,算是吧。”咽了口口水,重新组织了语言,赵泽才接着说,“其实,我是到童瑶病房才确定的。昨天晚上,听那个秘书说完,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然后我就赶到医院来了,本来就是抱着瞎猜的心情来看看的,哪晓得我一推开童谣的病房门,就看到她倒在血泊里,然后赵歙还一脸慌乱的表情。”
“我打断一下,你看到童瑶倒在血泊里,而赵歙出现在童瑶的病房里,就认为赵歙是杀害的骆雁的凶手?这是个什么逻辑?”郑斌都把咖啡喝得见底了,可赵泽还是没解释个所以然来。
“我这不是正要说,就被你打断了么。”赵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里面放着一张展开的纸,放在桌上,推到郑斌面前,示意他看,“当时看到这个那情形啊,我就赶紧按了呼叫铃,然后又一把制服了赵歙,医生说如果我再晚几分钟的话,没准儿童瑶就醒不过来了呢。”想得到郑斌的赞赏却发现他专注于那张纸上的信息,赵泽只好自我夸奖一番,“多亏我临危不乱,知道童瑶情况危急,这才救了她一命啊。”
“你是觉得这张纸是童瑶写的?”郑斌指着赵泽拿出来的那件物证问到,纸上的内容写的是:我知道是你杀了骆雁,你要找的东西在我这里。
“当然,你看这儿都有童瑶的名字。”赵泽则指着纸上的落款,的确是童瑶的名字。
可郑斌倒是摇了摇头:“可是这是打印出来的,这个落款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是你我,也完全可以打出这么一封信来。”
“可赵歙想杀童瑶灭口这是个事实啊。”
“哦?你看到了赵歙对童瑶动手了?我看刚才赵歙的表现可没这么个意思。”郑斌还是看着那张纸,想看看究竟有没有其他玄妙之处,不过翻来覆去的看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那倒没有。”看郑斌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赵泽有些愤怒,“但是,当我走进去的时候,除了倒在地上的童瑶,就只有赵歙一个人,而且也在童瑶的指甲里发现了赵歙的皮屑组织,童瑶脖子的手指印也和赵歙的符合,这还不能说明赵歙是想杀了童瑶么?估计是赵歙原本是想要掐死童瑶的,但没想到童瑶反抗得很激烈,两个人在扭打的过程,童瑶的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才变成我进去时看到的样子。”
这次郑斌倒是边听还边点点头:“这么分析起来倒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过,如果赵歙是想杀了童瑶,那他怎么拿到那所谓在童瑶那儿的东西呢?还是纯粹想杀人灭口,不要东西了?而且,童瑶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没准儿骆雁也是因为那个东西死的。可能,在很早以前的时候,那个东西原本是在骆雁那儿的,但是在什么情况下,骆雁将这个东西交给了童瑶,而赵歙并不知道这件事,就认为东西还在骆雁那儿,想问骆雁拿回来的时候遭到了拒绝就杀人灭口。而且你看,按童瑶昨天说起来,她本来就和赵歙不熟,但是为什么她会突然寄挂号信给赵歙呢?肯定是我们昨天问她的时候,她联想到把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但没想到又给她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觉得自己分析得非常对的赵泽,有些嘚瑟的看着郑斌,那表情放佛在说:看吧,这次都不用你出马,我自己就把案子破了。
“你让我捋一捋思绪。”等赵泽讲完,郑斌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自己闭眼开始思考起来,过了一段时间,才重新睁开眼睛,然后微笑着看着赵泽,可这笑容却让赵泽有种不好的感觉,“首先,我很欣慰,你现在能开始自己思考,然后推出这些来,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的确学到了很多,但是……”
赵泽暗道一声果然,苦着脸说:“我就知道,看你这么笑开始打官腔就不是什么好结果,果然我就是不行,但是什么,你说吧。”
“哪里哪里,我并没有说你不行,说你说错了的意思。”郑斌挥手找来了服务员,又点了两杯咖啡,“但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只要你能回答出来,你的推论没准儿就是正确的。”
许是因为现在店里还没有什么人,服务员很快就把两杯咖啡端了过来,郑斌拿起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觉得太冰了又放下:“那么,我现在开始问了?”
“行。”赵泽却没理会刚端过来的咖啡,而是拿出那本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笔出来,打算认真的将问题记录下来。
郑斌看到赵泽的举动倒是很满意,特地等他翻到空白的一页,才开始说:“第一个,你说骆雁和童瑶都是因为拿着那件可以威胁到赵歙的那件东西才招来杀身之祸的,那么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明知道那么危险的话,骆雁为什么又要将那件东西交给童瑶呢?”中间还停顿了一下,看赵泽写的速度是否能跟得上自己,然后放缓语速,“第二个,假设昨天在我们问童瑶的时候,她意识到是赵歙杀了骆雁,那为什么不当场和我们说,而是要私自找赵歙,把自己摆在这么危险的一个境地?第三个,既然都被你当场发现了,为什么赵歙还要否认他对童瑶动手的行为呢?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再加上还有一些,我也摸不清,只是感觉这起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吧。你先好好想想这几个问题吧,至于赵歙这个人,再调查调查,他的公司,他的人际关系之类的。”
“诶,这么一看,果然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写完最后一个问号赵泽才放下笔,对着郑斌感慨了一句,“我的确看得不够全面。”
“你已经进步很大了,好好干以后就能独当一面了。整理一下,喝完这杯咖啡,再上去问问童瑶,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可是,医生说,童瑶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这几天比较关键。”有点懊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早点赶到,没能救童瑶一命,赵泽生气地握拳砸向桌子。
郑斌马上制止了赵泽的这种行为,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医生不是说再晚几分钟的话,童瑶就真的就不回来了么。那我们过会儿上楼,问问赵歙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chapter 05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果真如此么?
“呵,这是童瑶告诉你们的?”当赵歙听到赵泽不问青红皂白地就对他定罪,第一反应就是冷笑,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难不成现在警方办案的能力都只有这个水平了?光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可以轻易定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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