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溪……”
隋雨溪艰难的伸出手,拍拍怀抱自己的男人的胳膊:“放我下来吧,我好多了。谢谢你。”徐宴注视她片刻,点点头。雨溪甫一着地,腿就是一软。秦抒连忙跑过去,和徐宴一起扶住她。看到秦抒目光里带着疑问,雨溪释然一笑:“刚才,是他来救的我。”
秦抒闻言,赶紧向徐宴鞠了一躬:“谢谢你。”
“不用。”徐宴虚扶她一把。秦抒听到他的嗓音,隐约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抬眼去打量他,他脸部的轮廓也有些眼熟,可是短时间内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的五官属于硬朗型的,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可是他的外表还蕴着一股儒雅,用语言难以形容。他不是传统的硬汉形象,也不是瘦弱的小白脸,身上内敛低调的气质,很容易让别人忽视他的锋芒。
这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你似乎不应该谢他。”
秦抒心里一咯噔,最不敢面见的人,到底还是要面对的。她转向元深,没有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垂着目光,想要给他鞠一躬。动作还没能做出,腰间一紧,她直接被揽进怀里。
“不过,你也不用谢我。”他垂眼看她,黑瞳带笑,可是这笑,和以前那个温润的元深再也不可能一样了。
田荧琪站在后面一阵阵的发懵,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看不懂了?这些人是元深带来的,那他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有,秦抒和元深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秦抒回魂,隋雨溪震惊的目光刺痛了她,她伸手去扯元深的手:“别这样。你放开。”
“别动。”他锁紧,对她的不适置之不理。
秦抒局促地躲开好友的眼神,瞥见被绑了丢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她在他们的眼睛里同样看见了不可置信四个字。尤其是江筱盈,那双动人的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假睫毛恐怕都要挣掉了。
“你……”秦抒清咳两声,她知道现在只能她来说话,“你已经帮我到这了,剩下的我们会让警察出面……先送雨溪回去吧。”
“徐宴,你送隋小姐回家。”徐宴点头应是。
“秦抒,你说,这两个罪魁祸首,怎么处理?”元深温柔地问,可是秦抒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费力地开口:“我说过我会报警……”
“报警?那你要怎么解释他们反被绑在这里?”元深平平淡淡的又一问就把秦抒轻松击败,“秦抒,你会把我供出去吗?”
秦抒:“……”
田荧琪憋不住了:“元深,你到底是”
“荧琪!”秦抒立马打断,她不想让田荧琪问出口,因为秦抒自己也不想知道,或言说是不敢知道。“你跟着徐先生把雨溪送回去,你陪着她,她现在离不开人。剩下的事我来。”
“……哦,好。”
徐宴带着隋雨溪和田荧琪离开了。秦抒依然被迫靠在男人的胸膛前,她身材高挑,依然堪堪到元深的嘴角,他一侧头,就能吻到她的额头。男人的体温虽然温热,可是她仍旧一阵阵的感觉发冷。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一直在等待她开口的元深说:“给他们个警告,放他们回去吧。江家离不开这两个人。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再犯,另外,既然是私下和解,我要求他们赔偿雨溪精神损失费。”
江筱盈和江一昌倏然同时抬头。
第三十九章 你很聪明
江筱盈和江一昌倏然同时抬头,目光齐刷刷落在秦抒的身上。尤其是江一昌,他眼神中的惊愕远远大过好奇。
元深看向秦抒的眸光中满满的是浓厚兴趣:“是吗?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江一昌?”
“……我猜的。江筱盈小姐没有调动如此势力的实权。她只是一位千金小姐,我还在实习的时候,跟过的一场官司就是关于江家私生女的事情。”
江筱盈的脸色霎时惨白。
“我想,雨溪被人这样大动干戈的劫持,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勒索。她得罪江家太多,或者说,是得罪江家一人独大的大少爷太多。”秦抒言尽于此,不再多说。她当着江一昌的面讲这些,也是把他龌龊的心思摆上台面,给他警告,让他免了再对雨溪动什么心思。
元深的语气里氤氲着赞赏和另一股莫可言说的情绪:“你真的很聪明。”
“不敢,想必比不得你……好了,放我走吧。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她说完转身向江家两位狼狈不堪的纨绔子女:“如果你们当这事不存在,我和雨溪也就不再追究。请你们好自为之。”她一边冷冷地给予警告,一面在心里唾弃自己,仗着元深的权势,依托他的支持,再给江家一记重锤。半是威胁,半是忠告。
元深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眸子带笑,江一昌看得出,这是最大程度的纵容,换言说,是宠溺。
这个男人身份未明,而秦抒,今后更加不可小觑。
秦抒终于挣脱开元深的桎梏,加快脚步,像是逃跑。元深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似乎笃定了秦抒会为了他的一句话而停下来:“今天,你怎么不再问我是什么人了呢?”
“你不会告诉我的。”秦抒脚步停滞了一瞬,随即又迈开大步。她巴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帮了她和雨溪大忙的人。
“你为什么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今天的我没有改变?而且我刚刚说过,你很聪明。”
秦抒:“……”她背对着元深,驻足,却无言以对。
元深缓步走到她身侧,“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问?”
“……你非要逼我吗?你想逼我到什么时候?我装傻,难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吗?”秦抒的语气有些凄凉,有些无奈,还有被迫面对现实的乏力和抵触。
元深眸光不动,凝视着她,很认真,很专注。
秦抒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被人抽光,经脉都被阻断,她倏地回头直视元深,目光里狠意和恨意杂糅在一起:“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吗!你真的很卑鄙,沈渊!”她的声音嘶哑,颇有歇斯底里的意味。她看到男人的神色变了。
不是惊诧,不是愤怒,甚至不是意外……她在他眼睛里,居然看到的是淡淡的喜悦。
她吼完觉得自己或许失言了。倒退几步,她转身欲走,男人的胸膛挡在她的面前。她再一次被他禁锢住,感觉到他低下头来,嘴唇凑在她的耳畔,湿润的气息拂过,让她禁不住打颤:“你果然很聪明。”
秦抒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凉气。
他是沈渊。市同时传为神话和恶魔的沈渊。她反复猜过他的身份,也试图揣摩他的家世,屡屡未果。直到她看到他拔出枪,看到他凛冽的眸光,听见他不带一丝怜悯的语气。她感觉到他的权势倾天,察觉到他几乎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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